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鸟渡星河
“你跟谁一块住的?”袁斯不知何时尾随上来,倚在门口目光不善的盯着白岐问。
白岐从床头垫下摸出一把枪检查着,听见询问头也不抬的回了句,“谁的过去还没几个亲爱的?”
袁斯的脸顿时沉下来,“我没有。”
“哦——那你真可怜。”白上神讥讽。
袁斯“……”自己平时是不是太宠他了?都蹬鼻子上脸了。
导师住处楼下。
从院长室出来的田非朔站在楼下仰头望着其中一层空无一人的阳台,眼中尽是黯然。
静默良久,他暗叹了口气迈步上楼。
白岐出事后他依仗着靠山舅舅保下了白岐住过的宿舍不许任何人碰,除了自己时不时来清扫一下。
来到白岐门外,田非朔在外呆站许久,深吸了口气验证身份后打开了门。
客厅内干净整洁纤尘不染,装横简单但都井井有条可见房屋主人的性格。
因白岐的身份威慑平日里很少有人找上门,更别说来参观他的房间了,田非朔也是在他出事后才有机会踏入这扇门的。
如果白岐在时田非朔或许会很兴奋激动,可现在白岐不在且生死不知,田非朔只有满心苦涩。
田非朔将桌上歪了一寸的杯子摆正,突然,他敏锐的嗅见一点淡淡的烟味。
出生在无烟的未来的田非朔虽不知道香烟是什么,但香烟的味道他曾在白岐身上闻见过。
田非朔目光锁定在合着的卧室门上,心脏的跳动不由得加速。
他慢慢靠近卧室,一只手搭在门上,片刻,突然猛地用力将门推开。
门内空无一人。
但是——
卧室里的烟味比客厅更加清晰,床角的一块褶皱是他上回离开时不存在的,而且桌柜上摆置的魔方不见了。
心跳剧烈的仿佛胸膛快炸开了一样。
“程言翎?”田非朔试着叫了一声,“是你回来了吗?”
可是屋内静悄悄的听不见一点声响,好像一切都只是幻觉一样。
田非朔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是错觉!!
悬浮车上。
白上神嫌弃的推开袁斯束缚的臂弯,特想一板砖拍的他头顶开花。
“你打算勒死我啊?”
“勒不死你你得将人吓死。”袁斯吐槽。
“刚刚有人上来了,如果看见死人活了难保不吓出个好歹来。”
“你有那好心?”白上神不信。
眼前这货煽风点火推波助澜他信,助人为乐普渡众生?呵呵,他信世界末日都不信他。
宁可信世界上有鬼都不能信袁斯的那张破嘴,袁斯若靠得住猪都能上树。
“打起来惊动了别人,届时部队警察来个大包围,我挣的钱还没花完后半辈子可不想蹲监狱里喝廉价营养液。”袁斯煞有其事的解释。
“不用怕,看在睡过一场的份上到时我给你一个痛快。”白上神回道。
相爱相杀似乎已经成了二人的日常。
“……”袁斯。
车子已远离了联邦院校,白岐盯着被袁斯顺手牵羊拿出来的魔方陷入沉思,袁斯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但却被忽略的很不爽。
脑门被弹了一下,白岐回神狠狠的回了他一脚。
被踢了一脚的袁斯扬唇笑了一下也不恼。
“袁斯。”白岐问他,“我有问过你的异能吗?”
袁斯不以为然的笑着,坦然回应,“时间。”
袁斯并未详细讲解异能的用处,但白上神却露出微惊的目光。
控制时间,扭曲时间,给予时间……
“开挂太逆天可是要遭天谴的。”
“不怕,劈不死我。”
白上神“……”天谴真劈下来时他一定助天道一臂之力,劈死这个贱人。
程家。
幽暗的房间里,亮着蓝光的光脑上闪着楚泞的视频请求,床上的程谦拧眉不耐的将请求挂断,但片刻又契而不舍的亮了起来。
“砰——”
程谦将光脑砸向墙壁,一声响后屋内恢复平静。
程言翎死后他和楚泞的关系被楚漪那个贱人爆出来,星网上骂声一片,他的计划全毁了。
程父逼迫他尽快和楚泞结婚,再加上因星网上的谩骂而每天哭哭啼啼纠缠不休的楚泞,程谦焦躁不已。
他谋划多年想要打倒击垮的人死了,他的人生似乎一夕间失去了价值,楚泞于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历。
房门被从外面打开,程父站在门口看眼地上碎裂的光脑和床上萎靡不振的程谦,眉间不悦的蹙起。
“你和楚泞的婚礼定在下月初,马上收拾干净自己这段时间多陪陪她。”
程谦睁开眼,昏昏沉沉的从床上坐起。
“全联邦都知道楚泞是大哥的未婚妻,如今大哥刚死不久我这个做弟弟的就将嫂子娶回来,程家的名声不要了吗?”
