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紫色木屋
可是清风忘记告诉蛇先生了,土虽然克水,但是水亦能溶解土。所以,当蛇先生乐滋滋的用新肉身在帝都的街道上闲逛,又不巧路过某花楼的后门,被花楼内从上倒下的水给扑了全身时,蛇先生发现自己被一块青绿色的布蒙住了视线。
在挣扎了半刻之后,蛇先生知道,自己又变成蛇了,可怜的是,还是泥蛇,无法动弹。而那青绿色的布,就是他之前穿的衣裳。
其实就蛇先生的肉身而言,本来遇水也没关系的,就是那扑了他全身的水不干净,就如同道士的桃木剑,被不干净的水侵湿会失了灵气。而蛇先生的灵魂和肉身又还没有融洽,所以倒霉的蛇先生只好孤零零躺在花楼的后院门口,企图太阳公公的光线再强烈点,好把他的身体烘干。
话说这天非常不巧。
道夜和一群猪朋狗友听说这花楼里来了一位美人,本来嘛,对他们这种身份的人而言,见花楼的姑娘何须走后院,可是美人儿规矩多,她不开心的时候,就闭门不见客,见客的时候拿面纱遮住了脸,而偏偏那群欢客就是吃她这一套。
帝皇脚下,谁敢强行不是?所以,他们今儿个就翻墙入内。
几个朋友走在前面,道夜在后面跟着,他本来对美人儿也不怎么兴趣,若说天下美人,谁比得上那最尊贵的男人?
不过既然人家一番盛情,他自然也乐呵呵的跟着。
只是,怎么就听到一阵叫声,而且那叫声柔软,酥进了骨子里。
蛇先生很倒霉,被盖在青绿色的衣衫下不说,还被人踩了一脚,蛇先生顿时破口大骂,将那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
可是……突然之间,一阵阳光刺眼,接着,蛇先生惊喜的发现,他重见天日了。可下一刻,他被人拎了起来。
你是谁啊,快放开我……放开我……蛇在心里哭喊。
扑哧……一道低沉的笑声从蛇先生的头顶响起,那声音温润,非常的柔和:“原来你这小东西还会说话。”
说话?说话?蛇先生一愣,他能说话?
“瞧你这小嘴儿一动一动的,虽然长得有些丑,可还有些意思,我第一次发现泥制的东西还能说话呢。”道夜看了欢喜的很,直觉的这东西神奇,却不知道这东西别有深意。
蛇先生的确是在说话,只是他不知道自己灵魂说的话,通过这泥蛇的嘴,居然能表达出来:“你放开我……你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恶毒的人类,给我放开。”蛇先生的灵魂在挣扎,因为道夜掌心的热量,蛇先生的泥身也温暖了不少,这样一来,灵魂的挣扎牵动了泥肉身,那泥蛇尾的的地方,也扭捏了起来,看得道夜双眼萌发奇光。
蛇先生的声音有着蛇的本性,虽然柔柔的,但是有些阴冷,可是格外的对道夜的胃口。他站起身,将蛇先生的泥肉身捧在手上:“小东西,我是该死的人类、愚蠢的人类、恶毒的人类,那么请问,您是高尚的哪种动物?蚯蚓?”戏谑的嗓音,夹着男人的调侃,那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泥质的肉身,道夜为蛇先生的话发出噗噗笑声。
蛇先生觉得自己被这人类给侮辱了:“蛇,是蛇,你眼睛瞎了吗?”居然说他是蚯蚓,哪种又小又丑的东西怎么能跟他比,他可是修炼了百年了,而且,“把你的爪子拿开,恶心死了。”这男人是有病吗?
蛇?
道夜将蛇先生从上到下、正正反反的观察了一遍,实在看不出这东西有蛇的影子。
“喂,你在看哪里,不准看,不准看。”这人类真没礼貌,他现在可是没穿衣服,居然偷看他。
噗嗤……道夜再也忍不住大笑了出来,他开始预料到自己以后的日子不会寂寞了。
……
“哥哥,这是?”清风不解的看着老者手中的材料和工具,“将颜色染在头发上?这……这不是染发吗?”
看着清风眼中不意外的惊奇和闪过的不可思议,赤倒是有些疑惑:“清儿知道?”
