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乔子苏
沈桐气得直哆嗦,但他喝下去的不知道是什么药,可能是某种麻醉剂,量还不少,刚才还只是头脑昏沉、站不住脚,这会儿从脊椎到脚趾全都麻了,手上也没了劲儿,只能任由沈槐把他拖抱进屋。
沈桐不愿意认命,在将要进屋的刹那突然发力抠住了门框,冲沈母望过去,希望她能明白个几分。好在沈母已经发现了端倪,拉着沈槐说:“小槐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哥是不是生病了,咱们还是送他去医院吧!”
沈槐保留了最后的耐心,对她说:“妈你别着急呀,我哥不是生病,就是喝醉了。您不是吃好饭了么,先出去找老太太玩去吧,这边桌子我收拾就行。”
说完搡开他妈,用脚跟把门给推上了,沈桐的希望破灭。
他被沈槐放在床上,对方也不等他妈离开,找了根铁管子把门顶住之后就开始脱衣服,藏了半天的兽性终于暴露出来。沈桐哆嗦着去摸兜,正巧苏烈给他打电话来了,他握着手机猛地从床上翻下来,然后滑下接听键。
“崽,怎么没有回我信息啊,我给你打电话没影响你们吃饭吧?沈槐那狗东西有没有烦你?”苏烈在周明翰家的阁楼上给沈桐打了这个电话,等话音落下才发现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心里一咯噔,感觉不太妙。
转头看见亲戚家的熊孩子正在拿牙签挨个戳周明翰养在露台上的多肉,哪个胖戳哪个,有品相极好的叫不上名字的几株都在往外冒水,苏烈冷冰冰地哼了一声,便顺手朝熊孩子后脑勺甩了一巴掌,送他下了阁楼。
熊孩子的哭嚎声传了上来,同时还有苏毓的严厉质问:“苏烈!你个小王八蛋今年几岁了,干什么要打弟弟?”
苏烈双眉紧锁:“他该打!”
说罢下了阁楼,穿上外衣头也不回地冲出门去。
这边沈桐还没来得及听完苏烈的话就被沈槐夺去了手机,然后眼睁睁看他把手机无情地摔碎,末了还一顿猛踩。
“狗东西?那畜生竟然敢这么骂我,简直是不想让你活了啊!”沈槐阴笑,“呵呵,我的好哥哥,从小你就瞧不上我,我稍微碰你一下你都能嫌弃好几天,现在可怎么办才好?你还怎么嫌弃我?待会儿等我进入你,弄脏你,你嫌弃我就等于嫌弃你自己了。嘶,想想就觉得忍不了,呵哈哈哈……”
沈桐恨极,一恨他这样变态,二恨他毁了自己的手机,那里有《臆乱情谜》的五百多张照片,那是孤本中的孤本啊!他强行吊上来一口气,怒骂道:“你就是个狗东西,你才畜生,你猪狗不如!”
沈槐把他从地上挪到了床上,开始脱他的衣服,兴冲冲道:“你骂吧,待会儿连骂都骂不动了更可怜,只能干瞪眼看着我弄你。我不仅要弄你,还要给你拍照片,拍视频,让那边住别墅的有钱人看看,看清楚你这小白脸儿是怎么在外面勾搭汉子的。”
沈桐:“你,住手!畜生!”
沈槐:“住手?我药都给你下了还能住手?哥啊,这药什么滋味,是不是一开始觉得迷糊,没劲儿,渐渐的又开始清醒,但仍然没劲儿?这药就是这点好,能让人保持清醒很长时间,足够仔细体会自己被弄的全过程了。你可不知道,那小姑娘说是费了好大的劲才弄到的药,给你用是瞧得起你,可不能浪费了。”
沈桐神思一动,问他:“谁?哪个,小姑娘?”
