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aty
“什么肠子坏……”段少泊小声嘀咕着,可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的眼神闪躲着顾辞久,乖乖张开嘴巴喝粥。
又在这边呆了两天,两人才启程。段少泊是骑马来的,走的时候,却只能坐车了。
顾辞久给他在车上又是丝绵被又是皮褥子,铺了六层还觉得不够,段少泊:“别铺了,这车都快成了拉被子的了。”
顾辞久低声道:“这时候我无比怀念棉被,有点后悔,不该把你折腾这么狠。”
“说好了要宠你的,而且虽有不适,却并非痛楚。”段少泊笑着捏顾辞久的耳垂,“行了,我走了。”
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尾和,段少泊和顾辞久虽然不是打架,那点小矛盾也果然在这两天大战之后,已经烟消云散。
临近新年的时候,盐戎人派了使臣来,称臣求和亲的。
称臣是没问题的,和亲……太宗送了使臣一个呵呵!他们赵家本来就没公主!太子生的也是个秃小子,就盐戎人还想要公主?!没真的,假的也行,没宗室女子,大臣的女儿也行?放屁!
也有好多年没大发雷霆的太宗,这回是真怒了,对盐戎使臣,他是差点下去亲手打一顿。对提议以大臣女儿或宫女代公主的,他是真抄起来御案上头的镇纸砸下去了。现场可真的是……惨不忍睹啊。
不过,虽然没有和亲,这个互市一扔出去,那使臣一听明白是怎么回事,立刻笑得后槽牙都露出来了。他们要求娶公主,也只是为了公主的嫁妆,这个互市,可是比公主的嫁妆更实惠啊!
一月初,顾辞久和段少泊先后接到了圣旨——朝廷拟于今年七八月间,在三山关外与盐戎人开市,他们俩可以开始准备和布置了。
顾辞久&段少泊:“……”
这怎么着就开始布置了?圣旨也太言简意赅了吧?!
幸亏跟着圣旨的后头,太宗还派了位大臣过来——户部侍郎金有才。
这位金侍郎长得跟个不倒翁似的,圆脸,大肚子,身材不高,留着山羊胡,见谁都带着三分笑。不过他可是人不可貌相,人家是早了顾辞久和段少泊两科的状元公,而且于理财这一道上颇有建树。不过,户部尚书刘清更是理财神手(还是太子的岳父),所以金侍郎还得做至少十几年的侍郎。
金侍郎就做两个人的副手来的,因为他们的年岁太小,职位太低,压不住人,金侍郎则把这一切都补足了。来之前金侍郎还奇怪,谁听说过给“两个人”做副手的?结果来了之后跟这两人处了半天,那就彻底明白了。
这还真是,这两个人就跟一个人似的,什么事两个人都能商量得好好的,彼此取长补短。他们俩想法子出点子,金侍郎要做的就是按照他们出的点子,协调各方,把事情落到实处。
首先顾辞久和段少泊要的是兵,别看两边说得好好的,可是那个使者还没回盐戎人那边呢,最终到底怎么样谁也不确定。万一到时候盐戎人来是来了,但不是赶着牛马来交易的,而是骑着战马来劫掠的呢?
说盐戎人性情直爽,有诺必践?呵呵……
防人之心不可无,还是自己腰杆赢了,才能应付一切可能发生的变故。
之后他们要的有经验的兽医,这个事也很好理解,盐戎人过去就有故意把病马混在野马群里头,朝大魏这头驱赶,大魏这边没能及时发现,以至于大魏的军马也被感染的事情。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把有病的牲畜卖过来?
结果不止太宗还把宫里御兽园的兽医送了两个过来,竟然还有世家大族直接把自家的兽医也送来了。这应该是也有意在这边买牲畜的,这是提前给卖好呢。
最后开始征民夫,在离三山关有十几里的地方,开始修剪畜栏。
五月中,距离集市开始还有至少两个月的时候,竟然已经有盐戎人到了。到来的大概二十多个盐戎人赶着两百多牛五百多羊,让放出去的大魏哨探发现了。
“可是来互市的?!”“我们是来互市的!”