清风有些兴趣:“知道,在清儿前……”顾忌到旁边还有宫婢和老者,清风顿了一下,“清儿跟哥哥提起过的,在清儿以前生活过的地方,那里把这个称作为染发。”每次未落家族聚会的时候,形形色色的人都会回到本家,而有的染着不同色彩的发。
“那里应该是个非常棒的地方。”
清风笑着摇了摇头:“还是这里好。”
哦?
“因为……这里有哥哥啊。”轻轻的一句话,是最动听的音调,它牵动着赤的整颗心,少年单纯的一句话,让男人陷的更深。那双锁着清风的平静目眸开始波动着,每一层的波光,只为他一人,“如此说来,我是否要感谢清儿的眷恋。”这种眷恋,会是一世吗?
眷恋两字有些暧昧,可清风坦荡的承认:“哥哥用一辈子感谢便好。”少年不知一辈子的承诺有多重,但是男人知道,且已经下了。
两人相视着,淡淡微笑。
“一定要褐色吗?”褐色清风是可以接受的,比起弗洛帝国那些所谓贵族的发色,他更能接受褐色,因为在中国,发色枯黄的人,就是接近于这种颜色,只是,他更喜欢自己的黑色。
“在弗洛帝国,黑色象征着至高无双的皇权,因为是清王的代表。”赤开口,一句话,粉碎了清风的希望,他微微叹气,“那便褐色吧。”
褐色不同于黑色的纯粹,在清风的身上,原本风神俊秀的气质被那种亲切所取代,多了邻家少年的气息。黑色所呈现出来的清隽和唯一,渐渐的变为平凡,清风的相貌,虽说精致,可是这般的人儿弗洛帝国很多。走在人群中,他成了很普通的一个。
然看着赤满头白色也变了色,清风的眼底有些不满。
“怎么了?”赤轻笑道。
“哥哥还是白发来的漂亮。”清风直言不讳。在他的眼里,哥哥一直都是漂亮的,漂亮的让自己移不开视线。不过,即使赤的发变了色,那混天然成的尊贵气质却没有改变,只需要一眼,这个男人所呈现出来的唯我独尊,依旧强势的让人害怕。
“清儿这话,哥哥当时赞美了。”赤欣欣然接受。
清风别开眼,温柔的笑,同样泛在他的唇角。
望城
“楼阁主吗?为什么我师弟还没醒过来?”云闲淡定的双眸已经换上了锐利,他直视着前晚交出解药,自己却叫不出名字的男人。
望月苍赫腾出上房给云闲、云悟住,可是左邻右舍的武林中人却是时时监视着他们,这是变相的囚禁,云闲知道,可是云悟的伤势容不得他拒绝。
直到今日,云悟连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他的耐心正被慢慢的耗尽了,来到对方的房间,直接问道。
男人是千机阁阁主楼玉晟,千机阁在武林中以交换筹码为生。他们打探客人要的秘密,然后客人给予一定量的金钱支付。当然要确保秘密的准确性。所以千机阁在武林中有点威势,毕竟大家都怕自己的秘密什么时候被道了出去。
楼玉晟是个相貌很普通的男人,除去那一身水蓝色的便衣,看不出丝毫特征。可就在云闲进去的时候,他正靠窗准备吹笛,见有人闯进,眉目微翘。那一刹那,云闲竟感觉到了几分媚态。
仅仅是瞥了一眼,他继续刚才的动作。
让人心旷神怡的笛声,从那看似再普通不过的木笛中发出,笛声悠扬,淡淡的,犹如林中蔓延的感觉。楼玉晟不管来者是客,自顾的闭上眼,享受着这一刻的宁静。云闲诧异极了,他突然发现,楼玉晟其实很难看。
“小子,你师弟醒了。”突然,笛声中断,那异常柔和的声音从那张亲吻着木笛的唇间发出,云闲的视线停在楼玉晟的唇畔上,没想到那平凡地相貌下,竟有一张这般诱‘人的唇。更难得是的他的嗓子,竟发出这般柔软的声音。
云闲知道,这世界上,有一个人的声音犹如天籁,他让人过耳难忘。可是从来没有想过,还有一人的声音,也能这般动听。
虽不似那人的华丽,却是更能惹人遐想。毕竟,那高贵之人,是任何人不敢逾越的。
“傻了?”楼玉晟从窗户跳下,刹那间,蓝衫飞扬,他低笑的声音带着几分不屑,让云闲马上回了神。想起他的前一句话,师弟醒了。便逃似地冲出了房间。
第157章 问罪
冲进房间的时候,云闲靠着门板,心还在怦怦的跳,那个男人……那个男人好危险。宁静的气质下,蕴藏着高傲的神态,那一瞬间,居然跟那人如此的相似。虽然是不同的脸、不同的气韵,然是同样的云淡风轻。
特别是楼玉晟吹笛的神韵,也犹如那人在吹箫时的祥和。
“师弟。”来到云悟的床边,发现真如楼玉晟所言,他已经醒了。想到这里,云闲又是一惊,两间房虽是斜对着,可望月堡是何等地方,这里对于房屋建筑材料的要求自然也高,房间与房间之间不可能会“漏风”,那么楼玉晟又是如何知道的云悟已经醒来?
