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青鸟渡星河
但这点程度的安保对盗遍上界各宝地的白上神而言就有点小儿科了,都是他年少时玩剩的。
一点都不羞愧欺负后辈的渣白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潜入了灵珍楼,刚入楼内各式各样的法器映入眼帘,如果换了旁人估计早腿软了但咱上神可是见过大阵仗的,不缺神器的他哪还看得上凡界的灵气?
白岐目光从琳琅满目的法器珍宝上掠过,一层,两层……一路上到第七层,遇上颜值高符合他审美的甭管是否有用全部收入囊中。
“一颗灵石都没有,真穷。”白上神吐槽。
若是失盗仍不自知的岐云山宗听见这话一定气到吐血,灵珍楼内收藏的都是宗门几代辛辛苦苦积攒下来的家底,灵石那等俗物怎能在放在灵珍楼占地方?
毫无压力的来到顶层的白岐目光扫了一圈蓦然停在了墙上的一幅人像画上。
白上神敛起了玩味的笑,两眼莫测的盯着那幅画看了许久,最后唇角小幅度的上扬,“小崽子。”
画上的人虽比印象中高大许多,成熟沧桑许多,在后世的美化下略显失真但白岐仍认出画中人是当年大战后失踪的蠢师弟,蓝景允。
画像下置放着一卷玉册,白岐上前轻松划开结界把玉册拿到手。
岐云山宗师祖——蓝景允。
看见用灵力烫金烙上的一串小字白上神眼中笑意加深。
玉册上记录着宗门师祖蓝景允的生平,从他开创岐云山宗到期间经历的种种劫难,后来飞升不得身陨道消。
岐云山宗创建时的得名是师祖蓝景允为纪念一位故人,至于是谁册中只是一语带过并未详细提及。
白岐仔细往下翻看着,玉册中记载的很细致但唯独没有蓝景允创建宗门前的记录,仿佛他的人生是同岐云山宗一同开始的。
其实想想也不奇怪,开辟一山宗门的宗主,后世徒子徒孙怎会让他留下曾跟无鸠老祖同流合污的污点呢
当年大战局势混乱,蓝景允是少数仍跟白岐统一战线维护他的人,在众宗围攻敦鸿峰玦翙门的乱战后他失踪,生死不明,此事是白岐深埋心底的愧疚。
合上玉册看向画像上成熟稳重一脸肃色的男人,再回忆当初玦翙门中被他欺负的只会哭的傻孩子,白岐苦笑。
在他飞升后独留他一人在凡世,目睹曜荒的改天换地各宗毁灭,师门分崩离析,他一定很苦吧?
“谁!?”一声厉喝在背后响起。
白岐顿时回神瞳孔一紧,只顾的走神竟忘记戒备四周了。
脸上未做遮掩的白岐没有回头,仍背对着入口,在阴阕子攻来时蓦地回身扬手将他震了出去,自己则借着空当果断落跑。
被迎面砸来的威压逼的后退的阴阕子惊骇不已,他已是天境二品的修为,即使魂体日益虚弱也绝非寻常修者可撼动的,而刚才的男人只需一击竟叫他连还击都困难。
如今曜荒天境期的修者寥寥无几,而刚才的男人修为阶品应在他之上,曜荒大陆何时出了这样一个强者?
