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淳于歌
几乎是他跳下去的同时,有什么东西落进人群,“砰砰砰——”几声巨响,炸裂开来。白烟迅速弥漫,众人被呛得眼泪直流。
几个人影跳进来,带着一些人又跳了出去。
盟主最先反应过来,朝着楚云舒的方向抓来。
袁识一直注意着这边的动向,见状把手里的一把弯刀向林衣扔去,喊道:“阿诵,接刀。”
林衣伸手接住,朝着盟主一刀划下。盟主闪身躲过,一掌拍在他肩头。
林衣顿时吐出一口血,但身形不停,带着楚云舒飞远。
几个黑衣人缠上盟主,等林衣和楚云舒走远了,也不欲多纠缠,纷纷退走。
这些人武功不高,但轻功卓绝,加之有烟雾掩护,最后逃得无影无踪。
盟主急忙吩咐人去追,却不知能不能追上。
且说这边楚天阔被打下悬崖,身子急急坠落,到得一半时,他总算是用尽全力扭转身形,把长剑插、入崖壁,停了下来。
刚掉下来时他只听见一声撕心裂肺的喊,想到是陈湮的声音,不觉悲从心起,不知他会不会落入陈珺手里。
未等他多想,一个人朝他落下来。凭着一身衣裳,他认出来人是谁,吓得脸色惨白。强行运起内力,脚点剑身飞身而起,险之又险才把人接住,随后握住剑柄,两个人得以悬在半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湮仔的高光时刻……
☆、心意
陈湮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早做好了准备。这时忽然落入一个怀抱,本能地抱住了那人的脖子。
随即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又急又怒又惊又喜:“你……你为什么……”
陈湮抬头,对上楚天阔的双眼,那眸子里是化不开的浓情,他忽然明白了,又把人抱住,道:“要死一起死。”
楚天阔沉默许久,把人抱紧了几分,忽而一笑,竟是带着十分的潇洒道:“谁说我们会死了。”
陈湮看着他,他笑意更深,道:“抓紧。”
听着这熟悉的两个字,陈湮也笑了,手上加了力。
楚天阔拔.出剑,两人便又往下落。但楚天阔一路脚点崖壁借力,下一段便又把剑插.进石壁卸掉下坠的力量。这么循环往复几回,便可看见崖底的树梢。
估摸着能直接跳下去了,楚天阔收剑在手,带着陈湮跃下。
但他受了重伤,这一路完全是在强撑。因此甫一落地,脚下不稳,两个人便摔在地上,顺着一个斜坡滚落下去。
楚天阔仍旧把陈湮的头护住,两个人滚了几圈总算停下。
陈湮趴在他身上,抬起头来看他,两个人都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自己,此时此刻心意完全相通,未说出口的话都化在眼里变成深情,忍不住相视而笑。
陈湮早知道自己爱上了眼前这人,那时候忐忐忑忑地试探,摸不准心意,想要放手却又做不到,只好找了各种借口赖着他。
看他坠崖时,脑子里什么也没想,只想着跟着他去了,就是死了也甘愿。
楚天阔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还未真正了解过这人,就忍不住捧在手心里当珍宝似的呵护着。
那朝夕相处时的微微心动,那乍然离别时的丝丝思念和重逢时的忐忑欢欣,此时都找到了答案。
那一晚站在月色下,感觉唇上的残留的温度,他便彻底看清了心意。可这人从来真话掺在假话里,不知道他是不是和自己一样。但如今,什么都明了了。
于是又把人抱进怀里,如同失而复得的宝贝,生怕再弄丢了。
陈湮埋首在他肩窝,觉得眼睛上一阵疼,扭过脸去就换了一只眼睛疼。楚天阔以为他是在撒娇,把人抱紧了两分。陈湮挣扎了一下没挣开,本不想打破这甜蜜的氛围,但最后实在忍不住,道:“阿阔?”
“嗯?”
“地上干草戳着我眼睛了……”
楚天阔:“……”
两个人这才爬起来,陈湮见他脸色惨白,胸口处的伤口还在慢慢往外淌血,心疼得无以复加,急忙撕下一片衣角把伤口包扎住,又用袖子替他把嘴角的血擦了,才扶着他道:“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楚天阔这会儿胸口剧痛,怕一开口就又要吐血,惹陈湮担心,便只默默点了点头。
两个人刚要走,忽见悬崖上又跳下来一个人。
看清来人是谁后,陈湮挡在楚天阔身前,把手上的机关对准了对方。
阿朗跳下来,原本已经准备好看见两具摔得粉身碎骨的尸体,结果却看见两个人好好地站在面前,不由得一愣。
他还未踏上前一步,几枚毒针便同时向他飞来。他抬剑轻轻一挡,那些毒针便都刺入旁边的树干。
陈湮一击不成,再次按下机关,又将腰上的暗器全都拿出来。毒针如雨一般地飞射过去。
阿朗剑舞成风,在身前筑起一道屏障。
楚天阔对陈湮道:“你的针伤不到他,我挡他一会儿,你先走。”
话音未落,最后一枚毒针却直直刺入阿朗肩头。
楚天阔:“……”
为什么会这样,他想不通。
陈湮也想不通,他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这最后一枚毒针要么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避过阿朗的防御,要么,就是他故意放水。
果然,阿朗开口道:“我若不让你刺伤我,你大概不会听我说话。”
陈湮皱眉道:“我们难道不是敌人吗?有什么好说的?”
