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敛君山黛 第46章

作者:洗猫匠人 标签: 相爱相杀 虐恋情深 宫廷侯爵 穿越重生

刘珩渐渐走近我,已经这个时候了,他却越发沉稳起来,手中握着剑,双臂紧紧将我箍.住,我的手指用力扣住他的皮带,皮带上镶嵌的红宝石硌得我手掌酸麻,那张俊朗的脸离得我越来越近,轻轻在我唇上印下一个吻。

我呼吸紧促,不舒服地哼了一声,他慌忙放开我,“对不起,我忘了。”

他看了看我的肚子,不断问我如何,这倒是这段时间来,我头一次见他慌张的神情。

我摇摇头,“我没事。”

他的手掌覆上我微微.隆.起的小腹,喃喃说道:“大不了,就是拼出我这条命,我们夫妻死在一起罢了,横竖我在这世上也没有在意我的亲人了……”

他一手牵着我,一手握着宝剑,要和那些人正面相抗。

“不行,”我想要挣脱他,“这样出去,我们全都活不了,萧国不能没有你这个太子,但我是崔文弼的女儿,百姓不喜欢我……”

刘珩的眉间拧成一个川字,一副怒容取代了之前的沉着与淡然,“我首先是你的丈夫,你腹中孩儿的父亲。东宫麾下也不是没有兵马的,于武陵代我去调度御林军,大不了就是个鱼死网破罢了。”

那岂不是要反?

刘珩疯了。

就在我同他争吵纠缠的时候,外面太子的御林军似乎赶到了,我听到了兵刃相接的厮杀声。

刘珩的嘴角提起一个微微的弧度,“来得正是时候,”摸了摸.我的头道:“你呆在里面不要出来!”

“刘珩!”

我喊他不住,这个人从来说一不二,明明是说出温柔的话,却总带着命令的语气。

我顾及着腹中的孩子,不敢冲在前面。自从怀.孕,不仅身上懒懒的,亦不能多思多虑,方才我仔细找回那些前世的记忆,使得我头痛且疲惫。

我抱着自己的肩膀,坐在椅子上浑身发抖。

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冲了进来,我猛然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不是刘珩,却是,崔嵬?

“怎么回事?”我问道。

“别问了,你先跟我走。”崔嵬拉起我便走。

“不行,我就这样走了,刘珩怎么办?”

崔嵬露出一个惊异的神色,他该是没有想到我会问出这样一句话,随即简短地跟我解释了一句,“我今天就是为了太子来的,你不走,他就得死。”

我知道了事件的重大,恢复了从前对崔嵬那样天然的信任,跟在他的身后,外面的官兵打作一团,匆忙中我没有见到刘珩的身影,不过,这些人之中,还没有人能够阻拦崔嵬。

崔嵬带着我冲了出去,上了一架早就备在那里的马车,向远离东宫的方向飞奔而去。

这并非我生命中第一次以逃离的姿态远离刘珩,远离这个家,因此,我这一次也并没有把它当作长久的分别。

如果当时,我能预知后来所发生的一切,也许,便不会这么轻易的,在没有来得及找寻他身影的时候匆忙离开。

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就藩

我坐在马车上,出了上.京城,车子开始颠簸起来。

我胃里翻江倒海,止不住地呕吐,后面追击和厮杀的声音依旧不绝。

崔嵬和我一起坐在车里,一直注视着后面厮杀情况,他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为什么会领兵出现在东宫。

“这群人到底为什么这么拼命,追得我们这么急?”

没来得及回答,几个士兵突破重围追了上来,崔嵬跃下马车截住他们。

那些普通的士兵自然不是崔嵬的对手,崔嵬是在皇宫保卫皇帝的人,我知道他自小勇武远胜常人,但也极少见到他亲自战斗的场景。

今日所见,果然震感。

崔嵬先是夺了一个士兵的马匹,他不愿与人缠斗,亦不愿致对方于死地,只求能迅速退敌,双.腿夹在马上,侧过身去,长剑挥出,剑之所指,血光飞溅,几个士兵很快就伤得伤倒得倒。

只是我车子前的马儿也受到了惊吓,忽然仰天嘶鸣,那驾车的马夫见了这个阵仗也是格外慌乱,崔嵬收起剑,过来追赶我们。

就在这个档口,我的额头狠狠撞在车壁上,先是彻骨的疼痛,一阵耳鸣,紧接着眼前一黑,我便晕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也不知过了多久,我揉揉发胀的额角,挣扎着起身,崔嵬掀起了窗帘的一角,这里已经是山中景象了。

只见外面层峦叠嶂,木石嵯峨,榛莽丛生,我们像是走在无人开采过的山路上,天色接近傍晚,岚光拥碧,霞影增红,微风轻轻拂过脸颊,我清醒了许多。

忽然发现自己的头脑有一瞬间的空白,我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是哪里?

崔嵬静静地跟我解释现在的处境,他说东宫外交战的士兵是虞大人党羽的京畿卫兵以及将要随梁王就藩去北境戍边的封平军队,也就是崔嵬的手下,太子的亲兵未动。

“是于武陵来找我的。”崔嵬说道。

我的思绪慢慢被拉了回来,依稀回忆起在东宫发生的一切,“可是这样一来,岂不是要把罪责算到你头上?”

崔嵬淡淡地说道:“虞大人,甚至圣上,只是想借机削弱太子罢了,没有必要把手伸到北境,毕竟,梁王依然是可以制衡东宫的力量。”

我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虞泽忠也就罢了,刘珩是父皇的亲儿子,自己的骨肉,怎么忍心如此猜忌和算计。

崔嵬为了逃避追踪,让自己的主力军队另行一路,自行带了十几个士兵走了一条崎岖的山路。距离封平还有几日的车程,天色渐暗,我们躲进了山中的一座破庙之中。

一走进庙中,崔嵬便抬头,嘴里碎碎念着和斗姆元君的神像自报来历,请求借宿。

有的时候,我甚至感觉崔嵬平时的枉曲直凑全部都是装出来的,其实心里比谁都细致清晰。

我揉揉发胀的额角对崔嵬道:“我觉得我的头疼病越来越严重了,对从前的事一团乱麻,想要理清记忆头却越发疼了。”

崔嵬道:“孕妇都是这样的,不要多样,早些歇息。”

“哪里睡得着,你陪我说说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