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thaty
阿大现在是人形,但一如既往的跟没骨头一样,挂在段少泊身上,很少说话,甚至黑豹部落很多人还不知道他存在的的阿大,这个时候探出头来,看着黑熊,笑。
“……”又想起来了,那种被想尿的感觉支配的恐怖。
“族长,分队吧。”
“好、好的,明天你们的人可以自行狩猎。”
“‘你们的人’?”阿大歪头,“我们都是黑豹部落的人。”
雅兰悄悄戳了一把黑熊,他已经从黑熊那清清楚楚的听说了这些流浪兽人的情况:“确实是一起的,但是你们刚来,需要时间让大家彼此熟悉,阿大既然是过去的首领,那就组织一支新的狩猎队吧。族长看,我们以后就是三支狩猎队轮流捕猎如何?你们中的成年兽人也要加入巡逻和站岗的轮班里。”
雅兰先问黑熊,再看阿大。
阿大点点头:“好。”
正事商量完了,阿大就软回了段少泊身上,把他的小白猫当成了猫垫子。段少泊也放纵他,弯曲着身体趴在地上,让阿大能躺在自己最柔软和温暖的腹部上。
烤肉的香气里,有人唱了起来,有人跳起了舞,虽然不是节日,但只要是丰收,原始人们就会欢庆。最先烤好的,最好的肉被放到了他们俩的跟前,这是给阿大的,给狩猎出力最大者的奖励,族长都要排在后头。族长之后,就是其他狩猎成员按照功劳大小分配食物。
之前闹腾的黑豹部落雌性们,表情都有些“好看”,有的人是瞪着林草他们,一脸的怒火,有的是茫然又惊讶。这是有的已经相信了,有的还是“执迷不悟”。
这种排坐吃肉的仪式,简单却郑重,现在,在一场盛大的狩猎后,部落里的英雄却不是强壮的兽人,而是一群雌性?事实简直太疯狂了。
段少泊和阿大都有点困倦,正当段少泊想起来叼着自家的蛇回窝睡觉的时候,几个小兽人凑了过来。其实他们俩现在的状况也不能说人家是小孩,更该说是同龄人。其中就有未来的男一和男二黑电和黑牙。
黑牙这时候还没瘸,而是个活泼小少年。黑电也还没有未来那种为了“爱情”,什么都不顾的疯狂。两个小兽人的关系还挺好,且显然还有些畏惧段少泊。
——这白色的豹子,一直都是部落里别人家的孩子。但一开始是别人家的可怜孩子,后来就是别人家的出色孩子了。段少泊从来没有跟他们这些同龄人一起玩耍过,他从回到部落的那天开始就只跟大人们在一起,做大人的事,就连大人们也是敬畏他的。
所以小雌性们大多是不敢,小兽人么大多是不愿,接近这个跟他们区别过大的同伴。
直到今天,他们再也忍不住了,因为这个新来的小雌性好漂亮啊。
“段少泊,他……哎?他是兽人?!”胆子最大的黑电被推出来问问题,可刚开了个头,他就自己蹦跶起来了。
区分人形兽人和雌性的,主要是味道。具体什么味不好形容,但应该是属于兽人天生的荷尔蒙气息,幼崽淡一些,成年的兽人味道会浓重一些。
兽人闻兽人,多多少少会觉得有一些刺激,不是像辣味、酒精味、孜然味的那种气味上的刺激,而是感知上的。兽人闻雌性,不管是多不合自己心意的雌性,都会让兽人觉得对方的气味让自己很舒服。反过来,雌性对兽人也是类似的状况。
这几个小子刚才离得远,只看见一个皮肤白皙得好像在发光,绿色的头发又亮又软,还有一张及其可爱小脸的少年人,先是抱着段少泊的兽形蹭来蹭去,没多久直接趴在了段少泊身上,两人甚至一同进食分享了彼此的食物。
现在,少年简直整个人就是趴在段少泊身上的!
