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竹叶奶
……
…………
南郡是生育率过低,还是怎么回事?
封江远身为堂堂一介藩王,百忙之中,还要无偿干世纪X缘的活?!
628
所以,封黛鸢是高标准、冷偏好,所以(以大宁的标准看)已经是一把年纪了,还是只单身狗。
而楚怀瑾则是高标准、热门爱好,但天不遂人愿,至今也仍然是只单身狗。
他俩这辈子又是同命相怜,也是绝了。
629
不过,自从温庭远回了景安城,楚怀瑾有了老乡相陪,也就没那么凄凉了。
也不知道是何原因,温庭远这都回来半个月了,封晏舟还没给他指派新的工作岗位,只能赋闲在家中。
于是他家ACE闲来无事,不但把他这四年来一直在不断修进的赋税改革之策写成了陈条,还在闲暇时回忆着在现代学的那些舞蹈,重新编排了一段舞。
楚怀瑾拎着两杯珍珠奶茶和一个改良版的寒瓜去温府串门,看着温ACE单独给他solo一段的时候,眼睛都快看直了。
“少寒你不做偶像,真是暴殄天物了!”楚怀瑾边吃了口瓜,边说道。
“我倒是也想做啊。可咱俩都穿越来大宁来了,还提这些做什么?”
温庭远叹了口气,也拿起一块寒瓜,咬了一口后继续说:“就别说我的偶像梦想了。在这里,我就是想吃口像样的西瓜,想要喝杯奶茶,都还得是托小楚总你的福,要是在现代……唉,算了,不提了。”
楚怀瑾听他这么说,忽然就想起来,当初在他重生回来之前,似乎是接到电话,说医院里的方少寒醒了。
不过,一来他那日过生日喝了不少酒,记忆未必真切;二来就算是在现代的方少寒醒了,也未必能代表着,是他面前的这个人又穿越回去了。
搞不好,那是真正的温四公子过去了。
于是,他想了想,还是没将这事说出来,免得给了他这老友希望,最后又让他幻想破灭。
楚怀瑾就只是绕着圈子说道:“万一,我是说万一,少寒你有机会穿越回去的话,你要走吗?”
“走啊,干嘛不走!你不是说上一世,我和封王爷已经推行过丁亩制度了吗?那这政策他应该门清,就算我不在了,照样能实施下去,我也没什么好牵挂的了……哦,除了小楚总你。”
温庭远吃完那块西瓜,又嗦了一口奶茶,反问楚怀瑾:“要是换成你有机会,你不走?”
那还用问吗?!
“我当然是要回去的。”
楚怀瑾把手中的西瓜放下,正色说道:“你要是回去了,就帮我跟楚老总和我妈带句话……说他们的傻儿子在别的地方过得挺好的,让他们别惦记了。就是我不能在他们身边尽孝,对不住他们了。”
“兄弟,你这话说的,就跟我真能回去一样。”温庭远一下子笑了起来,最后还是点了点头,“那要回去的是你,就跟我爸妈也这么说吧。”
楚怀瑾和温庭远互相嘱托完“后事”,又一起吃完了瓜、嗦完了奶茶,这才发现已经是亥时了。
往常,楚怀瑾要是在他家ACE或是别处呆得久了,封大摄政王总是天色还未黑就要来接他回家,搞得他就跟个才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似的。
然而,今日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封晏舟却还没有出现。
楚怀瑾在意外中,居然还有那么一丝的不习惯,不由开始担心封晏舟会不会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过他转念一想,赫连兄弟明日就要启程回西郡,封晏舟和赫连超估计还有要事相商。封大摄政王今日顾不得他,也属正常。
楚怀瑾在和温庭远告辞后,就自己随着两位侍卫回了镇南王府。
630
然而与楚怀瑾料想的不同的是,那两个藩郡掌事人的公务,其实在两个多时辰前,就已谈完了。
封晏舟看了看外面天色尚早,便让魏宏为他取来珍藏在府库深处的陈年好酒,冲赫连超笑道:“这酒我也没剩多少,可不敢让你弟弟闻到。就你我小酌几杯吧。”
他见赫连超点了点头,就伸手为他们二人满上酒杯,然后举杯说道:“等这神州大陆烽火再燃,你我下次相见还不知是何年月。赫连兄,这杯酒,我祝你们兄弟二人,此番平安顺遂、立不世功勋。”
“我也祝封王爷旗开得胜。”赫连超说完,便与封晏舟一同举杯,将酒一饮而尽。
等他们二人酒过三巡,封晏舟就放下酒杯,起身道:“我该去接怀瑾回来了,赫连兄尽可自便。”
赫连超面上却露出几分犹豫,踌躇了片刻,最终还是开了口,对封晏舟问道:“封王爷以为,楚公子与当年的那位……可真是一个人?”
