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醉饮长歌
结果他还是停下往前的步子,先给这个麻烦的熊孩子治伤。
廖晓啸伤得并不多么严重,至少跟他第一次见到巫邢时,巫邢身上的伤比起来不值一提。
几道不明显的细小银光闪过,廖晓啸感觉隐隐作痛的伤口恢复了许多。
青岩拍了拍他的头,温和的笑了笑,问道:“外面的情况如何了?”
“他们根本拦不住我。”廖晓啸吧唧吧唧嘴,嘿嘿笑了两声。
从他的笑容看起来,外面的情况恐怕好不到哪儿去。
青岩内心给外面的几个人点了一根蜡烛。
他站起身,顿了顿,“你在门口有没有看到那个金丹期青年模样的修者?”
“恩?没有。”廖晓啸愣了愣,随即不在意的耸耸肩,脸色一垮贴着青岩蹭了蹭,道:“尊者他媳妇儿,我好累……”
“……”青岩看着廖晓啸说完就变回了奶狗缩进他怀里,哼唧两声一脸惬意。
好想剁了他的狗脑袋……青岩凶残的想,最终抬手轻柔的摸了摸廖晓啸的头。
抬头舔了舔他的手指,爪子一伸直指前方。
所以所谓的累了,只是想找个代步工具而已。
青岩回头看了一眼黑黢黢的来路,又低下头瞅着瞪着一堆灵动的黑眼瞅着他的奶狗,叹了口气抱着廖晓啸抬步往里走。
反正那只是个金丹期的修者罢了,廖晓啸在各个秘境中纵横猖狂了这么多年,还是合体巅峰,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依旧对修仙不太明白的青岩这么想着,既然廖晓啸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想必没有什么危险,巫邢留给他的人大概不会太坑爹。
前方的道途狭窄得有些拥塞,即便这座宫殿有极好的防护,到底也没能阻止这些石头上长出滑腻的沥青。
一股浅淡的发霉和腐烂的气味在空气中蔓延,刺激着鼻腔。
不时还有边上横亘出来的骸骨卡在石缝里,在不知道从哪里透进来的一丝光的映照下白惨惨的十分碜人。
小道愈发狭窄,到最终只容一人侧身通过。
青岩小心的慢慢往前挪着,目睹前方的光芒越来越亮,走到尽头豁然开朗。
抬头便可以瞥见在阳光映照下粼粼波光的海水,看起来这里距离海面并不多远,由于某种阵法或者其他的什么,阻隔了海水的进入。
阳光的照射让整个大厅都亮堂起来,这里的一切都清晰可陈。
廖晓啸伸长脖子轻嗅着空气中的气息,从青岩怀里跳了出来。
青岩看了他一阵,见他行动之间并无窒碍,便放心的打量着周围。
正对着他们的墙面上开着三扇石门,里面黑洞洞的看不清真貌。
地面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只是经过时间的推移已经变得模糊不堪,还有不少打斗刻下的痕迹。
墙面上也绘着美丽的壁画,上面的人与怪物惟妙惟肖。
壁画因为时间的关系剥落了很多,就如同地面上惨遭破坏的花纹一般,墙面上也有不少划痕和坑洞。
青岩对壁画比对这座宫殿里的宝物更感兴趣,他走到近前抬头看着规模颇大的壁画群,眯着眼仔细的观赏着。
壁画主要讲的是人与那些奇形怪状的鱼的事情。
其中就有青岩之前轻易辨认出来的何罗鱼,还有不少青岩毫无印象,却能够在看到的第一眼就说出名字和功用的怪鱼。
青岩抚了抚额头,确定自己没有发烧。
他十分肯定自己之前没有见过这些奇奇怪怪的鱼类,没道理突然就认识了它们。
虽然满心疑惑,但青岩还是细心的看了下去。
壁画断断续续的,青岩多少知道了一些信息。
起初,这个地方是沙漠中的一处绿洲,宫殿的所在之处本是一口难得的清泉,这口清泉却不时有奇鱼出没,长相诡异还会发出奇异的怪叫,一时之间这块绿洲也没人敢居住。
直到一位少年出现,带着一条奇鱼,煮了鱼汤治愈了一个垂死的病人之后,这块绿洲便被沙漠中的居民视做瑰宝。
他们围绕着这片绿洲聚居,渐渐的发展成了一个庞大的城市。
之后的壁画被粗鲁的划掉了,甚至墙壁上还深嵌着好几具骸骨。
青岩咂舌,感慨着来探宝的前人的凶残,视线转到了能够阅读的地方。
那位带着奇鱼救治了病人的少年被视作救世主,为人们供奉崇拜。
后来人们渐渐发现少年的确并非凡人,他确保了民众赖以生存的水源,以及为民众治疗伤痛的奇鱼。
居住在绿洲之城里的居民们愈发的敬奉少年,为他修建了这座宫殿,而那汪清泉,便就在这座宫殿之内。
后来的壁画又被毁掉了。
青岩皱着眉头,看着从这里直到末尾都被毁得一干二净的壁画,叹了口气。
绝对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至于原因,青岩不用太动脑子也能知道,被毁掉的壁画恐怕牵涉了这座宫殿的秘密。
可惜了。
“廖晓啸,那个渡劫期的大能真的已经死在里面了吗?”青岩抬头问,视线一转就看到咧着嘴一脸垂涎的刨坑的奶狗。
“汪!”
