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婳语
简言接着说:“只是,就算他们知道什么,不愿意说我们也没办法。所以,还是要找证据。”
回到局里,简言先和程子谦他们碰了一下。
尹致远的妻子叫袁雅雪,袁家是做建材生意的,在溪陵也是有名望的大家族,和尹家合作很多。尹致远和袁雅雪也是为了家族利益才联姻的。夫妻俩的感情很不好,两个人在外面各玩各的,互不干涉,倒也一直相安无事。
“袁雅雪说,她之所以会那么早去找尹致远,是因为尹致远有个情人怀孕了,尹偷偷转移财产到情人头上,被袁雅雪发现了。所以,她才会追过去。”沈冰念道,“据袁雅雪自己所说,她对尹致远没感情,所以他在外面想怎么玩都可以,但是财产不行,绝对不能分给别人。”
笑笑皱眉:“如果她对尹致远没有感情,那为什么据说她看到尹致远死了的时候,表现的很疯狂,还怎么都不愿意相信他已经死了?”
沈冰念道:“袁雅雪的解释是,虽然对尹致远没有感情,但到底也是自己的丈夫。那种情况下,当然是能救人就尽量的去救人了,她又不是警务人员,哪里会想到保留现场之类的?而且,当时她也听到有人在人群里喊着赶紧送医院,或许还有救。至于当时喊的人是谁,她就记不得了。”
几人都沉默了一会儿,很明显,一直都有人在想办法破坏现场。
阿辞忽然问:“有没有袁雅雪的照片?”
沈冰念忙递了一张照片给他,阿辞接过来一看,怔了一下,拿给旁边的简言:“师哥,你看。”
简言一看,也愣住了,照片上的女人,根本就不是那天他们在沉鱼山庄看到的女人。
那天在沉鱼山庄看到的女人自称是尹彤的弟妹,可那人不是袁雅雪,又会是谁呢?
时间有点晚了,简言让他们先下班。
回到大办公室的时候,简言看到桌子上有几盒外卖,以为是先走的同事帮忙叫的,也没注意,就分给大家吃了。
笑笑还赞了一句:“今天的外卖真精致。”
吃完饭以后,简言和阿辞又加班审了从娱乐会所带过来的那几个女人。
几个女人交代,她们和尹致远早就认识,以前尹有这类的聚会,也会要她们去。
她们昨天晚上的确是在尹致远的房间里,一直玩到凌晨五点才离开。
据这几个人交代,她们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任何异样,尹致远那个时候,也只是有点累了,并没有其他的不对。她们离开后,就去了楼下休息,也没注意到楼上有任何动静。
“那你们下来以后,有人上过楼没有?”阿辞问。
“不知道……”几人面面相觑,都摇了摇头,“我们下来就睡觉去了,没注意到。”
“我,我……”只有一个女人说,“我当时就睡在楼梯边的沙发上,一直没睡着,我记得最后一次我看手机是六点十分。从我们下楼到六点十分,都没有人上过楼。”
这也就是说,凶手很有可能,是一开始就住在楼上的。
阿辞把吉果给的名单拿出来,根据之前调查的结果,一个一个的往上面记他们昨天晚上活动的时间和地点。
简言走过来,抽掉阿辞手里的笔,握着他的手,道:“已经很晚了,我们先回家吧。”
阿辞的手僵了一下,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半了,忙点头站起来。
局里除了值班的人,都已经下班了,两人并肩走向停车场,一路无话。
上了车,简言照常先帮阿辞系安全带。
阿辞看着简言俊朗的侧脸,忽然凑过去亲了一口。
简言的动作一顿,猛地回头看着阿辞,眼睛在夜色中亮的吓人。
手机很不识趣的响起,简言叹了口气,摸出来一看,是老马打来的。
之前在看出来袁雅雪并不是那天在沉鱼山庄碰到的那个女人以后,简言就给老马打了电话,但是老马可能在忙,当时没接电话。这个时候估计是看到了,才回过来。
简言把手机顺手丢给阿辞,自己坐回去启动车子。
阿辞将手机开了免提,还没来得及说话,老马就在那头解释,说是尹彤得知了尹致远的死讯,晕过去了一次,他一直在照顾尹彤。
尹致远毕竟是尹氏的继承人,他的死讯,一大早就已经被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了。老马就算有心瞒着尹彤,也肯定是瞒不住的。
阿辞一听尹彤晕倒,顿时就急了,打断了老马的话:“嫂子现在怎么样了?”