云闲不经意的蹙眉,他明白了,但同时也觉得害怕,那个男人分明在悠闲的吹着笛,却还能感觉到这边房间里云悟的气息变化,他的武功之高,怕是任何人都难以想象。【人沉睡时和醒来时的呼吸频率是不同的】“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云悟摇了摇头,那晚的情景闪过大脑,他突然紧抓着云闲的手:“师兄,你为何?”
云闲握住云悟:“与其暗中调查,还不如光明正大在敌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这样一来与我们而言是有利的。本来,我们要猜测敌人的下一个目标。而现在,敌人会被我们牵制住步伐。”
“可是这里?”云悟还想开口,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咚咚咚……两人彼此看了一眼,云闲起身去开门,门口站着是以望月苍赫为首的武林中人,算上望月苍赫本人才五个。
“前辈。”云闲淡笑着让开一步,请对方进来。
望月苍赫朗声道:“令师弟才刚醒来,我们便来打扰,多有唐突之处,请少侠莫要见怪,实在是这事紧张,令武林中人废寝忘食。”
云闲拱手道:“晚辈了解。”视线瞥过楼玉晟,怕是这人告诉了望月苍赫云悟已经醒来,对于他的视线,楼玉晟回视,眸中竟然毫无感情,完全不像刚才那个祥和宁静的人,“前辈请坐,前辈唤晚辈云闲即可,少侠两字,在前辈面前,晚辈愧不敢当。”云闲是个很温和的人,若不是在场的人在那晚亲眼见过他的剑法,多半会以为他是文人。
“好好。”望月苍赫豪气道,“既然云少侠是性情中人,那么老夫也直言不讳。关于武林中人被你们逸紫观暗袭这事,不知道云少侠有何要交代?”刚正不阿的脸,炯炯有神的双眼,望月苍赫虽然态度豪迈,语气干脆,可是无形之中却给人一种压力,这种压力不是之前楼玉晟给云闲的惊讶,而是属于那种上位者的气势。
“不满前辈。”云闲微皱眉,“并非晚辈傲视,而是晚辈斗胆问一句,江湖中人,知道我逸紫观真正存在的又有几人?”
这……几人面面相视。楼玉晟看着窗外,唇间竟有几丝笑意。
“这又能代表什么?”其中一人狂妄道。听那声音,云闲认得,云悟也认得,是那晚和云悟有过冲突的狂妄之人。
一声浅笑从一边传来,大家看去,发出这讥笑声的竟然是楼玉晟。
“楼阁主这是什么意思?”那人好歹也是一派之尊,被人如此嘲笑自然不悦。楼玉晟斜眼瞟过不予开口。
“楼玉晟,不要以为我怕你,我今天……”那人话到一半,急忙停住,只见楼玉晟原本淡定的双眸中竟然奇迹的有了一丝笑意,而那丝笑意,让那刚才狂傲的男人心中暗惊,“哼,敌人尚未找到,我不同你一般见识。”
“如此说来,倒是楼某占了便宜,感谢颜少主的宽宏大量。”平时鲜少有存在感的楼玉晟,今日竟主动挑畔,这不只是云闲诧异,毕竟在他看来,楼玉晟应该是那种事不关己的人,却没有想到,他也贪图一时的口舌之争。而在其他四人的眼里更是诡异。
“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人是圣药门的少主。弗洛帝国百分之八十的药材出自圣药门,甚至连皇室贵族御用的也不例外。所以圣药门在弗洛帝国是特别的存在,虽不是贵族,可是在曾经两极分化的体制中,却是等同贵族的存在。圣字乃前几任弗洛的帝皇亲自赐封,也因此,这圣药门少主颜少殇非常自命不凡。
“我这一生……”楼玉晟挑眉,唇角勾起的弧度渐渐大了,“最喜欢喝罚酒。”那张美丽的唇弧,用柔软的语调,发出醉人的话。
妖精。云闲此时的脑海里闪过这个词,方才还以为此人像那人,如今看来是一点也不像,那人尊贵、清淡、不似凡尘,哪有这人的媚态。
感觉到楼玉晟的目光移向了自己,想开的云闲也就变得坦荡了,甚至是光明正大的打量他。
“你小子……”
“嗯哼。”望月苍赫将楼玉晟的行为看在眼里,“怎么先起了内讧,让客人看笑话了。”他声音不重,却很醇厚,透着威严。
“楼某惭愧。”
“哼。”颜少殇冷哼。
“云少侠。”望月苍赫对着看戏的云闲道,“老夫明白你的意思,逸紫观确实是鲜为人知的存在,你的意思是,既然大家对逸紫观的存在都表示怀疑,那么逸紫观如果要暗袭那些人,为什么要露出破绽?老夫的解释对吗?”
