作者:跳舞的萝卜
不过这次,胤祉却是被特点要随扈的。康熙的意思,是胤祉的胞姐才嫁去了蒙古,胤祉正好一起去探视,算是全他们姐弟情谊。其实这话不过是个借口罢了,谁不知道康熙的儿子与女儿可不是在一块儿养着的,要说是兄弟情谊倒有可能,姐弟情谊,还真是贴不上边儿。
话虽如此,大臣们心里倒是有了底儿,康熙现在真的是看重三阿哥的。毕竟,像大阿哥四阿哥这样经常随扈的,点他们陪同不算什么。反而是三阿哥这样,康熙钦点同行,便说明了些问题了。
其他几位阿哥也是反应不一的。毕竟三阿哥平日里不显山不漏水的,却是突然间受到了康熙的宠信,实在很难不叫人猜想些什么的。胤祉本人无觉,倒是挺开心的准备着随扈的用品。
毕竟难得出去一次,虽然之前康熙曾经说过,待他成年,可以任意出京,寻访名家,查找书籍。不过,一个阿哥,哪里能够真的随意出京呢,即使有想要的书籍,也不过是派人去找寻罢了。
总不能真的叫个天家阿哥,亲自跑去谁家翻找书籍吧。在京中,胤祉尚还不会每家都亲自到访,只有一些孤本一类,才能请得动他的。倒不是他不想去,主要是一般的书籍,实在不需要劳动他大驾的,底下人直接就能去搜集了。
再说,堂堂一个阿哥,总是与平民百姓混在一处,总是不好看的。
胤祉去塞外,一应用具都有高全喜准备着,而且高全喜会随身伺候着,不过就是荣妃有许多东西要给自己的女儿捎去,所以由胤祉在宫外置办着。董鄂氏过了最初的害喜期,小腹微微拱起,也跟着挑选各色玩意,给和硕荣宪公主,自己的小姑子。
胤祉自己也淘了些银子,在京中买了各色绸缎、首饰、生活用具,填补进了荣妃预备送去的箱子里。
这些阿哥们,每次出行,一般带的个人的东西倒是不多的,毕竟康熙的排场虽大,但是人却也是不少的。不过胤祉这边例外,主要是胤祉跑去和胤禛挤一辆马车了,自己的马车则装了满满一车的东西,算是物尽其用了。
将董鄂氏送进宫去,与荣妃住一段时间,一来陪荣妃解闷,二来也能够让荣妃照顾着些。毕竟府中高全喜李德全都跟着胤祉出来了,董鄂氏在府中,没什么得力的人手,如蝶要照看着阖府上下,没有那么多精力照应她。
安排好了家里,荣妃又交代了一番,才放心让他离开。临行前,太子竟也找了胤祉与胤禛喝酒,叙了会儿话,倒是没说什么多余的。高高兴兴的说了会儿话,胤祉便先行告辞了,不知太子留下胤禛交代了些什么。
圣驾规模浩大,目的之一,自然是震慑蒙古各部落的首领,扬大清国威。二来,自然是为了威吓那让康熙恨得牙痒痒的葛尔丹了。
上一次康熙御驾亲征,结果半路生病,不得不返京。之后虽然一直远程监控战况,到底总是鞭长莫及的。索性福全常宁仍留在蒙古,两人会师后,福全率军大战葛尔丹三日,大败之。奈何后又中了葛尔丹的缓兵之计,使得葛尔丹侥幸逃脱,至科布多一带,休养生息。
康熙此次秋狩,游猎尚在其次,最重要的目的,自然还是要与蒙古几旗继续结盟。另外一件自然是要使原本因葛尔丹袭击而寻求大清庇护的喀尔喀蒙古完全降附于大清,成为攻打葛尔丹的助力,更能成为守卫北疆的力量。
康熙此次前往的秋狩的地方,正是木兰围场。木兰围场地处蒙古与京津交界之处,算是极具战略意义和政治地位的。
说起来,木兰在满语中是‘哨鹿’的意思。‘哨鹿’即打猎时,由兵士们头戴鹿角,在林子中学公鹿的叫声,从而引诱母鹿出现,再由皇子大臣们进行猎杀的一种打猎方法。这是胤禛在路上讲给胤祉的。
算起来,木兰围场实在是一处水美草丰之所,各类兽类繁衍生息之所,胤祉初到猎场,便十分喜爱。安营扎寨之后,胤祉几人前去给康熙请安,这时候蒙古的亲王已经到了,但是不与康熙等人在一处,待康熙休息好了后,才会来拜会。
胤祉几人到了后,康熙掩下眼底疲惫,道:“此次宴会,众位皇子都要出席。想来那些王爷们,必是会与你们切磋。若是问道武艺,胤褆几个,务免胤祉与他们正面交锋。”
几人俱是答应下来,才跪安回了自己的营帐。
胤祉与胤禛回了一处,进了帐子后,胤禛叫高全喜李德全在外面看着,自己留下与胤祉说话。
“三哥,皇阿玛近来愈加对你宽厚了,你自己且小心着些。”
胤祉纳闷道:“你也觉得皇阿玛对我有些不对劲儿么?我也觉得似乎是对我更好了些,还特意嘱咐你们照顾我,不知皇阿玛是什么意思。”
胤禛摇头道:“三哥,皇阿玛自那次你为他试药后,便有心提拔你,不过你自己却不长进。皇阿玛大约也看出你对朝政不上心了,也就不逼你了。这次秋狩,摆明了是为结盟而来,皇阿玛未带太子,却带了你前来,足以说明他还是很看重你的。
皇阿玛也许也明白,你不喜爱权柄,所以只是单纯的带你出来游玩。不过皇阿玛这样想,你这样想,别人却不这样想。如今大阿哥有把柄在你手上,暂且不会拿你怎样,不过我看着那老八却不是个能省心的。”
胤祉道:“你觉得,老八想害我?”
