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喜也悲
能说出‘不老实就打得他们老实’的话,还被沐千风暗指‘有人不服他’,两点结合在一起他要是还分析不出男子的身份就白活了两辈子了。
那个男人应该是前不久才刚刚上任的康定城城主左昂。
突然间安莫离顿悟了,他终于明白沐千风为什么对他狠心至此,原来那家伙早就打算找个替死鬼引出八方阁外的埋伏,所以才放他进雅间又将他扔了出来,而把他扔出窗外又不让他受伤也并不是在吓人玩,沐千风根本是在造成一种‘店小二是个高手’的错觉,好让他与埋伏在外的人手从一开始就对上,生死两茫茫。
沐千风,你这是生怕弄不死我是吧?!
“官爷且等一等,小的有话要说。”
就在安莫离恨得咬牙却无计可施之际,由八方阁里跑出一个人来,来人边跑边喊,舍了命的往前凑。
“站住。”士兵长刀横起,硬生生拦住了急白了脸色的二李。
“我站我站。”横在胸前的长刀让二李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白了几分,强自咽了口唾沫,二李小心翼翼迎视着李文政的眼睛,“官爷,小的不是坏人,小的是八方阁里的店小二,被你们围着的那个少年也不是什么疑犯,他是我弟弟,他品性纯良绝对不可能犯错的,所以请官爷高抬贵手,放了他好不好?小的求您了。”结结巴巴说了一大通话,话落二李又跪在地上重重磕头,几下子地面上就见了血。
这里是店外,青石路上车马来回,有个小石头小沙子儿的很正常,但磕几下就出血还是说明了二李的态度,他根本是没留力气使足了劲头磕下去的。
二李你个傻子,谁让你磕头的?嘴唇张了张,安莫离最终还是闭上了没有多言。
辩解有用吗?李文政认定了他是疑犯谁能改得了?如今只有见机行事先想办法自救,才能把二李也救出来。
看着即使流血也一直磕头不止的二李,士兵心软了,转头看向李文政无声请示着是否让二李起来。
接收到士兵的眼神,李文政不旦没有让二李起来,反倒冷笑着道:“将这个同犯一起拿下。”
果然,安莫离暗叹着上前一步“长官,我有话说。”
似乎料准了安莫离会这么做,李文政扬了扬下巴静等着安莫离说下去。
他压根就不相信眼前的少年是无辜的,能由二楼一跃而下安然落地的人,怎么说也算是个高手了吧?再看看少年的打扮,恰恰是这身店小二的着装突显出了少年的不平常。
有句话叫穿着龙袍也不像太子,此话套用在少年身上应该是穿着小二服也掩不住书生气吧?
天底下的读书人都讲究气节,没有哪位公子秀才会自降身价跑去当跑堂的,那是下等人的生活,有身份有地位有学识的人宁可饿死也不会脏了自己的名声。
所以少年假扮店小二一定有着不可告人的阴谋,比如说,掩护沐千风逃走。
自己好不容易才布好了局等到沐千风钻进去,此时别说谁跑出来磕出血,就是磕出命来他也丝毫不会心软。
“我想说……”脑后风声乍响,安莫离下意识低头,一根筷子擦着头皮扎进了对面士兵的胸口。
‘唔’闷哼着,士兵一头栽倒在地上,抽动了两下就上了西天。
倒吸凉气,众人齐齐顺着筷子飞来的方向往上看,半开的窗子前空无人影,可所有人都知道,筷子就是由那里飞出来的,目的当然是为了杀人灭口。
安莫离狠狠抿起嘴唇,就在刚刚,自己差一点死在一根筷子上,怎么?见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别人杀不了他就主动出手吗?沐千风,你不要得寸进尺。
“小离你没事吧?”顾不得额上的血渍,趁着大家都将注意力放在楼上,二李推开挡路的士兵小跑着来到安莫离面前上下打量,“有没有被伤到哪里?”