种族不同真可怕。
青岩囧:“说人话。”
廖晓啸乖乖改了语种,答道:“真死了,赤霞宗里的魂灯都灭了。”
廖晓啸说不清自己为什么这么听青岩的话。
事实上他就算是在巫邢面前也是吊儿郎当不靠谱的样子,他也违抗过巫邢的命令,经常巫邢给他的任务完成到一半,一听哪里有异宝出世了就扔下任务跑过去。
说起来,巫邢也算是个好脾气的人,因为即使如此胡闹,巫邢也没有真正跟他急过。
廖晓啸觉得大概是因为自己没有什么心眼的关系,才被巫邢如此容忍着。
廖晓啸的的确确是个很不听话的熊孩子,除了对抢宝这件事十分热衷之外,想做什么都随性而为。
之前青岩说让他离开自己去寻宝的时候,如果面对的是其他人,廖晓啸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就算是巫邢的情人又怎么样,跟他廖晓啸又有什么关系。
廖晓啸刨着坑,一探脑袋把里边露出了一点点头的东西用力拖了出来,看着那个沾满了泥土的玉佩,转头向青岩叫了一声。
小奶狗摇了摇尾巴,抬头看着走过来的温和男人,甩了甩身上沾着的泥土,张开两只前爪抱上了青岩的小腿,蹭了蹭。
他就是舍不得离开这个人,总觉得跟着他,再糟糕的事情都会变好。
廖晓啸从来都是相信自己的直觉的。
青岩弯下腰将浑身脏兮兮还往他身上蹭的廖晓啸抱起来,拿过他嘴里叼着送过来的玉佩,诧异的问道:“给我的?”
“汪!”
看着廖晓啸咧嘴,这次不用说人话也知道是个什么意思了。
青岩笑着揉了揉廖晓啸的小脑袋,将沾着泥土的项链收起来,“现在告诉我,应该往哪边走?”
小奶狗嗅了半天,爪子晃了晃,满脸纠结,最终随手指向了最中间的那个洞穴。
青岩点头,刚走出没两步,就听到左侧门内传来了嘹亮的凤鸣。
一人一犬对视一眼,青岩默默收回了往前迈的步子,转身钻进了左边的门。
☆、画中清泉
门后并不是想象中的阴暗。
夜明珠镶在墙内生出幽光,不知是何种石料铺就的地面,色泽润白,踩在上边感觉脚下轻软,身体的疲累瞬间一扫而空。
青岩踏着地面咂舌,这若是搬上一块回去,不管是自己用还是贩卖,都是极佳的。
他顿了顿,将之前收着的玉佩拿出来,蹲下.身碰了一下地面,又摸了摸玉佩,果不其然是相同的材质。
这倒是便宜他了,青岩轻笑一声,摸了摸廖晓啸的头,抬步继续向里走去。
这里并不如通往第一个大厅的入口处那样狭窄。
与之相反,这里极为宽敞,哪怕是一架马车疾驰也没有问题。
走道依旧是略微向下倾斜的,越往深处走,空气中冰凉的水汽就越重,直到能够清楚的捕捉到水波声了,青岩才停下了步子。
“前面是不是进了海水?”青岩敲了敲怀里哼哼着的奶狗的头,看廖晓啸这从容悠闲的样子,这座宫殿似乎并不如他上次来时一样危险。
“并没有海腥味。”廖晓啸嗅了嗅,“是冰雪的气息。”
青岩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继续走了下去。
就如同廖晓啸所言的,随着路途的深入,周围有些湿润的墙壁上开始有了凝结的冰霜。
水波声一直萦绕在耳畔,深吸了口气,寒气从鼻腔进入直直透进了骨子里,原本早已感受不到冰寒的青岩生生打了个哆嗦。
他催动体内的元力运转了一个大周天,好不容易才将残留在体内的寒意驱散。
虽然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但青岩比较倾向于稳扎稳打脚踏实地的往前。
所以他往前走了一段之后,判断了一下自己的承受能力,最终选择停下步子。
他的嘴唇被冻得泛起了乌青,拼命催动元力也仅能做到保证元力运转无虞。
事实上如果他不再有意识的引导元力运行的话,这些浅绿色的力量恐怕已经跟周围墙壁上凝结的冰渣一样凝固不动了。
“没法儿再往前了。”青岩哆嗦着缩了缩脖子,感觉寒冷从四面八方扑过来,找着能够侵入的旮旯缝隙,死命往他身体里钻。
廖晓啸似乎对周围的寒意毫无所觉,他抬头看了青岩一阵,跳下来抖了抖身上的毛,变回人形握住青岩的手。
一股热流从重合的手掌处传来,几息过后青岩脸上的苍白褪去,变回了正常的红润。
“走吧。”廖晓啸抬头对青岩一咧嘴,“冷的话应该早点说嘛,要是你出了什么问题,尊者该拆了我了。”
青岩模模糊糊的应了一声,随着廖晓啸的步子往前走。
“上次我来的时候,进入这扇门的人没一个出来的。”廖晓啸说,“中间和右边那扇倒是零星出来了几个,不过也没能活着出去。”
至于为什么没有活着出去,廖晓啸没说,青岩多少是懂的,便也没有问。
无非就是杀人夺宝那回事。
上一篇:在我成为传说中的大佬之前
下一篇:怀了豪门影帝的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