老马大概没想到接电话的是阿辞,顿了一下,才说:“已经没事了,只是心情有些低落。”
阿辞松了一口气,才解释说:“师哥在开车。”
“哦。”老马应了一声,又问,“你们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们就是想问一下,上次山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我们今天见到了尹致远的老婆,根本就不是上次在山庄看到的那个女人。”阿辞说。
“不是尹致远的老婆?”老马也很惊讶,“她当时告诉我的,就是她是尹致远的女人。因为当时并不想让她和彤彤见面,所以我也没多问。”
女人也许并不是老婆,尹致远的女人可不少。阿辞忙问:“她叫什么名字?”
第66章 【捉虫】
“这个我倒是没注意,等下就去查一下。”老马立刻说。
那个女人住宿登记的时候,肯定用了身份证的,他不难查出来。
“麻烦你了。”阿辞道。
简言在旁边问了一句:“她上次有没有说,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嫂子的?”
“没有。”老马的声音听起来有点懊恼,“那个女人是不是和尹致远的案子有关系啊?早知道是这样,我当初就该问清楚的。”
“现在还不清楚,谁也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别自责。”简言说,“你查一下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然后好好照顾嫂子,别的事你少管。”
老马答应一声,挂了电话。
阿辞忍不住有点奇怪,看简言之前和老马的相处模式,两人分明就是一对损友。可为什么,现在听来,老马对简言,倒是有几分言听计从的模样?而且简言和老马的对话,似乎也话中有话的样子?
不过,阿辞自己也有心事,所以也没精力去追问他们之间的问题。
两人接下来都没再开口说话,简言把车子驶入阿辞家车库,他们回来以后,还是住进了阿辞家。
进了电梯以后,简言忽然问阿辞:“你今天很不开心?”
这个时候已经很晚了,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阿辞想了想,点点头。
简言温柔的看着他,又问:“怎么了?不是说好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我的吗?”
阿辞直勾勾的看着简言,在电梯开门前,说了句:“我吃醋了。”
他话音刚落,电梯门就开了。
简言拽着阿辞的手,把他拖出电梯,几乎是连踢带踹的打开了房门。然后一把将阿辞压到门上,在巨大的关门声中,狠狠的吻上了他的唇。
今天一整天,他们和好多人打了交道,每一个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去应对,累的要死。可案子没什么进展,还遇到一堆糟心的事,简言的心里也有点烦躁。
阿辞今天又很反常,情绪非常低落。简言知道阿辞不是随便乱发脾气的人,所以猜到他心里肯定有事。但却不确定他到底是因为哪件事情不高兴,一直都小心翼翼的,怕惹他更不高兴。现在听到他说吃醋,虽然简言觉得这醋吃的有点奇怪,不太像阿辞的风格,心脏却还是瞬间就被击中了。
简言现在只想狠狠的吻他,紧紧的抱他,把他含在嘴里,揉进心里,不想让他有一丝难过,受一点委屈。那么好的阿辞,简言最看不得他难过受委屈。
阿辞顺从的张开嘴,也紧紧的回抱住简言。
两人抱的很紧,勒得彼此都痛了,也全然不在乎。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简言才气喘吁吁的松开阿辞,道:“对不起,让你难受了。”
阿辞摇摇头,低垂着眉眼,红着脸说:“去洗澡?”
简言手上一紧,咽了下口水,却还是狠心的摇了摇头:“明天还要查案子,昨天我们又……今天就算了吧,怕你身体吃不消,还是早点休息吧。”
然后,又在阿辞耳边吻了一下,低声说:“阿辞,我爱你。”
阿辞没吭声,两人又静静的相拥了一会儿,简言才推了推阿辞,说:“还是你先去洗澡吧,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阿辞答应了一声,进浴室去了。
等到简言洗完澡收拾完浴室出来以后,就看到阿辞整个人都缩在被子里,只露出几根头发。
阿辞睡觉的时候不喜欢光,简言以为他先睡了,温柔的笑了一下,随手关了灯,掀开被子躺进去,然后习惯性的去抱阿辞。
入手却是光滑细腻的触感,简言整个人都顿住了——被子里的阿辞竟然没穿衣服!