阿朗道:“公子早就劝过你,想让你不要卷进烟波庄的事,你难道看不出来?”
陈湮真诚道:“说实话,真没有。”
阿朗:“……大公子你可曾想过,公子原本可以杀了你一了百了,却还是数次留你性命,是为了什么?”
陈湮翻了个白眼:“心理变态呗!”
阿朗怒道:“说到底你根本从来没真的了解过他!”
“哦,”陈湮面无表情,竖起手掌,把手指一根一根屈起,历数道:“毒害我母亲,陷害我把我送进烟雨楼,抢了我的未婚妻又逼得她自毁容貌,让苗不休拿我炼药,陷害我与烟波庄勾结杀人。我确实是不了解他,他这一肚子坏水够填出一条长江了,我都不知道他是怎么长的。”
阿朗:“……”
楚天阔敏感地抓住了一个关键词:“未婚妻?”
陈湮无语地拍了拍他的手:“乖,现在不是吃醋的时候。”
楚天阔:“……”
阿朗最终轻叹一口气,道:“你和公子恩怨已深,我说什么你都不会信,罢了。”
陈湮忙道:“还是那句话,你把菡萏别院的事说出来,之后你说什么我都信,真的。”
阿朗神色复杂地打量了他和楚天阔一番,忽然问道:“你可知,这世上最令人痛苦的是什么?”
陈湮不知他为何没头没脑来这么一句,颇为认真地想了想,道:“额……便秘?”
阿朗:“……”
楚天阔:“……”
陈湮不死心,继续猜道:“那……是痔疮?”
阿朗:“……”
陈湮无奈道:“总不能是……”
“够了!”阿朗真担心他说出更恶心的东西,忙道,“是得到又失去。”
陈湮再次翻白眼,道:“你好好当剑客不行吗,学什么文青。”
阿朗努力压下将这人打一顿的冲动,道:“公子不肯听我一言,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好自为之吧。”
说完转身要走。
陈湮喊住他:“这就走啦?那你下来这一趟就为了和我唠嗑啊?”
阿朗侧身,冷冰冰道:“是来看你们死了没有。”
陈湮:“……”
见他又要走,陈湮扔出去一个东西,道:“接着。”
阿朗下意识伸手接过,摊开手一看,是一颗黑黢黢的药丸。
“这是解药,你不先解毒,这悬崖爬得上去吗?”陈湮抱着手道。
阿朗皱眉:“你为什么要给我?”
陈湮耸耸肩:“你武功高强,就算身中剧毒,这会儿要杀我们二人易如反掌,但你没有动手。我这人从不欠人人情,就当还你一条命。以后江湖再见,我家阔阔才能毫无顾忌地砍你。”
阿朗似乎已经习惯了他这种说话方式,竟也不怀疑地把药吞了下去,道:“公子,你变了。”
感觉到身上的毒性减退,阿朗竟是沿着来路一点点爬了上去。
陈湮撇撇嘴:“哪儿变了也不说完。”他笑眯眯地冲楚天阔道,“是不是变好看了。”
楚天阔捏捏他的脸,道:“一直都很好看。”
陈湮抓过他的手吧唧亲了一口道:“不错,求生欲很强,少年你很有谈恋爱的天赋。”
楚天阔咳了两声,耳根通红,陈湮把他扶住,道:“先走吧,找个地方给你疗伤。”
话虽这么说,这山深林密,陈湮却不知道该往哪儿走。要是一不小心困在林子里,说不定两个人就喂了野狼了。
然而楚天阔却示意他带着自己走进林子,在各处树干上查看了一番,才指着一个方向道:“这边。”
陈湮惊悚道:“你有千里眼啊?”
楚天阔:“……当然没有。”
“那你怎么能确定往哪儿走。”陈湮好奇。
楚天阔莫名有点心虚,道:“先走吧,到了地方我再和你解释。”
两个人在树林里钻来钻去,楚天阔时不时停下来确定方向,在天刚黑的时候终于走出林子,来到一处山洞前。
陈湮看着山洞,目瞪口呆,道:“楚大侠,你是神仙吧,不是,要么是盗墓的,还能分金定穴呢。”
楚天阔:“……先进去吧。”
两个人这才进了山洞,洞口有一根火折子,陈湮吹燃了,扶着楚天阔一路直行。不多时两个人走出山洞,竟是来到一片露天的空地上,不远处有一栋小茅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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