前来‘借钱’的穷鬼白岐暴露了,收到宗内进贼消息的弟子有种被人找上门打脸的羞辱感,全都大为恼火全部出动抓贼。
白上神猫在树上望着一团糟的宗门暗暗咂舌,“至于闹到这种场面吗?堂堂一个大宗也忒小气了。”
“做贼的是你,你倒反咬一口怪起别人。”声音自背后响起。
白上神回头,一只手从背后圈住他捂住他的嘴让他闭嘴。
望着陈姤脸上自己早看腻的面具,白岐用胳膊肘下手贼狠的撞下他的胸口。
陈姤松开捂住他嘴的手,顺势抱住他的腰纵身飞离树枝离开了岐云山宗。
出了岐云山宗来到山中,将人放下后陈姤果断松开手毫不留恋的态度让一向爱恃美行凶白上神格外不爽。
“你属狗的吗?我上哪你都能跟上来。”
“当年打赌是我输了,我答应跟着你三百年,我在履行承诺。”陈姤回答。
“但是我厌烦你了。”白上神言语犀利咄咄逼人。
“那是你的事。”陈姤压根不吃白岐那套。
白岐眼神晦暗的盯着陈姤打量片刻,突然凑上前抓住他的衣襟拉近二人的距离,唇角噙着抹暗示性的浅笑。
“陈汪汪,你该不会是瞧我花容月貌起了色心吧?”
陈姤冷着脸凝视白岐不作声。
白岐见状大笑,笑的猖狂豪恣,“陈汪汪我可是有家室的主,儿子都俩了。”
“你的家室呢?”陈姤突然问出声,自二人相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问白岐的私事。
白岐敛了笑声,但面上挂着的笑不减分毫,云淡风轻的回道,“死了。”
“我夫人生的艳色绝世倾国倾城世间难见,但天妒红颜生了玄安后便死了,用凡界的说法我应当是鳏夫。”
盯着白岐噙着笑平静的看不出丁点情绪起伏的脸,陈姤久久无言,似是一时间找不到应对的话。
“放浪荒谬,可怜你已故的夫人了。”
良久,陈姤留下一句话后扭头离开。
白岐笑盈盈的跟上,“你生什么气?”
陈姤面无表情的推开凑上来的白渣渣,“我现在不想理你,离我远点。”
“我死了夫人而你尚未娶妻,给你个机会要不要试着撩一下我?看你是熟人免排号哟。”白上神继续作。
陈姤额角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一把揪住白岐将他按倒在一棵树上,自己一拳砸裂了他耳侧的树干,强忍着怒气咬牙切齿的威胁,“说不出讨人喜欢的话就闭嘴!”
“从现在起别再跟着我!!”
白上神瞥眼脸侧树干的断口,面色如常的回道,“是你在缠着我?”
“……”陈姤。
陈姤的找来最高兴的莫过于白麒琼了,许是因自已是跟着陈姤长大的因而他对陈姤有种本能的好感。
看见陈姤跟渣白一同出现在客栈里,白麒琼顿时跟凡人中了彩票大奖一样开心的扑了上去挂在了陈姤身上,一口一个‘陈叔’亲密的叫着听的白上神牙槽酸。
看见自家儿子拽着陈姤吐槽自己一路上如何奴役他虐待他,白岐望天长叹,感觉自己养了一只胳膊肘总往外拐的白眼狼。
“你爹带你不易,你得体谅他。”这是白麒琼嘚巴嘚巴告了半天状后陈姤给出的回答。
“……”白麒琼方了。
白上神则乐了,忍不住感慨拐来拐去拐了一圈还是拐到自己面前了。
各宗来的很快,前后相差没几天都在岐云山宗聚集了。
那日白岐夜探岐云山宗从灵珍楼里顺走不少东西,当晚虽闹的很大但后来并未传到外面,就像当晚的事件就此平息了一样。
事情的发展都在白岐的预料中。
岐云山宗在曜荒算是一等大宗,夜入贼人灵珍楼被盗且事后还让贼逃了,这种事说出去太丢人,在各宗会聚此地的当口他们绝不会将这件事宣扬出去自打脸。