阿辞朝简言这边挪了挪,修长的手指挑开他睡袍的腰带,然后低头在他胸口舔了一下,压低了声音问:“你真的不想要吗?”
简言重重的喘息了一声,猛地一翻身,将阿辞压在了身下,狂风暴雨一般的吻不断洒落在阿辞的身上。
一个单身了三十年,刚刚开荤的男人,对这种事情的需求其实是非常大的。若不是心疼阿辞的身体,简言简直恨不得夜夜七次郎,哪里可能不想要呢?
天知道他之前拒绝阿辞用了多大的毅力,又在浴室冲了凉水,才勉强压下了心底的躁动,冷静下来。谁知道阿辞一点都不领情,偏偏还来故意勾。引他,简言要是还能忍,就真不是男人了。
阿辞今天晚上也很热情,和昨天晚上为了逗简言故意做出来的半真半假的热情不同,今天的阿辞,真的是全身心的投入了这件事情里。阿辞向来是害羞的、被动的,简言从来没有见到他这么主动这么热情过,做到激动处,阿辞一直不停的叫着简言的名字,叫的简言大脑一片空白,心脏都快要爆掉,两个人契合的简直想就这么做死在床上算了。
激情过后,简言搂着阿辞,让他趴在自己身上,一只手轻抚他的背,一只手帮他按着腰,柔声问道:“心情好些了吗?”
阿辞趴在简言胸口,听着他还未完全平复下来的心跳,低低的“嗯”了一声。
简言低头亲了亲阿辞的头发,说:“那就好。”
他当然明白,阿辞今天之所以这么疯狂,完全是因为他心里不痛快。简言不知道阿辞是不是真的因为吃醋,但是如果阿辞不愿意说,他就不会追问。阿辞想要用这样的方式发泄情绪,他也愿意配合。而且,不得不承认,全身心投入的阿辞,真的会让他疯狂。
阿辞顿了顿,微微抬头,问简言:“你还记得吗?上次你问过我,为什么会重生的?”
简言点点头,说:“当然记得啊,你说,是在查一桩案子的时候,你为了救我而中枪……”
简言的手顿了一下:“所以,害你重生的,就是尹致远这个案子吗?或者说,是尹泰的案子?这两个案子,到底是不是一样的?”
“其实,我那天并没有骗你……”阿辞似乎并没有听到简言的问题,他在简言心脏跳动的地方亲了一下,自顾自的说,“但你也没猜错。你的确是为了救我,才中了一枪。只不过,我替你挡了第二枪,所以我死了,然后重生了。至于你最后死没死,其实我并不知道。”
简言手上的力道重了一点,阿辞忍住没叫出来,肌肉却僵了一瞬。简言感觉到了,忙放轻了一些,想问点什么,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说不出话来。
再次听到阿辞说“我死了”这样的话,简言心脏还是疼的缩了一下,哪怕就是因为这个“死”,才让阿辞重生了。可听到这个字,简言还是觉得有点受不了。
阿辞又问:“你知道那时候我为什么会遇到危险吗?”
简言摇摇头,他当然不会知道。
阿辞原本也没想听到简言的回答,他问完就继续说下去了:“我是被人骗过去的。”
简言全身一僵,联想到阿辞今天的反常,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有点不敢置信的猜测道:“那个人,是……吉果?”
“嗯。”阿辞点点头。
简言手上猛地用力,将阿辞拉起来,和他面对面,然后伸手想要去开灯,却被阿辞阻止了,他看着简言说:“那个时候,他先是发了你们的床照给我……”
“床照……”简言急了,怎么可能会有床照这种东西?他怎么可能,和吉果有那种东西?就算没有阿辞,他也不可能和吉果上床啊。更何况,他那么爱阿辞,怎么会和别人上床?
“假的。”阿辞看到简言的反应,忙解释道。
又伸过手去,安抚似的摸了摸简言的心口,被简言一把握紧了手。
阿辞也没抽回手来,继续说:“可我那时候不知道是假的,我当时都快疯了,又不敢去问你……我一直给他打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接电话的却是绑匪,我想也没想,就跑去了,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