他这话说得有些含蓄,可听到的人却在片刻间,就反应了过来。
封晏舟的瞳孔微缩,放在桌子上的手难以自控地握紧,只是面上还勉强保持着镇定,好似随意地问道:“赫连兄此话怎讲?”
赫连超又沉默了片刻,才斟酌地说道:“我与那位,的确是未曾见过。但我所听闻过的,与现在的这位楚公子,却是截然不同。”
封晏舟扯着嘴唇,勉强笑道:“自然是因为,这回有我一路护着他……人的际遇不同,性子自然也会不同的。赫连兄,此事不必再多讲。”
赫连超却是不肯就此揭过,“可是,你我回来时,乃是宣武二十年,那时的楚公子已满十二,便是再如何……那年少时的经历,也该在他身上有些痕迹。然而我此次特意久留,却未曾在他身上见到半点冷宫皇子的烙印,他便是……”
赫连超停顿了一下,才一字一句地说道:“他便是与忽然不再痴傻的温柏深一般,像是内里换了个人!”
封晏舟的神色晦暗,握紧的手背上满是暴起的青筋,但他却没再说话,而是沉默着听赫连超继续讲下去。
“你虽不肯,或者说是不敢承认,可这些年与他相处下来,你心里应是知道的……”
赫连超叹了口气,再开口便是一针见血,“否则,此番温柏深回了景安城,你为何一直将他赋闲不用?!”
封晏舟一拳重重地锤在了身旁的桌上,那结实的红木桌子应声而裂,他自己的手上也多了道道血口。
“他若不是,他若不是……的话,那我的怀瑾去了哪里?!”封晏舟一下子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他的眼底一片通红,咬牙说出地话与其说是带着狠意,却不如说,是满怀着惧意。
这话说完,他的身体竟是开始微微地颤抖,脸上尽是茫然无措。
他直愣愣地看向赫连超,像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的槐花仙去了哪里?”
赫连超走到封晏舟身边,将手搭在他的肩上,轻声说道:“江远,我虽一直将你视作明主,但也的确把你视为弟弟。你听哥哥一句劝,你便是再自己骗自己,假的,也终究是假。有道是长痛不如短痛,江远你还是应该先辨明了真伪,再考虑如何对待楚怀宸的旨意。”
封晏舟以不停流着血的手拂面,沉默了半晌,才像是从喉咙里,挤出了一句话来,“我知道了,多谢大哥。”
赫连超又长叹了一口气,告辞离开了。
封晏舟没有起身去送他,而是自己一个人在书房里,一动也不动地枯坐到太阳完全下了山,他这才唤了魏宏进来。
“王爷,可是要备马去接楚公子?”提着灯笼的魏宏问道。
封晏舟却是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说道:“让人,将楚怀瑾与温庭远这些年的书信,与我取来,在温庭远府上的,也尽数拿来。”
魏宏有些惊讶,但他们镇南王府向来是令行禁止,他便什么话也没问,就离开书房去吩咐手下依令行事。
而留在黑暗的书房中的封晏舟,抬起头,看着天上被乌云遮掩了大半的上弦月,似是自言自语地低声说道:“那是仙人历劫后,又回了天上去了吗?”
