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风露沁酒
外面风雨交加,偶尔还打雷,如果人真的跑出去了,实在是最糟糕的一种情况了。
江酩似乎认定那个人不会离开这栋别墅,还在厉声质问每一个佣人,包括疏于职守的保镖。
肖乃屿是唯一一个头脑冷静的局外人,自然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关键问题,他走到门口,握上门把,轻轻一拉就把门拉开了。
外头的风夹着雨立刻飘了进来,吹醒了江酩的理智。
“大门是掩着的,刚才有人进出过吗?还是忠叔今晚忘记锁门了?”肖乃屿说:“你们要找的纪寻,肯定跑出去了。”
一语点醒所有人。
江酩有了方向,终于冷静了些,从兰墅到景区有好几条路,他把屋里的人分成五拨,一条路一条路的去找。肖乃屿怕人手不够,把跟着自己来的那几个保镖也派出去找人了。
又在江酩夺门而出的时候拉住了他,给他递了一把伞:“你要让你的小猫淋着雨回来吗?”
江酩:“.......”他默不作声地接过了伞,才说:“你怀着宝宝就别出门了,在家等消息。”
“好。”
他似乎还是不放心,肖乃屿会意,笑道:“今晚的事我不会乱说出去的。快去找人吧。”
“...谢谢小屿。”他这才扎入风雨中。
别墅一下只剩肖乃屿一个人守着,他坐到沙发上,看了一眼时间,还没到12点。如果“小猫”是一个小时前跑出去的,那段时间里,江酩岂不是还在和自己说着话?
如果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江酩疏忽了那个纪少爷,肖乃屿觉得自己可就罪过大了。
现在想想,什么养小猫啊,根本就是偷偷藏了一个人。
花瓶不是小猫打碎的,江酩身上的奶味也不是真正的牛奶。
那么甜,只可能是Omega的信息素。
肖乃屿一时好奇,掏出手机搜了“纪寻”,立刻跳出来一大堆相关动态,既然是纪家的人,少不了要被媒体关注,不过新闻里的这位纪少爷怎么看都是个雷厉风行的商业精英,怎么会,心甘情愿地被江酩藏在家里呢?
大明星的思维太过发散,短短半个小时,他已经开始搜索“非/法/拘/禁/会/判/多少年”这种严肃的法/律问题了。
在他想着要给酩哥找法律顾问以防事发时,门被敲响了。
扣扣——
“等一下!”
肖乃屿放下手机,动作缓慢地起身,完美规避了脚抽筋的发作后,快步走过去开了门。
“梁医生?”
门口站着的就是梁维,他戴的眼镜都被雨水打湿了。
“肖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梁维显然也很吃惊。
“你先进来吧!身上都淋湿了。”
他将梁维领进了屋,关门时留意到雨已经变小了许多。
“衣帽间的衣服我不太好动,你先用毛巾擦擦头发。”肖乃屿递了一条干毛巾给梁医生。
梁维浑身都淋透了,头发都能拧出水了,嘴上关心的却是:“人找到了吗?”
“还没,我也在等消息。”肖乃屿又给他倒了杯热水。
“江酩给我打电话时那个语气可太吓人了,我还以为那位纪少爷身体又出了什么大问题!紧赶慢赶赶过来的。”梁医生拿起那杯水喝了一口,很快又被烫得吐出来了。
“额...对不起。”肖乃屿尴尬地递过纸巾:“我忘了说,水刚烧开。”
梁医生作崩溃状仰倒在沙发上:“作为一个医生,我可太难了!”
医生崩溃没多久,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明明有门铃,却没有人记得用。
肖乃屿反应极快地去开了门,
这回终于是江酩了。
只是他怀里还抱着一个人。
肖乃屿还没看清那人的脸,先闻到了那股并不陌生的奶味信息素,这下他更确定这个Omega就是江酩口中的“小猫”了。
肖乃屿盯着“小猫”看的同时,“小猫”也从江酩怀里抬起头,目光畏缩地在肖乃屿身上打量了一圈,而后定格在肖乃屿的脸上,眼里包着两汪亮晶晶的眼泪:“哼!!”
肖乃屿:“???”
他见这纪少爷真如小奶猫一样又缩回江酩怀里,小声抽泣起来,瘦弱的肩膀抖啊抖抖啊抖,像枝头被风吹得摇摇欲坠的小樱桃,真是一幅委屈到不行的模样。
肖乃屿实在摸不清刚刚那个冲着自己的幼稚的“哼”是个什么意思,他怎么见了自己就委屈成这样了?
他甚至开始反思:我今天是不是真的打扰到江酩的二人世界了?
纪寻委屈成这样,江酩简直心疼得要当场融化,也顾不得肖乃屿的疑惑,先将Omega抱去了楼上的主卧,梁维立即提着药箱跟着上了楼。
肖乃屿这才发现,门口到楼梯的地上断断续续有血迹,应该是纪寻受了伤。
出去寻找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肖乃屿便把楼下的事情交给了忠叔,而后自己去二楼的房间门口等着,走到门口时才意识到——这个纪寻睡的是主卧啊,他们都睡在一张床了啊!!!
自己果然打扰了江酩的甜美爱情,可不就是个大电灯泡!!!
大明星头顶高瓦数的“电灯泡”,在主卧门口独自“发光发热”20分钟后,江酩终于开门出来,一见到自己,立即自责地道:“你快回去休息了!这都多晚了!”
“等一下酩哥。”肖乃屿抬手示意他不要赶自己走,而后问:“他人怎么样?”