沈槐已经扯开了他的上衣,伸手摸到锁骨,又顺着胸口往下划拉,一脸陶醉地说:“哪个小姑娘我可不能告诉你,她是我金主啊!哥啊,你这皮肤真没话说,当年那个十来岁的小丫头片子也没你细嫩。啧啧,这摸着可太爽了,哥,你该投胎成女的,那咱俩就不做兄弟,做夫妻!”
沈桐没有再多说,他手里已经悄悄握住了一根尖锐的东西,不知道那是什么,但聊胜于无。于是他又蓄了点儿力气回来,忽地朝沈槐眼前划去。
沈槐踉跄着躲开,却仍然被那尖锐的东西划到了。但沈桐现在毕竟力气有限,只在他眼皮上开了条口子,有血珠冒出。沈槐擦了一下,骂道:“贱|人!你是要戳瞎我?!”
沈桐僵硬地翻了个身,把自己露出皮肤的部分压住,气喘吁吁地说:“你才贱|人,我不是要戳瞎你,我是要戳死你!”
沈母不知是一直没走还是出门又折回来了,开始在外面拍门哭喊:“小槐啊,你们兄弟俩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把门打开让妈进去?小槐,你放开你哥哥好不好?”
沈槐对着门口:“你别管!出去和老太太们溜达溜达,晚一点再回来!”
沈桐则虚弱地喊:“别走!不行,救、救我!”
沈母焦急问道:“小桐,小桐?小桐你怎么样,小桐你答应妈一声啊,你怎么样了啊?”
沈桐的心理防线终于崩塌,这种关头顾不得其他了,攒着劲冲着门外大喊一声:“妈!救我!”
这声“妈”让沈母头脑一懵,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从前她就知道沈槐对沈桐有些过分的想法,但一直都不相信他能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来,毕竟还是兄弟俩,多少得有点儿廉耻心吧。可眼下这情况让她没法再自欺欺人了,这个不懂事的儿子是要闯大祸了!
“小槐!你开门,你让妈进去,你放了小桐吧,他是你哥哥啊!”
“小槐啊,妈求你,你不能……作孽啊,这是作孽啊小槐!”
“小槐,妈真的求你,你要别的都行,不能这么做,小槐!”
……
第76章 寻找那辆车
沈母在门外哭到崩溃,溺爱亲生子是她出于做母亲的本能,她控制不了自己的偏爱。但沈槐玩女人是一回事,玩他哥哥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再怎么溺爱亲生子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做出这种事来。于是沈母开始搬板凳砸门,一边砸门一边哭着求沈槐放过他哥哥。
沈槐气愤,吼了一声:“烦得要死!老太婆真会坏事!”
说着拦腰抱起沈桐,把顶门用的铁管踢到了旁边,然后开门往外走。沈母扑上去抓住沈桐的手,哭着问:“小桐你怎么样?小桐啊,小桐你跟妈说句话!”
沈桐喘着气,说话极其辛苦:“报警!妈!报警!”
“闭嘴!”沈槐怒喝,“报警也行,妈,您要是想让儿子再坐一回牢就去报警吧!”
“你糊涂啊!小槐你不能这样做啊!”沈母急得跳脚,“妈不去报警你就不算犯法了吗,你总不能杀了你哥哥毁尸灭迹吧!小槐啊,妈求你,你放了你哥哥好不好?不能这样做啊!”
沈槐搡开她:“我自然有办法让他不敢报警,你别管!”
沈母被他搡倒在地,抱着他的腿哭:“你要去哪儿?你别出去!你把他放下来!”
沈槐的耐心已经耗尽,一脚把他亲妈蹬开,抱着沈桐上了自己的车。
沈桐连说话的力气都快用完了,现在只剩下了清醒的意识。他断断续续地问:“你,哪来的,车?”
沈槐一脚油门踩出去差点把沈桐从后座甩飞,他咯咯直笑,回答说:“当然是我的金主给我买的,怎么样,躺得还舒服吗?”
沈桐:“变!态!”