第67章 番外玉鸣(上)
01
安盛十年,九月廿七,封晏舟在大破柔兰、诛其国主、迫其降宁后,终于率领十万大军返回了国都。
其时,京城百姓夹道相迎,文武百官更是早早设下了庆功宴,只等着为这位真正执掌大宁的摄政王庆贺凯旋。
然而,封晏舟却在代领众将士们入城后,只身回了摄政王府沐浴更衣,之后就匆匆入了宫。
他出征在外,与瑞阳殿中的那位年轻帝君,已一年有余未见,纵然不时收到手下报来的平安信,但他到底在心中对他的槐花仙又是惦记,又是想念。
特别是在七月时,看到那平安信中,“陛下与女郎私服出宫,夜游灯会遭遇行刺,幸无事”的不平安信息,若不是破国屠城之恨犹未雪,封晏舟差一点就要掉马回头,不再领兵攻打柔兰了。
之后他虽然用兵神速,一路如摧枯拉朽、直破柔兰国都,又把后续的受降等事宜都交由属下打理,可等他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是暮秋时节。
封晏舟一边想着,那夏日才有的流萤,他只能等来年再带他的槐花仙去看了,一边满心期待地踏进了瑞阳宫。
然而他怎么也没料到,迎接他的,会是御医正喜气洋洋地说着,中宫娘娘有孕在身的喜讯。
亲侄女嫁入宫中已六载有余,如今终于得偿所愿,于私,这怎么不是喜事?
中宫皇后一直未有所出,他的槐花仙身为帝君却是膝下无子,于公,这又怎么不该普天同庆?
可封晏舟莫说欣喜了,在听到消息后失手将架子推倒的他,便是连勉强自己笑,都笑不出来。
纵使,他曾想过、盼过,他的槐花仙能移情鸢儿,更是心知,若是那一对小儿女能两情相悦,才是他们这纠缠不清的三人间,最好的结果。
可真到了这一日,封晏舟却觉得,好似有件他曾怀抱的稀世珍宝,如今却要拱手让予他人。
又更像是正有只手,在生生地扯着他的心脏,想要从那上面撕下一块心尖上的肉去。
他有莫名的怒意从心底升起,却有更多的,面对失去的惶恐与茫然。
可那明明,本就不该是属于他的东西。
当年,他曾斥责过对方不知廉耻,可他自己今时今日的不舍与留恋,又怎不是肮脏不堪,又令人不齿?!
可纵然再是不堪,封晏舟还是想要问问他的槐花仙,是不是真的在漫长的等待后,终于将他放弃与放下了。
可他怎敢又怎能,在如今的状况下将这话说出口。
他所能问的,也只是一句,自欺欺人的,“鸢儿怀的,当真是陛下的骨肉?”
封晏舟努力掩饰着他心底的恐慌与祈求,连他自己脸上究竟是何等的表情,都无法知道,也无法控制。
等眼看着对方大笑着说出“朕与皇后,已成婚六载,皇后方才有孕。此乃天大的喜事,皇叔也该同喜才对”,封晏舟便觉得,他心尖上的那块肉,终于,还是被撕扯了下来。
不是因为他的槐花仙口中说出的话语,而是沉于对方眼底,让他无法错认、更无法欺骗自己的,恨意。
封晏舟就像是将要溺水的人,竭尽全力却又徒然地,想从面前的楚怀瑾眼中,找出一丝往日的温软情意,可他此时所能读出的,却只有能将他全身的血都冻结的冰冷怨怼。
于是,这位刚刚得胜而归的摄政王,最终却像是丧家之犬一般,惶惶而逃了。
02
此后三年,封晏舟对那已然不再属于他的槐花仙,仍是魂牵梦萦,却再不敢去过问宫中所发生的的事,更是鲜少再踏入那对帝后所居住的后宫。
他怕有些事,若是亲耳听到了,亲眼见到了……
那股在他心底越烧越旺、浑黑肮脏的嫉妒之火,将会再无法遏制地焚尽一切,将所有人都拽入万丈深渊。
03
封晏舟将他安插在宫中的大半人手都召了回去,没想到,却又因此生了祸端。
平东王薛应川素来野心勃勃,朝廷下旨削藩,他便应声而起,勾连西、北两郡,三藩共同叛乱。
此事封晏舟早有预料,平叛也有条不紊,然而却万万没想到,薛应川这条毒蛇会趁着他疏于防范,与龙椅上的那个青年有了往来,甚至在大厦将倾之时,将天真又轻信的帝君写给他的两封书信,尽数昭告天下。
也幸得封晏舟掌国十二载,宁国从内忧外患、满目苍夷,变成如今的河清海晏、百废俱兴,甚至在这天下的许多地方,已是只知摄政王不知君。
他此时便是要改换了国姓,也易如反掌。
上一篇:住手!这是你师弟啊
下一篇:误穿生子文的男读者伤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