揣着崽就不能离婚吗 第4章

作者:蒸汽桃 标签: 年下 生子 甜文 穿越重生

第4章

  即使是宝京这样的城市,在春节期间也是慵懒而充满烟火气的。

  方明执自从初一那晚之后便再没主动联系过解春潮。

  这在解春潮看来是很正常的,毕竟初一那天他和方明执的对话已经攒满半年份的了。他也懒得上赶着去找方明执,离婚这事就暂时搁浅了。

  反正不就走个形式,早一天晚一天也就都那么回事。

  解春潮回过两趟家里,不想大过年的给二老找不痛快,也没主动提离婚的茬儿。

  解春潮不说,硬汉解云涛更不爱插手他的事,只要弟弟没挨人欺负,他才懒得管他。有时候解春潮就想,要是他直接把方明执和他之间的那些事告诉解云涛,解云涛是会先去宰了方明执,还是会先把自家这个不争气的弟弟胖揍一顿。

  本来解春潮就想在书吧老老实实宅过初七,然后过了春节假期就重新开业。可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就比较骨感。

  “潮妹儿,我不想活了。”朱鹊在电话里如是说。

  解春潮对这个发小的轻生念头司空见惯,他轻笑一声说:“怎么?小三爷又被踹了?”

  朱鹊冷冰冰地说:“你不是兄弟。”说完就把电话挂断了。

  解春潮无所谓地把手机放下,接着刷最近的流行书单。

  没三分钟,铃声就又响起来了。

  解春潮把手机拿得离耳朵半臂距离,按下了接听键。

  朱鹊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丝毫没有一个富二代应有的尊严,边哭边嚎:“你说我这么好,怎么就被人绿了呢?”

  解春潮没接话,那边也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解春潮你晚上陪陪我吧,我活不了了。”

  解春潮丝毫不能感同身受,笑着说:“我怎么陪你啊?我又不是女的。”

  朱鹊不置信地说:“到这个时候了你还能笑话我,你还是不是个人啊解春潮?”

  解春潮放下手里的平板,认真起来:“这个时候是什么时候?你被一个情感不专一的女人劈了腿,也就避免了付出更多不必要的精力。”

  朱鹊愣了愣,止住了嚎叫:“你怎么突然这个调调了?你变了,你以前都会给我买个奶油火炬的。”

  解春潮让他这么一说,也觉得自己对一个失恋的人过于严厉了,口气缓和下来:“那你想要我做什么?”

  朱鹊听见他松口,声音一下雀跃起来:“潮妹儿,现在几点了?”

  解春潮按亮了平板:“宝京时间十九点五十六分。”

  朱鹊期待着问:“解舞王,广场舞,跳不跳?”

  解春潮懒洋洋地把平板一抛:“行吧。”

  朱鹊中二病又犯了,压着嗓子说:“你小三爷这就来pick你。”

  城里的大部分人春节的时候都拖家带口地逃离了这座水泥森林,所以这个时间段倒也没堵车。

  没过一个小时,朱鹊就开着他的双座帕加尼把解春潮驼到了宝京最顶级的花钱场所。

  这是个很小众的私人会所,除了初代会员,其他会员都得是由人邀请,年消费超过七位数才能正式入会,几乎集齐了宝京的一众纨绔。

  哪怕在这么一个风水宝地,朱鹊也是酒精过敏的,他咬着鲜榨果汁的杯沿说:“就是那个学霸,你见过两面的。”

  解春潮是有些印象:“噢,明大学医的那个女孩子,挺文静的。”

  朱鹊点头如啄米:“对对对,就是那个。今天我在车里看见她挎着一个男的去买对联,然后我发微信问她她在哪,她说她在老家陪爷爷奶奶。她老家是外省的,那男的也就二十五不能更多了,不像是有能力当爷爷的。”

  解春潮拨弄着面前的詹姆士,配合地问:“然后呢?”

