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期而然
今天他起得早,非要来送贺宙和季屿上学。
这会送到学校门口了还依依不舍地扒着车窗户,一只小手抓啊抓的,嘴里念念有词地跟他们俩说再见。
“掰掰~”小奶音甜甜的。
“拜拜拜拜。”
季屿也扭头陪他玩, 小宇宙说一声他就回一声,一直到车开走了才转过了身,边走边对贺宙道,“今天早上小宇宙一直摸脑门, 你注意到没?”
贺宙道:“是不是给他穿太多了,小alha火气大,容易出汗。”
“不是出汗, 他脑门上冒没冒汗我会看不见?”
季屿环视周围, 靠近贺宙说, “你觉得……他会不会是要长角了?”
贺宙步伐一顿, 侧头盯着季屿。
季屿微抬起头, 跟他对视。
两人互相看了一会, 才又慢慢往前走。
贺宙默了默,道:“难怪你在家也要给他戴帽子。”
季屿说:“万一长角了, 我怕吓到宋叔。”
“应该没事, 宋叔也是见过大世面的, 尾巴都见过了,长角也不稀奇。”
想了想,贺宙还是不放心地拿出手机,“我跟他说一声吧,让他注意点,别把小宇宙带外面去。”
季屿见状点点头:“行,那我去我那边了啊。”
“好,中午见。”贺宙笑笑。
“今天不许再给我送零食了。”
“……知道了。”
季屿满意了:“那行,中午见。”
两人分开,去向各自的班级。
季屿刚踏进教室就发现班级里有点闹,里面一个两个看着都挺兴奋的样子。
他进去后随意听了一耳朵,发现他们似乎是在谈论有钱人——有的说想嫁给有钱人,有的说希望有一天也能戴上价值几百万的戒指……诸如此类。
季屿把东西放到桌上,瞥了眼身旁的位置。
是空的,谢雨星又没来。
自从上周在珠宝店见过之后,他就再也没看到谢雨星。
“呈儿,他们都在聊什么,怎么那么兴奋?”八卦这东西,问宋呈准没错。
宋呈把手机递过来:“喏,今天早上的新闻。离我们学校不远的那个许愿池里今天捞出一个钻石戒指,经过鉴定是真钻,还是很稀有的蓝钻,据说值好几百万呢。”
季屿哦了声:“跟他们有关系么,一个个那么激动。”
“当然不是为了这个激动。”
宋呈解释,“这不是早自习还没开始么,有个人提了下戒指的新闻,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戳到宋菲菲的点了,她就忽然抱怨起了结婚的事,然后就这样啦。”说着他冲旁边偏了偏头,“一个个产生共鸣了呗。”
“还能这样?”
季屿把书从包里拿出来,虽不解但还是点了点头,“行吧。”
“毕竟我们这个班的人基本都过了十八,都经历了发情期。”
宋呈拍了拍季屿的肩膀,“是跟现炮、不对,现对象继续处呢,还是毕业后找新的,还有的人不想打针了,想赶紧找个对象定下,但又怕所托非人,总之各种问题都有,都烦着呢。”
说完,宋呈不着痕迹地叹了声气。
季屿没注意到,他点点头,忽然有些庆幸。
他现在对象有了,孩子也有了,等明天求完婚,他还将会正式的、真正地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庭。
这感觉……
还挺好。
“诶等等。”
脑子里忽然晃过了什么,季屿叫住宋呈,“把那个新闻再给我看看。”
“怎么了?”宋呈递过手机。
季屿接过,把照片放大,仔细看上面单独的钻戒图片。
蓝钻,价值逾百万。
这两个词怎么那么耳熟?
还有这个钻戒也是,他总觉得在哪里见过。难道是他前不久看多了钻戒,所以现在看什么都觉得眼熟?
“你知道这是谁的?”见季屿若有所思,宋呈不禁问。
季屿说:“有点眼熟。”
“真的假的?你见过啊?”
季屿微拧起眉,摇了摇头:“想不起来。”
就在话说完的瞬间,大脑忽然捕捉到了什么,他豁然开朗道,“我见过,在——”
季屿忽然收了声,没有再说。
“是谁的?”宋呈催促。
季屿无辜地冲宋呈眨眨眼:“忘了。”
宋呈:“??”
宋呈气道:“害我白激动一场!”
季屿又笑着跟宋呈扯了两句,才回过头打开了书本。
书本开着,他的心思却没在上面,而是想起了一个人——谢雨星。
他还记得,谢雨星那天拿着的就是一枚镶着蓝钻的钻戒,价值也超过百万,但是购买者不是他,而是一个姓霍的。
不姓薛,而是姓霍?是他听错了,还是谢雨星真的……跟了别人?
季屿思索一瞬,便不再多想。
只要不来找麻烦,谢雨星跟谁好、做什么都与他无关。
他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明天的求婚。
“呼——”
季屿舒了下气,决定中午再给酒店经理以及花店老板打个电话,把明天需要用到的鲜花、道具都再确认一遍。
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
另一边,龙城某高级住宅区一个昏暗的房间里,有个年轻男子盘腿坐在窗边。
他举着手机,正在看当地新闻。
今天是阴天,所以房间里很暗,屋内又没有开灯,手机亮起的盈盈白光打在他的脸上,把五官照的有些森白可怖。
【惊!龙城丹辉区锦鲤池内竟捞出价值百万钻戒!】
【七十二岁老人在锦鲤池中捞出稀世蓝钻!】
【老人捡到钻戒一夜暴富】
……
……
到底不是什么特大新闻,虽然在本地有些热度,但最多的一条讨论也就三千多评论。
手指滑动屏幕,男子平静地刷完了所有评论。
看完后他凝眸看了眼时间,又退出界面,回到了主菜单,接着点开了来电记录。
一个未接来电都没有。
他深吸了下气,关掉手机,侧眸看向窗外。
他看着远处被乌云遮盖,只透出一点隐约光亮的太阳,看着楼下忙忙碌碌的汽车和人群,看着小区健身角的老人和孩子。
看啊看,等啊等。
一直等到天黑,等到手机只剩下百分之十的电,也没能等到一个想接的电话。
“没看到新闻吗……”
“还是看到了也不在乎呢……”他低下头,喃喃自语。
手指点开联系人界面,熟练地打开一个名片。
然后指尖悬空,迟迟不敢按下。
直到电量还剩百分之三,再次跳出充电提醒时,僵持许久的手指才摁了下去——
熟悉的铃声响起,男人喉结滚了滚,紧张地屏息。
铃声从头至尾,一直到跳出机械的男声,也没有人接。
他怔了怔,插上充电线又重拨,仍是无人接听。
一直拨了六七次,听了无数遍完整的铃声,等到心里的希望都快灭了,电话才终于被接起。
“薛……”
“谢雨星,你烦不烦?”
惊雷在脑中乍响。
电话接通了,可接电话的人,不是自己想找的那个。
谢雨星怔住,血色从面上褪去,他攥紧手机:“他……看到新闻了吗?”
“你说钻戒那个?看到了啊。”
对面季恒的语气轻飘飘的,似乎很是不屑,“他自己不送,偷偷摸摸地通过霍桐送,嘁,以为我发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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