沈槐:“我是变态,你能拿我怎么样?我带你去个安静的地方,然后咱们好好乐呵,再拍几张照片留念,别急啊!”
沈桐无助地躺在后座上,感知到车子驶离小区上了大路。脱力加紧张致使他呼吸急促,但他心知不能放弃,他的手指在衣兜里吃力地摸索,企图找到任何能够留下线索的物件。
且说苏烈被莫名挂断了电话之后就一直觉得心神不宁,再拨过去的时候就只剩下无法接通的提示音了,一种大事不妙的预感在他脑海中成型,也不管喝没喝酒了,骑上自己的摩托车就往沈桐家赶。等赶到的时候果然没有找到沈桐,只看见沈母坐在地上抹眼泪。
他把沈母扶到凳子上坐着,问她发生了什么事,问沈桐去哪里了。沈母不敢说实话,只说是兄弟俩闹了别扭,两人的车子已经开出去了,她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苏烈一下就慌了,忙问她车牌号是多少,然后匆匆忙忙离开了沈家。
他出去之后问了附近晒太阳的几个邻居,大致知道了沈槐的车开向了哪条公路的哪个方向,而后立即打电话给周明翰,问他能不能找到朋友查一下相关路段的监控。周明翰得知沈桐出事也不敢懈怠,叫苏烈不要慌,半小时之内保证给他找到那辆车。
可苏烈等不了这半小时,他自己上路开始找,一辆车一辆车的扫视。
扫了十分钟左右,苏烈突然接到了杨呈的电话,他脾气正坏着,劈头就凶:“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赶紧挂!”
杨呈慢条斯理地说:“烈哥,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驸马爷,不对,是小沈哥哥了。”
苏烈立即刹车:“在哪儿?”
杨呈:“就在楚杭哥的公司楼下,我看到有一辆车差点撞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反正那开车的男的下来之后二话不说就付给了人家几百块钱,然后又急匆匆地把车开走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快的车主。”
苏烈:“重点!沈桐呢?沈桐在车上?”
杨呈:“应该是,不过那车窗玻璃反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就觉得挺像的。烈哥,这辆车有点儿古怪,后座的人把头靠在了玻璃上,车窗玻璃降下来一条缝又立即升回去了,不过我看见他趁机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东西。”
苏烈:“什么东西?”
杨呈:“是一个挂件,小雪人的形状。”
“就是他!”苏烈急道,“那是从磐江口带回来的纪念品!你快去追那辆车,一定要追上!”
杨呈一脸懵:“啊?可是这个推销保健品的姐姐不让我走!”
苏烈:“车牌号我马上发给你,打电话给许麓州,叫楚杭也下来,一定把那辆车给我盯住了!我马上就到!”
杨呈知道肯定是沈桐又出事了,也不管什么保健品了,向推销员一连道了好几个歉之后就朝马路上追去,然后给许麓州他们打电话。
但杨呈这小孩儿太实在了,苏烈让他追他就立刻撒丫子追,竟然没想起来该叫辆车再去追。等苏烈的摩托车追上他的时候都惊呆了,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句:“你快回去吧!”
杨呈吸了两口摩托车尾气,咳着喊:“烈哥!记得、咳咳、记得报警!”