  朱鹊喝了一口果汁,忿忿地说:“那是女孩子,我当然不能指责她说谎。我就问她什么时候回市里。然后她就突然跟我说她和一个学长好了,今年就要去大家拿做交流生,他们共同的偶像是白求恩!”

  解春潮差点把嘴里的酒喷他一脸,就听朱鹊一拍桌子:“解春潮!你还笑,你是不是兄弟!”

  解春潮见他脸都气红了,善良地说:“是,我是。”

  朱鹊气呼呼地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落在了服务间那边:“我要打耳钉,你陪不陪我?”他虽然这么问了,心里却是没抱希望的,因为解春潮原来是有耳钉的,但是他怕方明执不喜欢,慢慢就给摘了。

  没想到解春潮欣然点头:“可以。”

  朱鹊一惊:“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你不怕方明执说你?”

  解春潮站起身来拍了拍他的肩:“你想多了,我就是头上戴朵红牡丹他也看不见。”

  等俩人从服务间出来,每个人的右耳上都多了一颗小指甲盖大的白钻。

  这时候门廊里正有几个衣着不凡的年轻人被招待引了进来,走在最前头的解春潮看着有些眼熟,是方明执的朋友。

  解春潮不想和方明执碰面,拉着朱鹊往角落里走。

  可惜哪怕是走在天团一般的男子中间,方明执依旧如同群星中的月亮一般不能被忽视。

  “潮妹儿,那不是你老公吗?”朱鹊朝门廊方向扬了扬下巴。

  解春潮含糊着往后退,看着方明执一行人消失在了高定包厢方向才放松了下来。

  朱鹊皱着眉头看他:“你怎么那么怕他?”

  解春潮不想跟他解释,朱鹊自己的情感问题都是一团糟,何况他和方明执之间的问题不是别人可以解决的。

  朱鹊想起来一桩旧事,更替解春潮不平起来:“我问你,你们结婚一周年那次,最后他去了吗?”

  对于重生的解春潮,那件事已经是两年之前了,他每每想起来,都觉得当时的自己自作多情得不忍直视。

  其实事情是很简单的事情。

  结婚纪念日那天,初秋的天气刚刚开始转凉。

  解春潮在家里收到方明执的讯息,说让他晚上拿一件大衣到别墅区门口等他。

  解春潮就以为方明执要带他出去庆祝纪念日,刻意穿了平常穿不惯的小西装,心里还觉得这个弟弟平常看起来冷冷淡淡的,还是会关心人的,知道天冷了让他添衣服。

  然后解春潮就按照约定的时间在楼下等,可是方明执没来。

  后来天上有点滴答点了,他就撑着把伞在门口等。

  后来雨越下越大,伞都挡不住了,地上一片一片地鼓着水泡。

  那时候朱鹊给他打电话问他在干嘛,解春潮喜滋滋地跟他说:“今天是结婚纪念日,我在等明执带我出去吃饭。”

  解春潮精心挑选的皮鞋就泡在冰冷的雨水里,但是他怕要是回了家会让方明执等他,他不敢回去。

  又等了一个多小时,解春潮终于鼓足了勇气给方明执打了个电话。

  方明执是怎么说的?

  他语气很平淡:“哦,抱歉,我用不到大衣了,忘了跟你打招呼。”

  解春潮又是怎么说的?