“我……”没事两个字没等说出来,又是一阵风声响起,安莫离拉着二李往后退,‘唰唰唰’三根筷子连番落空。
好险,若非仗着惊人的警觉性,自己早就成为第二个倒霉士兵了。
沐千风你还有完没完?一再想杀人灭口,你就那么怕与左昂相见的事情暴光?那老子就成全你。
转身抱着二李的肩膀做捶胸顿足状,安莫离扯着嗓子把苦菜花的小模样扮了个十足十。
“苍天呐,我错了,我不该看到两个男人亲在一起的画面就吃惊,看到美的像妖精的青年将绑着手臂的中年壮汉这样那样就傻眼,他们爱在大白天里公众场合之间翻云覆雨关我什么事?不就是没有及时退出去吗?有必要被人又是扔窗外又是下杀手的吗?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冷风吹过,全场无声……
神马?原来上面的两人在做那个?想想沐千风的风流史和恶趣味,也不无可能。
这是与沐千风交过手,对沐千风有所了解的前上将军后因为败于沐千风之手而降成了康定城守城将军,(虽同是将军可等级却差了足足三阶),李文政的第一个反应。
终于知道李文政为什么要死咬着沐千风不放了吧?败在沐千风手中的将军大大小小百十来个,李文政算是最执着于抓住沐千风使劲折磨他的男人了。
其实这也怪不得李文政小心眼,谁让沐千风打败了他不算,还将他扒光了上衣扔在水井里泡了一整夜的?秋天虽不如冬天冷,可井底的水仍旧透心凉,要知道男人被凉着了可是会不举的,事关子嗣大事,李文政怎能不恨?
神马?两个大男人竟然在雅间里颠凰倒凤?还绑着胳膊做?未免也太重口了吧?
这是不知道来抓谁的众士兵们与看热闹的老百姓的心声。
男男恋自古以来就有,特别在军营,男人和男人憋得狠了互相摸一摸甚至来场一夜情也不是没有,可在雅间里玩这么重口的游戏,还是深深擢到了人们道德的底线,直让所有人脸上都火辣辣的烧起来,羞死个人喽~
雅间里听了话的沐千风差一点被气个倒仰。
好你个梨花小子,你还真敢说,这不是存心破坏老子的名声吗?
……沐千风你还有名声可言吗?
自己就不该好心放他下去,直接在雅间里弄死他多干脆?也省得让自己背上更加扭曲的恶名。
站在沐千风身旁的侍卫默默垂下眼帘努力当背景。
尤记得上次南越国太子得罪了主子之后,主子也曾经这么愤怒过,结果南越太子就被折磨的不成人形扔进了蛇窟里活活咬死了,他不知道下面造谣生事的小子会不会比南越国太子的下场更凄惨,他只知道惹谁都不能惹自家主子,那根本是在自绝活路。
另一边康定城的城主大人左昂表情扭曲阴森森的呲牙,为毛自己是被绑着压倒的那一个?他压倒沐千风不行吗?
不对,都快被气糊涂了,自己应该生气的是,为什么下面的小子会想到用这么恶毒的话来抹黑他们?
眼神不由自主看向对面笑的妖娆万千,能让所有人都神魂颠倒的沐千风。
都怨他,就因为他名声不好才连带着自己也遭受无妄之灾,自己还想娶继妻呢,这要是名声坏死了哪个女人敢再嫁给自己?
“沐千风,你准备的后手什么时候上场?”假装听不到下面嗡嗡的议论声,左昂一脸便秘的开口,反正没抓到人李文政只能干瞪眼,单凭个小人物的话就判定堂堂一城之主有罪,根本是场笑话。
“再等等,跳梁小丑还没有全数登场,此时量出底牌不划算。”尽管他也被气的肝疼,但男儿大丈夫,这点子气还是能忍一忍的,主要是他知道自己早晚有找回来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