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络海
经历种种打击,黎曼安幡然醒悟,不再执着飘飘然的豪门梦,她不耍心计后倒是顺眼的多。
跟人倾诉后,黎曼安感觉好多了,她问:“你呢,你之前让我离赵堂远点,是事先看见了什么?”
哪怕是楼经行,听闻赵堂杀了人,面色亦生起了丝微波澜。
但于驿川从头至尾不为所动的态度让黎曼安越发坚信他肚中是有料的。
于驿川哂笑,“你觉得我还能看见什么。”
楼经行道:“自从赵峰去世后,赵堂一直很走运,接连拿下了很多项目。”
赵堂确实比他的哥哥赵峰更有能力,但能力和结果不一定能划上等号。
细究赵堂项目成功的背后,似乎有一只无形的大手握着屠刀。
楼经行这么一说,黎曼安觉得此处应有阴谋论。
果然赵堂并不是第一次出手,他应该是个惯犯。
“报警吗?”黎曼安下意识问,有事就找警察叔叔是个良好的习惯。
不过事情要有那么简单,于驿川早在几个月前就打爆警局的电话了,“报警你有证据吗?难道你要跟警察说‘我昨天晚上做了个梦,梦见赵堂杀了他家的阿姨,你们快把这个祸害抓起来’?”
他学的绘声绘色,临了又评价道:“相信我,新闻媒体会跟番报道你精神出问题,你能不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都难说。”
报警就是打草惊蛇。
黎曼安问:“那我们该怎么办?”
“不是我们该怎么办,是你该怎么办。”于驿川更正。
楼经行接话茬道:“我们跟赵堂没什么来往,反倒是你跟赵堂的关系更亲密。”
他顿了顿,提出一个定义:“朋友以上?”
黎曼安脸色铁青,“恋人已满。”
于驿川:“……”
楼经行:“……”
哈士奇:“嗷汪!”
——我该拿什么拯救你,女主!
“昨天晚上喝了点酒,精神上又受了不小的刺激。”说到这里,黎曼安抬眼瞅瞅两人,似乎意有所指,她解释道:“成年人嘛,气氛到了,有些事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恩,他们都懂,刚刚做完少儿不宜的事情、确定了关系,还没开心满一天,转头发现自己睡的是个凶杀愉悦犯。
放于驿川身上,他绝对自闭。
黎曼安无助,“那我现在该怎么办?”
楼经行客观的吐出两个字,“分手。”
黎曼安皱眉,“他会不会要我的命作为分手礼物?”
于驿川点头,“不排除这个可能。”
黎曼安要哭,“这礼物太贵了,我分不起啊!”
楼经行挑眉,“那就先跟他演着。”
黎曼安完全没有自信,“这出戏难度太大,我真的演不来。”
于驿川毫不留情的给予暴击,“你不演就得死。”
黎曼安:“……”她到底为什么要在这听狗男男给她唱双簧?
她扒拉着没吃完的炸鸡,自暴自弃的啃完它。
楼经行处理信息的速度很快,虽然超出常识,但能够解释之前于驿川对赵堂的抗拒从何而来。
本以为是因为黎曼安,现在他可以将这个问题放一边了。
客厅一片安静,没有人说话。
于驿川看着节目发呆,直到切入一个镜头,“黎曼安,帮我一个忙。”
黎曼安头也不抬:“好的吧。”
她答应的果断,于驿川反倒不适应了,“你就不问问我要你帮什么忙?”
“我有的选?况且都是一条船上的人,我现在很需要盟友。”黎曼安清楚地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于驿川:“放心,你帮我这个忙,盟友会有的。”
楼经行捏捏他的手,“什么忙?”
于驿川反握回去,“不算大事,但只有她能帮。”
楼经行唇角抿成条线,知道今晚只是冰山一角,于驿川还有事瞒着他。
黎曼安不知道于驿川卖的什么关子,她趁机提要求,“我今晚能不能留宿?”