  “原来是这样啊,那你有衣服穿吗?今天降温,不要着凉了。”

  那边嗯了一声,电话就挂断了。

  解春潮身体不好,在雨里站了那么久,回家就发烧了,烧得满嘴的干皮,什么都吃不下去,空腹引起的胃痛让他连床也下不来。

  但是方明执当天家都没回就直接出差了,一个星期之后才回来。

  他只知道解春潮病过一场,给他从国外带了一瓶香水回来。

  那瓶大写檀香,解春潮直到重生之前还在用。

第5章

  “喂,问你话呢,纪念日那天,他带你吃饭去了吗?”朱鹊见解春潮不吭声,心里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还是恨铁不成钢地呛他。

  解春潮拿起詹姆士,抿了一口,淡淡地说:“没有。”

  朱鹊叹了口气:“兄弟,我知道你不是那种爱财之人,你跟这种人结婚图什么?这个方明执除了有钱,长得好,还有点小聪明之外,真的就没什么优点了。成天拽得二五八万的什么似的……当然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得对你好。可是我真的怀疑这个人有没有心,他当时和你结婚就跟完成个任务似的。”他把解春潮手里卡着的蚀花玻璃杯拿了下来:“我就问你,他现在知道你胃不好吗?什么能吃什么不能吃,酒能喝多少,天一凉就得贴暖宝宝,他知道吗?我一个朋友都知道的事,他方明执心里头有个数吗?”

  解春潮笑着打断了朱鹊的长篇大论:“行了行了,您又不是普通朋友,您是我一起爬沙山趟河沟出生入死的开裆裤兄弟。这些事您知道是应该的。”

  朱鹊翻了个白眼,正准备再狠狠地骂他两句。

  四周的音乐突然就变了,从一开始的和缓轻松变得活泼激昂,灯光暗了下来,房顶上吊着的巨大迪斯科球缓缓转动了起来。

  真正的夜晚开始了。

  朱鹊的注意力迅速被转移了,期待地看着解春潮:“你结婚以后就没跳过了吧?今天来吗?”

  解春潮把衬衫的袖子挽了起来,起身走进了挤满了红男绿女的沸腾舞池。

  解春潮小的时候就身形纤细修长,刚上小学的时候被选去少年宫学了很长一段时间的芭蕾。虽然最终在决定是否走职业道路的时候他选择了放弃,芭蕾却已经在他身上留下了天鹅一样高傲优雅的气质。

  哪怕他是在随着暴躁的电子音摇摆的时候。

  解春潮高举着双手,清瘦的手踝自然地放松着,手臂紧实的肌肉在白色的衬衫下绷起又放松,平直的锁骨在敞开的领口下若隐若现,而那一把劲瘦的腰身,摇摆间带起让人着迷的韵味。

  那种性/感仿佛与生俱来,随着他体温的升高慢慢弥散开来,像是一种慵懒而妖冶的香气,沁人心脾又让人难以自已。

  渐渐的,舞池里的人都停下了舞步,退到边上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好风景。

  “小三爷,舞池里那位您带来的?看着面善呐。”领班和朱鹊挺熟的,凑到他耳边打听了一句。

  朱鹊也没端着,随便应了一句:“是我带来的。”

  领班又仔细将解春潮瞧了瞧,神色一震:“哟,这不是方少家里那位吧!头年结婚的那个解公子?”

  朱鹊听着这话有些刺耳,皮笑肉不笑地说:“什么家里家外的,这是我朋友,别打听那么多。”

  领班看一向没什么少爷架子的朱鹊竟然难见地带了点火气,忙打哈哈:“这不是我见识不够,挺多年没见过这么干净漂亮的人了,就想多问两句。”

  朱鹊目光定在舞池中央,心不在焉地说:“您在这地界儿,什么人见不到?只不过是像解春潮这样的,世界上也难能找出第二个了。”

  领班陪着笑走开了,过了一会儿音乐就被换成了探戈舞曲《一步之遥》。

  来这种地方玩的客人都有两下子。音乐一起,舞池边上立即有位穿着高开叉连衣裙的女客把手点在了解春潮的肩上。

  解春潮会意,扶着女舞者的后背,随着音乐滑开舞步。

  阿根廷探戈是一种互动性很强的舞蹈,跳舞就如同调情,需要舞者全情投入,又要在完全坠入深渊之前悬崖勒马。

  深爱又克制。

  解春潮从容地主导着节奏,女舞者跳得很开怀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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