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桑奈
易远暮想了想,以前没感觉,自从开始注意到薄白之后,他最喜欢的天气是晴天。
他不耐烦了,觉得祝培总是把他往沟里带,说:“你别问这些乱七八糟的行不行?”
祝培举着手机给易远暮看:“这都是恋爱小测试里面的题目。”
末了,他见易远暮心烦意乱,放下手机,说:“算了,我不问了。我不提薄白相关的行不行?谁再提跟薄白有关的字眼,谁是狗。”
易远暮继续靠在沙发上躺尸。
这时,他手机响了,他妈妈给他打的电话。
他不想接,现在他谁也不想理,直接将手机扔在茶几上。
祝培看易远暮一副厌世的模样,微笑着拿出手机,说:“算了,不开心就别想了,我待会儿跟易姨打个电话,说你在我家,这几天你别回去了,好好放空一下自己。来,帮我挑一双球鞋。哪个颜色好看?”
祝培在屏幕上划拉几下,有几个颜色。
易远暮想也不想直接说:“纯白色的好看。”
祝培愣住,看着易远暮。
易远暮疑惑:“怎么了?”
他问完才反应过来,白色球鞋是球场上的禁忌,因为鞋子容易脏,这是江清二中默认的约定俗成的忌讳。
祝培嗤笑一声:“你看看,选个颜色都能选成薄白的模样。”
易远暮生无可恋脸:“我觉得我还有救,你觉得呢?”
祝培微笑:“你这都骨灰了,还打算抢救呢?挖个坑把自己埋了吧。”
易远暮很烦躁。
祝培:“你烦什么啊?你年纪轻轻,一出生不仅有车有房,还有个几十亿的股份,你老妈把你未婚妻都找好了,你到底烦什么?”
易远暮更觉得烦躁。
祝培:“你到底烦什么?”
易远暮:“我在想我要怎么解除婚约。”
他喜欢薄白,也就意味着不可能跟未婚妻结婚了。
祝培“草”了声:“所以说你从来找我的路上就明白你喜欢薄白?你喜欢他,你还把人一个人丢在科技馆?”
易远暮:“我当时不是心乱吗?”
祝培觉得易远暮已经乱成麻花辫了,也就不刺激他了。
嗡嗡嗡——
祝培的手机响了。
易妈妈打来的。
祝培接听了说:“易姨?嗯,他在我这里,他这几天……”
他突然拔高音量,鬼哭狼嚎一嗓子:“什么……”
易远暮郁闷一脚踹在祝培的腿上,说:“鬼叫什么?”
祝培灵魂升了天般木讷看着易远暮:“你妈妈说……你未婚妻回来了,此刻在你家!”
第30章 爸,我爱你!
薄白从地铁站出来,正好遇到薄勤与甄苏。
甄苏笑眯眯看着薄勤微笑:“前面就到你家了吗?我饿了, 我想在下面吃点儿零食再上去。”
薄勤看到薄白, 抬起手跟他打招呼说:“薄白。”
薄白连忙朝着薄勤与甄苏走过去, 说:“你们班今天去科技馆还是去了博物馆?”
甄苏笑嘻嘻说:“我们班去了博物馆。”
末了, 她礼貌问着:“小白, 我妈妈不在家,我不想回家, 我到你家去, 你跟你爸爸不会介意的吧?”
薄白微笑着摇头:“不介意。”
甄苏笑得跟一朵花似的:“我就知道你人最好了, 我饿了, 去你家找点零食吃。”
“饿了吗?”薄白想起来什么似的, 从书包里拿出一盒红糖糖糕,这是易远暮早上给他的。
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小白。”甄苏脸微红:“这……”
薄白见甄苏脸色微红,诧异问着:“怎么了?”
甄苏取笑说:“这不是给女生那个期来的时候吃的吗?难不成你有喜欢的人了?”
“什么?”薄白没听清。
甄苏微笑:“这不是给女生来亲戚吃的吗?你看看这几个字。”
她指着那一串法文:“特殊时期。我不会弄错的,我妈每次去出差都会给我带几十盒这种红参糖糕,很管用, 我每次觉得太腻了吃不下去, 就拿着煮红糖水喝。”
薄白脸色唰一下红了。
他拿过红糖糕, 转身就走。
甄苏疑惑问薄勤:“你弟弟怎么回事儿?”
薄勤摇头:“不知道。”
薄白将那盒玩意儿塞进包里, 每次易远暮给他的时候,都说是他姐姐硬塞给他的, 薄白不知道是易远暮恶作剧还是易远暮根本不知情。
他回到家,家里门没锁。
他推开门,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坐在客厅, 男人西装革履,大背头,眼角褶子爬满,目光锐利精明,却写满了沧桑。
薄勤跟上来,喊着:“薄白,你跑那么快干什么?”
