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偷吃锦鲤
温瑜同样也在心里暗暗皱眉,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这就是原主跟王三娘的独子温则了。“福哥儿”温瑜叫起了温则的小名,尽力表现出和颜悦色的神情。“这只猫是哪来的。”
温则以为他爹要没收他的小猫,闭嘴不说,倒是后面的丫鬟懂得察言观色,看温瑜没有不悦的意思,抢先答道:“猫儿是邻居家捕鼠猫的崽子,钱婆婆看大娘子走后小少爷闷闷不乐,就去隔壁讨了一只。”
温瑜低头看着沉默不语的便宜儿子,头又开始疼起来,又是原主犯错他擦屁股,温则本身经历的是“丧偶式教育”,他记事时原主已经因为科举落第性格孤僻起来,对他基本上不管不问。
王三娘一走,满家上下更是没有一个关心他的人。他还小,不知道死亡是什么,只知道突然有一天每天陪伴他的娘亲不见了,他问身边的丫鬟姐姐,姐姐只是怜悯的看着他,也说不出什么。从那之后他的话就越来越少,每天只跟猫玩一会儿,然后就自己发呆。
温瑜了解完情况之后感叹还好发现的早,这么小的年纪就开始对交往兴趣低,再放任不管估计就要得轻度自闭症。罢了罢了,谁让他倒霉穿到这一家,该管的他还是要管。
温瑜把猫轻轻放在温则怀里,蹲下尽量跟温则视线持平“这猫这么小,还是小宝宝呢,如果要养需要注意的事情可是很多啊,让爹爹教你,我们一起养好不好。”
温则看了看怀里的猫咪,犹豫了一下,终归对父亲还是有些孺慕之情的,轻轻点了点头。温瑜对他笑了笑,转身又问温则的贴身丫鬟向菱一些关于温则的日常。
向菱是个爽利机灵的,人又心细,王三娘把他安排在自己儿子身边照顾一直很放心。她详细的跟温瑜禀告,连温则挑食不吃菜喜欢只蛋羹这种事都交代了。温则有些心虚,他知道不能只吃蛋羹,但是菜菜真的好苦啊。温瑜对他笑了笑,“以后少爷跟我一起吃饭,爹爹陪你吃菜好不好。”温则从来没见过这么温柔的父亲,不由有些高兴,连忙点了点头。
温瑜又吩咐了一些,感觉没什么事了才让温则回去。
于是过了几日,温瑜只要有时间就去陪儿子,温则有人陪伴,虽然如今还是话少,但总算是不跟以前一样死气沉沉了。
而此时,吏部也终于有消息了,点了他去成都府蒙阳县当县令。
温瑜有些惊讶,他原本以为也就能当个教瑜或者县丞,没想到给了他个正七品的官职。仔细一打听,方才知道蒙阳县县令作恶多端,被底下一些贫苦百姓打死了,那几个看杀了官,干脆往深山里一躲,落草为寇了。
民杀官是大事,内阁几个阁老讨论了一番,就决定给蒙阳县这个小县重新派个县令,增设个主簿,再加增个巡检司,安抚百姓,加强治安。
同时也跟温瑜这个新上任的小官下达命令让他配合剿匪,不过没有安排期限,温瑜估计朝堂也知道剿匪不好剿,这个命令怕不过是个面子工程,做给大家看的,自己做好本职工作就可以了。
第4章 弟妹
收到任命后,必须马上就要上任,温瑜大体估计了一下,从京城坐马车到四川,最快也要两三个月,着实有些赶了。
于是第二天他把钱妈妈叫来,想让他去人牙那里挑几个身体强健的,路上有个照应。
谁知他还没说出口,钱妈妈就领着几个人来给他请安了。温瑜仔细问了一下,方知这些都是王家安排好的。他不由暗道王老爷不愧是能白手起家的大人物,做事情滴水不漏,自己这次真是欠了王家大恩情。这些都正是温瑜需要的,他也没推脱,就收下了这些人的卖身契。
钱妈妈又道:“老爷您命我安排的,负责照顾老太爷的姨娘也选好了,是个死了丈夫的寡妇,脾气挺厉害的,姓李,身契也在这,肯定不能像之前那个一样满府作妖。”
温瑜微微皱眉,问道:“那她自己可否愿意。若不愿意我们不必勉强。”
“哪能不愿意啊,她再厉害也是个无子的寡妇,死了汉子之后婆家夺她家产还不让她再嫁,她饭都没得吃只能把自己卖了,现在请她到家里当奶奶,她高兴都来不及。”钱妈妈连忙解释。
温瑜这下放心了些,毕竟他接受现代教育,强买强卖那种事他还是做不出来。
钱妈妈有些欲言又止“老爷......能否带着老奴一起,老奴想去照顾小少爷。”
温瑜十分惊讶,钱妈妈是王三娘母亲的陪嫁,本来是来协助王三娘管账的,按理说她没有必要跟着温家众人一起上任“这次山高路远,蒙阳县还是个下县,听闻那里十分贫苦,钱妈妈你这又是何苦。”
钱妈妈咬咬牙“我也是夫家早死,无儿无女的,三小姐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少爷我也是从他满月之时就在他身边伺候,如今他这么一点大就要去蜀地,我实在是放心不下,只求老爷别嫌我人老不中用,让我跟着一起伺候吧。”
温瑜听罢很受感动:“钱妈妈别这么说,我还一直发愁到了任上后院都没个管家的人,您来真是解决了我一大心病。”
就这样随行的人基本已经定下来了,分别是:五个护卫,三个丫鬟,一个小厮,钱妈妈和温家四个人人,准备了三辆马车由护卫轮流驱赶。
准备的工作大致都安排完了,温瑜又往后院走去,他打算去见见他那两个弟妹。刚到后院,就听见一阵琴声。
只见他那个名义上的弟弟温琼翘脚抱着一把琵琶,坐在院子中间,一派风流姿态,开口唱道“好比无情利剑刺胸膛,刺痛了心头我的致命伤...他为我是卖身投靠进门墙,我们楼头倾吐话衷肠,奴付托终身在楼房...但愿天长地久永成双,奴的痴心一片为文郎...”