这么亲密的动作,他们潜意识的就认为那是个雌性,是个让看都不看一眼部落里小雌性的段少泊一见就喜欢上了的雌性,甚至他们私下里商量,是不是就因为这个雌性,段少泊才说服了族长接纳了一群累赘——现阶段这些傻孩子还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们也得承认,这个新来的雌性是真的好看,比部落里所有的小雌性都更好看。
谁知道刚过来,一闻到味,就让小伙伴们的少男心被打碎了。
黑电的一声惊叫,吵醒了已经舒舒服服睡着了的阿大,但阿大也不生气,睁开眼,对着几个小孩一笑,那一刹这群没见过多大市面的小孩都呆住了,回过神来,阿大已经变回了碧蛇,缠绕在了段少泊的颈项间,段少泊则干脆的站起来,带着阿大回自己的窝去了。
等他们彻底挤开欢呼的人群,见不着影子了,黑电和黑牙才发现自己竟然因为腿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黑电:“兽人……”
黑牙:“……也挺好的。”
呵呵,大猪蹄子。
半个月后,当三支狩猎队轮换了数次后,黑豹部落的全体,才终于认清了真相。雌性……也能很强!
一些雌性依旧守在家里,做一做采集的活,另外也有一些雌性,加入了林草的采集队。
有裳坐在地上,看着自己的两只手哭泣。他从小让父嬷娇惯,平常最多帮着阿嬷处理处理猎物,给阿父做饭,两只手比同龄的小雌性都细嫩柔软。过去他总是用鲜花编织成手链,装饰自己的双手,并骄傲的向小伙伴们展示,可现在他的手满是裂口和怪异的色块,再没有了过去的娇嫩,只剩下丑陋。
这就是他这段时间帮助阿嬷的结果,各种各样的草药需要他们亲手分类、清洗、晾晒、碾磨。这两天处理的药草有一层软毛,要清洗它,必不可少的手上会沾到软毛,就又痒又疼,想要缓解这种痛苦只能用另外一种药草搓手,搓完之后痒是不痒了,手却会快速发干,开裂。
“有裳,来,抹一点油,会好很多。”雅兰在有裳的身边坐下来,拉过了他的一只手。
有裳跟雅兰斗气,想把手缩回来,结果一动就疼,他就不敢动了。
哭着哭着,有裳的注意力不知不觉就放在阿嬷给他抹油的手上了——阿嬷的手很难看,手背上一块一块的都是很大的伤疤,他的手指和手心上都是厚厚的老茧,根本不怕植物的那点软毛,甚至是带刺的植物都能伸手就抓。
阿嬷的手不是突然变成这样的,而是一直就是这样的,有裳还记得小时候,曾经很嫌弃阿嬷抱他,因为阿莫的手比阿父的都要粗糙,摸他的脸颊时,就像是用石刀在划。
“祭、祭司不能随便弄点药给人就行了吗?”
“你不知道怎么处理药,不知道什么病用什么药,随便拿点草就给了别人,如果你给的是毒草呢?你会把人毒死!甚至无毒的草药,你要是给错了,让受伤的人伤口溃烂,生病的人病情加重,一样是会死人的。即便你对别人的命都无所谓,那对你自己,对你未来的兽人和孩子呢?”
“我自己?我的兽人和孩子……我们只是要不受伤,不生病……”不受伤,不生病,不可能。有裳再怎么脑袋不清楚,这点还是明白的。
“有裳,你还是可以像过去那样过日子,但你要知道,那样的你,是不可能继承我,成为祭司的。祭司不是轻松的活,不是随随便便熬一些草给人喝,就能当的。祭司要担负起别人的命。我的孩子,你担负得起来吗?”
“你、你就是看不得我好!你!”有裳站了起来,脱口而出的是他和小伙伴吵架的时候最常用的话,可他面前的不是部落里的小雌性和小兽人,而是他的阿嬷,所以后边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有裳,你真觉得,阿嬷会见不得你好吗?不做祭司,但是我们会帮助你找一个最好的兽人,我们会看着你们成婚,你不需要担负太多的责任,只要跟你的伴侣担负你们自己的小家就好。”
“我才不要让别人踩在我头上!”有裳尖叫一声,跑了出去。
雅兰跟出去了两步,可终究是没有追过去,这些事,得让有裳自己想明白。
有裳一路跑,现在正是白天,七成的人都出去忙了,留下来的人也各有自己需要忙的事情,整个部落空落落的。有裳跑出了部落的木头栅栏,过了一阵,就自己回来了——他害怕,他甚至还没跟这人去采集过,但他还是见过受伤之后被抬回来的伤者的。
不想回家,有裳就想去找自己的小伙伴的,可绕了一圈,一个都没碰上。
“你停雨哥哥呢?”有裳只能抓住一个小伙伴的弟弟,问他情况。
“跟着林草去狩猎了!”小家伙一脸向往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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