自诩修真界老大哥的岐云山宗若是在别的宗门前灭了自个的威风,别的不说,单是在巽木灵宗面前他们都站不住脚。
第265章 曜荒大陆十
白麒光跟随蜀纭宗到达岐云山宗时各宗都来的差不多了, 巽木, 长鹫,百泸等等, 有认识的也有陌生的,各宗代表虽最多不过百来人, 但全挤在一处也是乌泱泱的一片。
各宗弟子不管是否认识都互相攀谈着,毕竟未来的日子谁说的准?修者界天才坠落的不少,一飞冲天的也有,多个朋友多条出路嘛。
一向不合群的蔺攸草避开喧闹的人群漫无目的的四处走动,半路碰见了巽木灵宗的司青邺。
见司青邺盯着自己不作声蔺攸草回以一笑, “昨日见你跟长椌长老去了正殿,因当时不方便所以没跟你打招呼。”
巽木灵宗比蜀纭宗晚来一天,昨日司青邺跟随长椌到岐云山宗时去见了岐云宗主,途中自是也看见了蔺攸草, 当时因蔺攸草的无视他还气愤不已。
现在听到蔺攸草的解释司青邺虽明白其中的因由但仍不肯顺着台阶下来, 漠着脸不搭理他。
几百年了,蔺攸草早习惯了司青邺的脾气, 对他的无视一点都不生气。
“岐云山宗此行定然凶险,你小心点。”
蔺攸草是有点担心以司青邺的脾气若遇上事会因冲动而导致自己身陷困境。
“你我非同门同宗, 用的着你来叮嘱我?”司青邺不屑一顾。
司青邺的执拗让蔺攸草很无奈, “青邺,你到底想干嘛?”
“认错, 道歉, 除名消册离开蜀纭宗跟我回巽木灵宗。”司青邺道。
蔺攸草哽了一瞬, 继而失笑,“都几百年了还不放弃?你明知道不可能的。”
说起蔺攸草跟司青邺的恩怨得往前倒个五六百年。
当年蔺攸草因师父失踪致使自己在宗内处境步步维艰,不得已抹去过往外出历练苦修,在外苦修时遇上了同样出来历练得司青邺。
当时蔺攸草是以一个散修的身份历练,而司青邺则是毫不隐瞒自己是巽木灵宗少主。
二人相识相知成了朋友,几番惊险下来司青邺认了蔺攸草当兄弟十分仗义的罩着他,并承诺等历练结束便带蔺攸草回宗门让自己的宗主爹收他为徒。
两人结伴而行相处和谐,直到蔺攸草的背景暴露。
司青邺生气蔺攸草的欺骗,几百年间每回见面都跟见了敌人一样。
蔺攸草自知此事错在自己愧于司青邺的真诚相待,因此对司青邺的咄咄逼人比较宽容。
司青邺十分讨厌蔺攸草总是一副平静随和的模样,每回见他受气包似的本就不爽的心就更加生气。
见司青邺一脸屎色蔺攸草有点纳闷,自己是哪儿又惹得他生气了嘛?
白麒光坐在金荷池边的木栏上,一脸沉思的转着手里的玄坤长稷归灵扇。
他尝试着呼叫渣白但失败了。
自从白岐不告而别后他跟渣白间的精神绑定便被单方面的屏蔽了,十二年间他不断试着联系但都无人应答,很明显白渣渣在故意躲着他。
白麒光一身郁气的捏紧扇柄眸中闪过抹恼意。
蔚兰晴不知何时靠近麒光来到他的身侧,美眸在他掌中的玄坤长稷归灵扇上扫了一眼,浅笑嫣然温声开口。
“你父亲一定会回来的。”
白麒光回神,将玄坤长稷归灵扇收回空间冷冷瞥了蔚兰晴一眼,“关你毛事!?”
心情不愉的白麒光漠然离开,留下尴尬的蔚兰晴一人。
羞恼的望着白麒光的背影,蔚兰晴袖中攥紧了拳头,眼底闪过一抹憎恶跟杀气。
远处,商湫拧眉望着蔚兰晴,眼中带着审视。
钟离滢滢走来站到他身旁,沉声问,“你也觉得她有古怪?”
商湫不作声,半响才回应,“我不了解她,判断不出她行为上跟以前是否有区别,但她让我觉得很不舒服。”
商湫关注点一直只是麒光,对蔚兰晴仅有的了解也是从钟离滢滢口中得知的,一个普通人修而已压根吸引不了他的注意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