“前辈所言不假。”云闲承认,“如果我是凶手,那么会亮出自己的身份行凶?”
“那是因为你们欺我们武林中无人,傲自己武功盖世。却不想武林中部分被暗袭的侠客逃过此劫,来指证你们。”颜少殇语气逼人。
“指证?”云闲挑眉,“不知这位所说的证人,目前在何处?”
“怕你们杀人面口,自然是保护起来了。”
噗嗤……又是一笑声发出,瞟眼看去,这人又是楼玉晟。这会儿颜少殇的额头上已经跳出青筋,不过他忍下了。
“对于逸紫观,我们的确不熟悉。”沉稳的声音传出,“但是我们有不少武林朋友被杀也是铁一般的事实。现在那些朋友的尸骨就在这里,不知道云少侠有没有兴趣去看一下?”是来了一会儿,却一直没有开口的男子,看上去二十七八,气质非常沉稳,天庭饱满,鼻梁很挺。从刚才云闲就有留意到,此人的手中拿着一把剑,单看剑鞘就知道,那是一把世间难得的好剑,而且此人一身正气,莫不是?
“不知这位朋友可是天下第一山庄的人?”云闲突然转移了话题。
男子剑眉上扬,对于云闲突如其来的话有些意外,却也拱手礼貌道:“格飞扬。”
天下第一庄,是天下第一剑格清林师承之所,虽然格清林前辈已经仙逝,可是他老人家留下的名气却依旧如雷贯耳,格飞扬是天下第一庄新任的庄主,年纪虽轻,却行事成熟。或者说,他是继格清林之后,天下第一庄的第二代庄主。
当年格清林归天之后曾留下遗言,谁能让他传下的清林剑再次出鞘,谁便是天下第一庄的庄主,奈何格清林归天前五年,天下第一庄竟无人让清林剑出鞘,直到格飞扬十二岁,青林剑才找到新的主人。
云闲的眼中闪过惊光,天下第一剑他是知道的,逸紫观虽然弘扬道法,但是功底也是以剑为器,至宝无极神功最大的威力便是结合剑式。虚真子曾经在云闲面前提起过格清林此人,他剑法之独特,是天下难寻的奇才,剑气锐利,攻势凶猛,此人若是从善,天下之幸,此人若是从恶,武林之乱。没想到竟日居然能遇见格清林的传人。
“清林剑法名扬天下,云闲听师傅提起过。”能让他师傅记挂的人,格清林定是一代宗师。
没想到外人面前一向冷峻的格飞扬,竟然能意外的笑了:“家师说过,天下间以剑能胜他者非无极神功的传人不可,他年少时曾遇一前辈指点剑法,那位前辈道号虚真子,今日飞扬有幸遇前辈传人,可以圆家师的梦了。”
什么?这人想找自己比武?
云闲笑着拒绝了:“恐怕要令格大侠失望了。”
大侠两字格飞扬当之无愧,可是在云闲的口中说出,让他觉得有些不舒服:“云少侠是看不起在下吗?”
“不。”云闲知道格飞扬误会了,“云闲虽然是师傅的弟子,可并非无极神功的传人。无极神功嫡传的弟子,是我逸紫观创……”云闲突然下,面色尴尬的看着格飞扬,“格大侠若是想以剑会友,云闲欣然接受,可是云闲并非无极神功传人,对于家师所授的剑法,也是略懂皮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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