真别说,哪怕是温瑜这种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人都觉得唱的挺好听的。
周围坐着几个丫鬟,都听得如痴如醉。
温琼还在唱,突然余光看见温瑜,吓得直接从椅子上跳了起来;“大、大哥...你怎么来了,这不是要走了吗,我就寻思轻松一下...”
温瑜简直要被他气笑了:“温琼你真是出息了啊,我上次差人来问话你跟我说什么来着?每天日夜读书,不敢片刻懈怠,你嫂子刚走两个月,你这就开始唱起曲儿来了是吧!”
温琼听他这么说彻底慌了,脸色露出哀求的神色,“不是的,我真的是今天第一次唱,钱妈妈跟我说去蜀地路上不便,只能带持莲姐姐一个,马上要跟众位姐姐妹妹分开,我也没什么能给她们的,好歹唱个曲儿讨她们开心。”想到要离开这院里的一众姐妹,温琼眼圈都红了。
温瑜看温琼这一副袅袅娜娜的娘炮样,只感觉浑身恶寒。
这温家小弟长得双眉带秀目如秋水,鼻如玉柱口似丹朱,身材俊俏,举止风流。加上今年才12岁,身量未成,更显得男生女相,这似乎也是这个年代的男子审美之一。
但是温瑜作为钢铁直男自然是看不惯这副模样,冷笑道:“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少爷唱曲哄下人的,的确是你不用为你嫂子守孝,但你这院子离你妹妹住处这么近,你妹妹一个没出阁的姑娘,你就让她听这个?”
说罢也不听他狡辩,让元宝拿戒尺来照着温琼两个手心各打了五下。因为要上路就不重罚了,等闲下来再算总账。等温瑜处理完这边的事抬头看看天已经要黄昏了,他不禁叹了口气。
温家这个二弟他是真不知道该怎么管,温琼其实比原主温瑜天赋还要高,差不多能做到过目不忘,老温家也不知道是积了什么福,两个儿子都很优秀。
温琼却属于那种在科举之上完全没有进取之心的人,他跟温小妹是一对双生龙凤胎,他俩记事的时候温家已经过上好日子了,温琼长得好嘴巴甜更是极为受宠。生长在内宅之中,每日一大堆丫鬟围着。
不愿读书但是他丝竹弹唱,飞鹰走狗无一不通,对于这种人说实话如果不摊在自己家里温瑜还是挺欣赏的,他只能多加约束着他,大不了他及冠了给他点银子安置好。
一边想温瑜一边往温家小妹温玉兰的小院走,到了温玉兰那里丫鬟采藕给他开了门,只见温玉兰坐在床边在缝衣服。
见到温瑜来连忙起身,温瑜收起在温琼那儿的脾气,轻声问温玉兰在做什么。
即使这样温玉兰还是紧张的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还是旁边的丫鬟对温瑜说温玉兰想着要跟温父分开了,想给温父做件衣服。
温瑜暗暗皱眉,温家这三个孩子,只有老二温琼没心没肺过的最自由。
老大温瑜是逃避型人格,温父温母的不讲理他不是躲进书房就是交给王三娘解决。
而温小妹在这个家基本可以说是隐形人,温父看不见他温母看不上她,从小就养成小心谨慎处处看人脸色的性格,明明是自己家,活活让她住出寄人篱下的感觉。即使温瑜这种偏冷的性子,也觉得这小姑娘小心翼翼的让人生怜。
看到她有些惧怕有又些闪躲的目光,只能告诉自己,不着急,慢慢来。
于是跟她的丫鬟吩咐小姐有什么想要的只管来找他,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如此如此说了一堆。
待他走后,屋里温玉兰惊异又恐慌的跟丫鬟商量道:“大哥这是怎么了?是我有什么错处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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