苏烈追到一个十字路口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好在许麓州和楚杭也开车赶了过来,三人就锁定了三个方向开始追,又继续追了十分钟。
周明翰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说:“找到那辆车了,三点四十五的时候经过了人民医院附近的高架桥,往南去了。”
苏烈二话不说,挂掉电话就开始掉头,然后打给楚杭。
楚杭的方向是对的,但他没有上高架,等他上了高架时看见苏烈的摩托车竟然在他前面。而后距离越拉越远,苏烈的速度已经相当于低飞了。
楚杭慨叹,高速飙车,典型的富二代啊……
两人一前一后追到了一片拆迁区,苏烈打给周明翰,得到的消息是车子就在那附近离开的公路,再往后就没有被拍到了,说明他很可能是拐进了拆迁区里。
苏烈往拆迁区里拐,和楚杭分头搜索目标,终于在一栋空楼的车库前发现了那辆车。
车库里似乎是住过人,里面还有床和一套旧桌椅,沈桐就被放在那张床上。他此时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眨眼都费劲。
沈槐在他对面架手机,一边调整角度一边向他解释:“咱们来拍个小视频,你要是乖呢,这视频就留着以后我自己欣赏,你要是想报警呢,那这香艳的一幕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你长得这么显眼,保证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哥,待会儿你配合一下啊,我也不想弄伤你。”
沈桐开口,声音却比蚊蚋高不到哪里去,沈槐凑近了才听出来他说的是:“救命。”
他笑得不行,说:“哥啊,你现在喊救命有用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谁来救你?”
沈桐:“你会,后悔的。”
“哥啊,你说当初我睡那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后不后悔?你说我坐牢后不后悔?”沈槐捏住他的下巴,“我告诉你,我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坐牢之前没能把你给睡了,以至于我想了这么多年!坐牢的时光可真漫长啊,我没有一天不想得到你,不想玩死你!”
沈桐:“……不要,说那么多……”
沈槐没听清,又把耳朵凑到他嘴边,问:“说什么?再说一遍,说大声点儿!”
沈桐:“我说,做坏事,不能说那么多话,容易,耽误事儿……”
沈槐哈哈大笑:“不耽误啊哥,你急了啊,早说呀!”
沈桐:“你看,你看后面。”
“嗯?”沈槐警惕地转头,可身后什么都没有。
沈桐笑了一声:“骗你的!做贼,心虚,废物。”
“真有意思,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逗弟弟呢。”沈槐脸上的阴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猎物的急迫渴望。他把沈桐的外衣扯得大开,撕着毛衣领口趴上去就吸他的脖颈,又在锁骨上吮咬。
沈桐空有杀人的心却没杀人的劲,他气得颤抖,伸手想去摸索能用的东西,却什么都拿不动。就在他的周围,床脚,桌边,有很多拆墙拆一半时留下的板砖,除了板砖还有水泥砖、空心砖,还有断钢筋和旧的平底锅,哪一个拿起来都是挺好的武器,而他却只能望之兴叹。
沈桐不服,他觉得自己还不是残废。于是他抬起手来,去抠沈槐的眼珠子。
沈槐也不躲,由着他软面剂子似的手摸到了自己脸上,还刻意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沈桐恶心,发现抠不动他眼珠子的时候就要缩回手,却被沈槐一下叼住了手腕,舌头还在皮肤上舔了起来。
沈桐恶心得想死。
但他越恶心沈槐就越高兴,最后笑得脸都僵了。他觉得像沈桐这样被捧惯了的人就该受点儿挫折,最好是让他恶心到哭着求饶才好,那小模样,掉眼泪的时候肯定能迷死人。
这时沈桐的神色变了变,他的嘴唇微微开合,说:“你看,看后面。”
沈槐松掉他的手,舔了舔嘴唇说:“还想骗我?”
沈桐:“你看。”
“行,哥让我看我就看,权当助兴了。”沈槐果真转头去看,只见一个拳头裹着风就砸了过来,直接把他砸到了地上。他的下颌骨火辣辣的疼,像被汽车轮胎碾过似的。
苏烈怒火中烧,拎住他就是一个猛摔,沈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在车库那头的一堆破铜烂铁里。他疼得爬不起来,又被苏烈强行拽过来,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揍。
沈槐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重的拳,脸都被砸歪了,鼻梁骨也断裂,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渗血。他躺在地上求饶,之前的那些嚣张气焰全没了,窝囊得像条丧家犬。
苏烈却不肯饶了他,红着眼睛重重地打,要不是担心沈桐的身体,他能这样一拳拳的把人砸死。正巧楚杭也找来了,冲过去帮他控制住沈槐,叫他快去看看沈桐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