胤禛摇头道:“害你应该还不至于,毕竟他是个极为聪明之人,不会做这等大逆不道之事。不过,难免他不会撺掇其他人做什么,我看他,不像是个安分的。”
胤祉眉心一跳,这胤禩,怎么不与电视里演的温文尔雅的样子相符的,看来历史真的是不能与电视中看到的相对照的。“我平时就在营帐附近转转,你且莫担心,我不会走远的。”
胤禛点头道:“你在这附近闲逛时,也千万带着些人,免得出事。”
胤祉真的他担心自己,自然满口应了下来。胤禛见他累了,便也不多留,招呼高全喜进来伺候着,见胤祉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大帐。
才回大帐,便有人递了书信一封,胤禛一看印鉴,乃是太子的私信。胤禛暗暗皱眉,太子在京中,竟然这么大大咧咧的往自己这里送私信,若是叫皇阿玛知道,怕是又有一番风雨。拆开书信,更是烦闷。走之前,太子就三番五次的要自己注意,不要事大阿哥与蒙古亲王走的太近,这又特意送了信来,仍是为的同一事。
胤禛看了信,冷哼一声,苏培盛忙点了火捻,将信烧了。直瞧着烧成了灰,才将灰烬收走。胤禛心内暗道,这太子,实在是越发的没有形容了。须知,皇阿玛正值壮年,太子合该谨小慎微,有些不该有的念头,早该掐灭才是。太子此番作为,怕是又受了那同留京中的索额图挑拨,实在是太过鲁莽。
胤禛这些年,利用自己的喜怒无常,拔掉了几个外人安插进他那处的太监,但是康熙的人,他一直没敢动过。他不知道自己收了太子私信一事,有没有传到康熙耳中,康熙会有什么想法。他能做的,不过是以不变应万变罢了。而太子所交代之事,更不是自己能够插手的。
若是皇阿玛愿意让大阿哥与蒙古亲王亲近,胤禛也只能干瞧着,若是他那皇阿玛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形产生,自然有的是法子调离大阿哥,胤禛也犯不着再去特意对付他了。
晚间,康熙与几个阿哥都休息好了,才设宴招待几位蒙古亲王。胤祉坐在康熙右侧,大阿哥下首位置,对面坐着的,正是扎萨克多罗郡王,自己那和硕荣宪公主姐姐的公公。
众人像康熙敬酒后,胤祉微微抬起酒杯,冲着扎萨克多罗郡王的方向微微起敬,扎萨克多罗君王忙弯腰回敬。乌尔衮也在营中,但是尚还不具有上宴的资格,所以与自己的妻子和硕荣宪公主待在帐外。
君臣共饮一杯酒过后,便有喀尔喀三部首领共同双手高举降书跪在地上,用蒙语高呼:“圣心仁裁,保护喀尔喀三部免遭灭族之祸。今立表归降,以示臣服之心。”
康熙走下座位,笑着扶起三人,亲手接过降书,身边的太监忙接过捧在手中。康熙笑道:“满蒙本一家,今日喀尔喀三部为我大清一统,实是做了表率。朕代天下,敬三位一杯。”
四人从身旁侍立的奴才手中,取过大碗,斟满酒,共举杯,极为豪爽的一饮而尽。饮毕,康熙哈哈大笑着反身回到上位,其他三人待康熙做好后,才单手抱于胸前,深鞠一躬,回到自己的作为上。
受降过后,果真有蒙古亲王提议要与几位阿哥切磋。大阿哥常年混迹军中,征讨葛尔丹又是前锋主将,自然为在座的几位亲王熟悉。胤祺一副温和的样子,却也是个作战极为勇猛之人,不可小觑。胤禩形容尚小,不在考虑的范围。其他三人,自是成了这些亲王切磋的主要对象了。
说起来,四阿哥与七阿哥这些王公大臣们倒是都见过的,唯独这三阿哥竟是一次未见过的。一时之间,摩拳擦掌,自然都是对着三阿哥来的。
扎萨克多罗郡王早已从自己那儿媳口中得知,三阿哥幼年受过伤,伤了根基,所以并未练武,因此倒是不会去特意触皇帝霉头的。毕竟,若是三阿哥输的太难看,康熙面上也不好过。
他知道,却不代表别人也知道。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却是用汉语说道:“伟大的天子,可否由臣下,来挑战您的三阿哥?”
康熙略一皱眉,道:“贝子想要挑战朕的三阿哥,却是为何?”
那年轻人道:“听闻您的三阿哥足不出户,却知天下事,臣下想看看他,是不是真有这等本事。”
康熙一听,这扎木苏贝子似乎不是想要挑战角里,便看了一眼胤祉,见胤祉正朝他微笑,便点头道:“朕这三阿哥,说是知天下事,实在夸张了些,不过倒也
足能称得上博古通今了。贝子有什么问题,尽管问便是。”
扎木苏笑道:“那臣下就得罪了。”看着胤祉,扎木苏又是一笑,道:“扎木苏也不与三阿哥客气了,且只想问,我蒙古草原辽阔广袤,星空万里,三阿哥博古通今之才,不知能否解答臣下这一疑问。不知,这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几个?”
一听扎木苏这问题,不仅朝臣,连蒙古亲王们都变了脸色。这扎木苏,分明是有心为难,这天上的星辰,谁人能查的完呢。
胤祉心内暗道,这不是脑筋急转弯么,就这问题,他也能拿得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