“言翎跟楚泞的关系我会处理,你要做的就是巩固好和楚家的关系。”
“你大哥没了,程家以后都将是你的,我知道你乖,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逼你,我和你母亲可以再要一个孩子即使他只是一个Beta。”
程谦面无表情盯着程父毫无感情的脸,良久,他扯出一抹温顺但诡异的微笑。
“我愿意的,父亲。”
程父冷嗤一声转身离开,似乎很嫌恶这个事事不如程言翎的儿子。
如果不是程言翎废了,他又只剩他一个儿子他才不会如此费心的提携程谦。
望着程父离开的背影,程谦敛了笑,目光陡然变的阴暗危险,身上笼罩上一层阴郁可怕的气势,宛如一条吐信的毒蛇一样。
第247章 陷阱十四
酒店房间内。
白岐躺在椭圆形的半舱体床上熟睡, 若不是面色红润呼吸均匀倒真显得有点不正常了。
房门被从外推开,袁斯走了进屋。
他来到床前站定, 目光晦暗的凝视着床上的白岐,斜映下的阴影在静谧的屋内似透着隐隐的压抑。
良久。
袁斯恍若从入定中回神, 他从口袋中摸出一管针剂,俯身拥住白岐将针打在他的颈间, 从他体内抽出鲜红的血液。
片刻,袁斯将抽出的一管血液收回口袋, 两眼幽深的看了白岐许久,最后在他耳垂上留下一吻起身离开。
门从外合上。
床上原本沉睡的白岐睁眼,眸中一片薄凉晦色。
晚餐中添了东西他吃出来了, 只是没点明罢了,他的食物是袁斯准备的别人碰不到。
他装作昏睡再利用神魂力保持一点清醒, 目的是想看一下袁斯想干嘛。
在科技发展强大的今日,个人的血液绑定着个人的全部资料信息,乃至基因数据,于自身而言是高级机密。
袁斯抽走他一管血液究竟想干什么?
联邦院校。
田非朔一人呆呆的坐在院内的休息椅上, 眉间紧锁眼神凝重神情恍惚。
那一日在白岐屋内的发现仿若做梦一样,但田非朔知道不是梦。
他后来调查了那日出入的所有人结果是并没人进入白岐屋中,或许是有居心叵测的人偷摸潜入屋里, 可田非朔更相信是程言翎回来了。
他们都错了,自己才是对的, 程言翎还活着。
但是他活着为什么不光明正大回来?反而是偷偷摸摸的?
是受制于人不方便, 还是那日在二区遭遇的袭击本身是个阴谋?
田非朔现在乱极了, 他不知道该不该将此事告诉舅舅。
告诉舅舅可他信吗?
若不讲凭势单力薄的自己帮得了白岐吗?
陷入沉思的田非朔并未发现查西秸的靠近。
查西秸出现在田非朔的身后,刚要叫他便听见他自言自语的低喃,“他回来了。”
查西秸怔住,手停顿在半空久久没落下。
“你干嘛?”田非朔发现了查西秸,扭头疑声质问。
查西秸回神,收回手道,“导师找你。”
田非朔皱眉粗暴不耐的应了一声,起身大步离开。
查西秸停在原地望着他的背影久久没动,神情莫测不知在想什么。
见过导师后田非朔又出校了,但不是翘课,而是走流程向院长请的假。
他清楚舅舅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自己要再敢偷摸翘课他真的会关自己半年禁闭不许出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