大魏哨探的盐戎话和盐戎人的汉话同时响了起来,虽然都不太正宗,两边也都同时稍稍松了口气。哨探喊:“跟在我们后边!”
顾辞久得了消息,匆匆骑马而来,在距离这些盐戎人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也以盐戎话高喊:“可有能拿主意的头领在?”
盐戎人里几个衣裳更鲜亮些的聚在一起,议论了片刻,一个中年人驱马而出,在马上对着顾辞久行了一礼:“安木达见过这位大人。”
“顾辞久,向安木达首领问好。诸位远来是客!我先带诸位前往牲畜圈和宿营地!”顾辞久直接就策马朝着这些盐戎人走去。
盐戎人看他的眼神都很凶悍,但是没人动手。顾辞久跟他们到了一起,与安木达并骑而行:“安木达首领,这是你们到达的牌号,请拿好。”
第105章
安木达接过, 这个木头牌子一边是汉文,一边是盐戎文, 都是壹, 周围有雄鹰的花纹,雕刻得很细致,木料也不是凡品。
“另外要跟首领说一下, 这里的买卖分两种,一种首领可以直接进市集,自己与人交易。另外一种,是要提前一天赶着牲畜放进我们集市的圈里,在将牲畜检查之后, 分级拍卖出售。”
安木达不是个年轻的愣头青,他是个中年首领, 沉稳并且谨慎。虽然他想要按照自己所了解的规矩去办事, 但是他也不排斥了解更多,尤其是在跟大魏人交易这件事上,他既然来了,就是想为自己的部落争取更多的利益, 他皱着眉问:“这第一种就是与寻常的法子没什么不同吧?这第二种是什么意思?”
“首领可否借我一头羊,让在下为首领演示一二。”
一头羊而已,就算这个官把羊骗走了,也不算太大的损失, 况且有这么傻的官吗?安木达点头:“大人随便选吧。”
顾辞久一提马腹,马儿窜了出去, 顾辞久直接弯腰把一头咩咩叫的山羊拎了上来。羊想挣扎,可是顾辞久的力气极大,压得羊动弹不得:“安木达首领,请跟在下来吧。”
安木达眼睛一亮,这要是个盐戎人,他会夸赞他,可这是个大魏人,所以他戒备他。
不过,那是战场上的戒备,现在他选择信任他。
安木达跟着顾辞久,两人策马小跑了大概一刻钟,他看到了很多方方正正的牲畜栏。顾辞久将羊放进了其中一个围栏中,那么大的围栏只有一头羊,看起来实在是有些奇怪。
有人用长长的杆子驱赶着羊,让它朝前跑,直到这头羊跑进了一个很窄的通道里。有人过来按住它,检查它的牙口、蹄子、皮毛。
检查完后,这个人把一个蓝色的片片用针线穿在了羊的耳朵上,然后继续将羊朝前赶。
“那蓝色的是何物?”
“染了色的竹片,这些竹片标记着这头羊的公母,年纪,健壮与否。蓝色的是特级羊,安木达首领的羊养的真是非常好。”
赞美一个盐戎人家里的牛羊,有时候比赞美他的儿子强壮女儿美丽,还要让一个盐戎人高兴,更何况,这并非是夸张的赞美,而是事实。安木达首领得意的笑了起来:“你若不是个大魏人,我就把我的小女儿嫁给你!”
系统【咦?这些人也很单纯啊。】顾辞久上次倒是并没把它强制下线太久。
顾辞久【单纯的人才更可怕,就跟孩子一样,主动他们行为的,更多的不是人性,而是兽性。不过从另外一方面说,兽性反而才是人类的人性,人性更多的才是被压抑后的结果。】
系统【→_→宿主,那你喜欢人性还是兽性啊?】
顾辞久【系统,你是不是又觉得最近太自由了?】
系统【QAQ我不是!我没有!师弟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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