她是真的害怕,现在可以依靠的只有这两个男人。
楼经行笑的很好看,“不能。”
于驿川:“能啊。”
两人的答案截然相反,楼经行顿了顿,侧头望着他,“你让她留宿?”
不等于驿川回答,又抢先道:“我家只有一间房能睡。”
为了断掉于驿川拒绝同房的后路,他屋里其他房间都是裸房,只有一张床板。
于驿川也是看黎曼安可怜,而且他还需要她帮忙,要拆桥等过了河也不迟。
他朝客厅一抬下巴,“这不是还有沙发。”
楼经行顿时舒坦了。
黎曼安心里不平,“我好歹是坐拥千万粉丝的明星,你们让我睡沙发?”
于驿川啧道:“要睡睡,不睡滚。”
比起一个人担惊受怕,睡一晚沙发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黎曼安拧着眉沉默了。
谈完了事,于驿川刷着牙出来晃悠,正好看见楼经行把哈士奇交给黎曼安。
“害怕就抱着它睡吧。”
“汪汪!”
大概是因为狗龄小,哈士奇特别粘人,随时随地都想让人宠着它,一没人陪玩就要大闹天宫。
哪怕在夜里都不安生,总爱在屋里走猫步,爪子踩在木质地板上踢踏踢踏的。
于驿川不知多少次被它半夜舔醒。
黎曼安却不清楚这只哈士奇有多么的作,以为楼经行善心发作,她感激的抱着狗道谢。
“这哈士奇的脸模子不错啊。”黎曼安新奇的抱着它的前肢打量,脸型已经有了魔性的雏形。
“再养几个月就可以做表情包了。”
“你小瞧谁呢?”于驿川含着牙膏沫子一本正经,“当我们楼总养哈士奇就是为了做表情包?是吧,楼总。”
楼经行在温牛奶,闻言哼笑,“是啊,我养它是因为它长得像你。”
于驿川啧道:“你怎么能这么夸它呢。”
楼经行蓦地笑了。
黎曼安抱紧了哈士奇,觉得它真幸福,从来不缺狗粮吃。
收拾洗漱完,于驿川回房就问了,“怎么少了一床被子?”
楼经行靠坐在床头,“给她了。”
本来一人一条被子,现在得共享一条。
于驿川刚钻被子里就被搂住,“别黏黏糊糊的。”
楼经行给他拉上被子,静静躺了会儿,“你今晚会做梦吗?”
他问的是会不会做预知梦。
于驿川沉默,因黎曼安而起,这又是新一轮的谎言。
他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你相信我?”他问。
楼经行答:“相信。”
有一瞬间,于驿川想干脆把事情和盘托出算了。
——但是不行。
他得对自己、对国家负责。
先斩后奏跟楼经行的关系是唯一的破例,正如米柯玩笑似的说过“于驿川的婚姻归国家所有”,国家为大。
都是有自主选择能力的成年人,担了什么样的担子就得背起来。
“睡吧。”于驿川想侧躺,却被扳了过来。
楼经行说:“我还是觉得不能睡,你睡了又梦到赵堂怎么办。”
于驿川:“又不是不梦到他,赵堂就不杀人了。”
“我不想你梦到他。”楼经行的声音很有力,“不论是好是坏,我想你的梦里只出现我一个。”
于驿川不知道说他蠢还是傻,要是他真的有黎曼安的预知能力,做个噩梦,就可能把楼经行的人给梦没了。
“别睡了,做点其他的事吧。”楼经行说。
于驿川刚想他会做的事,却仍旧慢了一步,裤子里多出一只温热的手掌。
“嘶!爪子是不是不想要了,拿开!”
楼经行微微用力,于驿川就无力挣扎了,“……客厅有俩活的。”
楼经行低头吻着他耳后的痣,“我第一次觉得屋子隔音好还有点用武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