他也注意到客厅里面的人,那人同时看到门口,一愣。
薄勤笑了笑打招呼:“叔叔好,老爸,你要的照片我没拍,博物馆不让拍,我没去科技馆。”
薄厉海微笑着介绍:“这是你们的叔叔……”
那男人开口,嗓子哑然说:“哥,你有儿子了?都这么高了?十五年前我们家没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什么时候能再找个嫂子,给我生个侄子呢?嫂子呢?没在家吗?”
那男人兴高采烈看向薄勤薄白:“几岁了啊?十二三岁这么高了?”
薄厉海动了动嘴唇,脸色慌乱看向薄勤。
薄勤也是一愣,脸上的笑容骤然凝固:“十五年前?十二三岁?”
如果眼前这位叔叔是老爸的弟弟的话。
十五年前,老爸还没老婆,而他现在十六岁。
那么自己不是老爸的亲生儿子!
那一瞬间,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升腾着,飞舞着。
他难以置信看向薄厉海,似乎想从薄厉海嘴里得到确切的答案。
薄厉海拖着残疾的腿走了过去,将热茶放到自己的弟弟面前,说着:“你先喝口水,我跟我儿子谈谈。”
他放下水杯,对薄勤薄白说着:“你们两跟我到房间来。”
他看到门口的甄苏,笑着招呼说:“我跟薄勤说会儿话,你先随便坐坐。很抱歉,招待不周啊。”
甄苏点点头:“薄叔你先忙,我先去您的书房做作业,您不用管我的。”
薄厉海微笑点头:“好。”
说完,他就拖着假肢朝着房间走去。
薄白与薄勤只得跟上去。
走到房间,薄厉海在凳子前坐下,薄白与薄勤走到老爸床边坐下。
没等薄厉海开口,薄勤哑着嗓子问:“爸,刚外面那叔叔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薄厉海没有直接回答薄勤,先喝了一口水,说着:“我慢慢跟你说。”
薄勤等不及了,问:“我到底是不是你亲生的儿子?”
薄厉海有点儿恼怒,反问着:“你觉得呢?”
薄勤一直以为自己是亲生的,所以在薄厉海领养薄白的时候,他尽可能的照顾到薄白的心情。
他不跟薄白争,免得薄白在这个家里没有归属感。
他怕薄白看到他跟老爸那种亲密的关系而伤感,联想到自己,所以他尽可能的不跟老爸互动。
小学的时候,每次下雨,老爸去学校门口接他们,他总是让老爸给薄白背书包,因为他觉得自己是亲生的,薄白是领养的,他不想让薄白与他们父子两产生隔阂。
他一直以为自己是亲生的,他尽可能的照顾到薄白的情绪。
没想到,他也不是亲生的。
他很难受。
他觉得自己很矫情,老爸明明对他比亲生儿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十几年前,本市投资大亨薄先生,就是我爸。”薄厉海哽咽说着:“就是你们手机里,时不时拿出来被营销号嘲讽那个薄家。”
薄白诧异看着他老爸。
“我本是薄家大少爷,生性不爱家族产业,我喜欢旅游拍照,喜欢攀岩冒险。”薄厉海手搭在已经断了的左腿上说。
薄白看着老爸残疾的左腿,一时之间,五味杂陈。
薄厉海微笑着说:“十五年前,我老婆,也就是你们从没见过面的妈妈,重病去世了,我心灰意冷,带着她的照片,参加了敢死队,徒步横穿热带雨林,刚从热带丛林出来,连上网之后,得到的却是我家破产的消息,我爸与我弟弟投资虚拟货币,全部亏空,公司欠了高额巨债,我父亲气急攻心,住进了重症病房,我急匆匆从国外赶回来,那时候,债主已经把我们家逼得走投无路了。”
“我弟弟带着女儿连夜要逃到国外,却在长江大桥上被债主开车追击,我当时开车去找他们的时候,我弟弟快要被追上了,我当时才跟我的爱人分开,她去世那会儿,我浑浑噩噩的度日,我就想着,反正我也生无可恋了,不如就这样去了。至少还能保全我弟弟跟年仅一岁的侄女。”
“我拦路抢了一辆的士,开着车就挡在了那些追债的车前面,几辆车撞向我……”
“我在医院醒来的时候,已经失去了一条腿。我弟弟已经逃了,而由于我根本不参与家族业务,也早就放弃了公司的一切股份分红,外加上残废了,债主盯我、恐吓我一段时间后,就放弃了。”
“在我腿伤好了,出院的时候,看到了一个被遗弃在医院门口的孩子,只有一岁,走两步摔一步,那孩子趴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鼻涕都快结冰了似的,哭得很可怜,我不忍心,就给带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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