“没事了,脚底被玻璃碎片扎伤了,梁维在包扎了。”
“那就好。”肖乃屿这才进入正题:“酩哥,你应该知道,纪家就纪寻一个独子吧?傅尧诤和我说了,纪老爷子因为纪寻失踪急得都病了,纪家挂了八千万的悬赏,这件事已经闹得很大了。”
江酩清楚自己在这件事上对肖乃屿已经是瞒无可瞒了,干脆敞开了讲:“既然你都知道纪寻在我这里了,我也就跟你说了,你也看到了,他现在跟个孩子一样,他撞伤了脑子,失忆,谁都记不清了,他离不开我。而且在江家的事情结束之前,我也不能把纪寻还回去。”
“江家的事?”肖乃屿想起傅尧诤的话,很快自己想通了这里面的关窍:“你的目的是江家破产?纪寻在这里面扮演什么角色?我没记错的话,他是在婚礼现场失踪的,所以也是你策划的?”
江酩不语,算是默认。
“......你这是在犯/罪。”
“我没有别的选择!”江酩把声音克制得极低。
毕竟纪寻就在一门之隔的房间里。
肖乃屿跟江酩认识快九年了,却从来没有见过这人情绪失控过,这位和蔼的大哥哥此刻眼里压抑了许多他读不懂的复杂情绪,似乎真的走投无路一般。
“酩哥,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你,既然不了解,我也没有干涉你的权利。”肖乃屿败下阵来,说:“我把你当亲哥哥,我当然站在你这边,但是我得提醒你,纪寻千万不能有事,否则你就是...!”
江酩知道他的意思,下保证一样地打断道:“我当然不会让他有事,之前的一切,是意外, 我从来没想过要伤害他,你信我。”
“我信。”肖乃屿说:“我知道你有分寸.”
“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
“你们是不是在谈恋爱?”
江酩猛回头:“???”
”你想多了。”
“是吗?”肖乃屿乐道:“可你刚刚的反应已经告诉我答案了。”
“......”江酩问:“我看起来很像在谈恋爱吗?”
“反正我没见你这么紧张过谁。”
“我哪里紧张他了?!”
“江先生。”江酩话音刚落,梁维就开门出来对他道:“你家宝贝喊你去抱他呢。”
“来了!”
肖乃屿看着江酩小跑进主卧,脑中还360度回荡着江酩的那句:“我哪里紧张他了?!”
折腾了小半夜,Omega终于有了困意,这回他可是一沾床便睡着了。
次日一早,吃早餐时,随行的保镖便上来委婉地提醒他今早该回家了。
肖乃屿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慢悠悠地喝着粥,也是奇怪,傅尧诤今早居然没给自己打电话。
之前但凡分开一天的时间,这人可是早中晚三次电话一个不落,今天却有点反常。
不过不打也好,耳根还清静些。
江酩今天没陪他吃早饭,据忠叔说,这人一早就端着早饭上楼哄人去了。
肖乃屿觉得自己应该戴副墨镜来才对。
没过一会儿,江酩就下楼了,他将手中空掉的玻璃碗和杯子交给迎上来的佣人,而后坐到肖乃屿对面,抓起一个三明治,三两口解决了。
这饿狠了的虎狼吃相,一击摧毁江酩在肖乃屿心中高大威武的形象:“你没吃饱?”
“光喂他了。”江酩一口气喝掉了一杯温牛奶。
肖乃屿以为自己看错了:“你不是不喜欢喝牛奶!你不是说这辈子都不会碰这种甜腻腻的东西吗!?”
“......我什么时候说过?”江酩仿佛失忆了一样:“这牛奶这么香,我怎么会不喜欢?谁会不喜欢牛奶?!”
“.............”
大明星无话可说,只默默来了一段无实物表演:抬手扶了扶并不存在的墨镜。
回去之前,肖乃屿出于好奇表示想见纪寻一面,这事江酩居然还做不了主,他就看着江酩夹着尾巴进主卧征求了五分钟的意见,而后才出门说:“可以。”
“那我进去和他说说话。”
江酩拉住肖乃屿说:“你们可别打起来。”打起来我不知道该先帮谁,一个怀着宝宝,一个又是自己的小心肝,这是世纪性的选择难题啊!
“打起来??为什么会打起来?”肖乃屿开心地笑了几声,而后一脸嫌弃地道:“酩哥谈了恋爱怎么就变傻了?”
江酩:“.......”
肖乃屿推门进了主卧,一见到纪寻本人,他又想起来,自己大概和这位纪少爷见过一面,在某个名利场的酒宴里。
当时只觉得这人是个被人仰望高不可攀的存在,现在他却如此接地气地穿着小熊睡衣坐在离自己不远的床上,江酩居然说他是“小野猫”,肖乃屿怎么看都觉得这明明是只乖巧得不能再乖巧的“小猫”了。
“你坐这里吧。”
这小少爷先开了口,虽然还坐在略显凌乱的被窝里,但气质丝毫不减,从小细节就可以看出他教养极好,即使失忆了,这种绅士的风度还是刻在骨子里,时不时表现出来,如果他头上没有用缀了苹果的橡皮圈扎个小揪揪,气势还能更足一些。
“你好呀。”肖乃屿只觉得可爱极了,他几乎立即就喜欢上了这位纪少爷。
纪寻见他行动缓慢,坐下来时一只手还撑着腰,便刻意留意了他的肚子,其实看不出多少变化,但是江酩和他说,这个大明星有宝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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