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瑾染
是的,前段时间随染已经看完了关于魔力的形成与构成的猜想的手札,显然这只是一部分没有完结。所以随染又跑到了图书馆来寻找接下来的手札。可是当随染找遍了第三层的书都没有关于这方面的书籍,更别说是赫布·菲尔德的,只不过倒是有几本赫布·菲尔德写的其他方面的书。
于是他开始从第一层找起,一层一层地搜寻。今天,随染的任务是要把第六层剩下的几个书架仔仔细细地找一遍,看看有没有。
而此时的随染还不知道宿舍里正发生着怎样的事情。
“你在这里守着,看着点外面,要是有人来就立马通知我。”伊夫林站在一楼踢了踢自己的仆人吩咐道。
“是。”仆人听命,连忙跑到窗边警惕地看着外面,一双眼睛不放过来来往往的学生和马车。
伊夫林见自己的仆人盯着外面了,于是放心地走到二楼,向左转,再走过去一扇木门紧紧地关闭着。伊夫林的右手从空间戒指中拿出一把细长的钥匙,对准门上的锁一转,左手旋转着把手,门“吱呀”的开了。
伊夫林完全没有做贼的胆怯,大摇大摆的走进了屋子。简单朴素的床单、枕头,一点多余的装饰也没有,书架上少的可怜的几本书籍。伊夫林不禁哼了一声,眼神中充满了轻蔑与藐视。
真是个穷鬼!平民就是平民!伊夫林如是想。
桌子上的笔筒中放着两只羽毛笔,旁边放着一个墨水,另一角上放着一个小巧的茶壶,周围是两只配套的茶杯。
伊夫林掀开茶壶上的盖子,只见里面是满满一壶水,眼睛中的不屑更深了,然后往里面倒了一滴放在预先准备好的小型玻璃瓶中的黑色液体。“滴答”,黑色的液体落入茶壶内的水中,丝状的液体分散开来,渐渐将清水染黑,随后又慢慢变回了原来的颜色。
伊夫林盖上茶盖,准备离开。
走到门前,伊夫林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环顾四周,鬼使神差地走回到桌子前,打开了抽屉,空荡荡的抽屉里面放着一个金色的储物袋。
伊夫林拿起储物袋看了看,顿了顿,又把它打开了。一本学院图书馆里的书,一堆不同颜色的信封,几件灰不溜秋的衣服,布料粗糙,什么精巧的图案也没有。
突然伊夫林身上的魔力不受控制的旋转起来,伊夫林一瞧只见由一颗水蓝色的魔核制成的项链躺在储物袋中。
这是,这是,这是七级的水系魔核啊!伊夫林将项链拿出来,放在阳光下面,晶莹剔透,那么纯净。心跳扑通扑通地突然加快。
伊夫林几乎想要把这个项链拿走了。想了想,伊夫林咽了一口唾沫,还是将项链放了回去。将储物袋放回放回抽屉后,伊夫林退了出来,把门锁好,带着仆人匆匆离开了宿舍。
☆、一个字查
微风和煦,落英缤纷,片片雪白的花瓣随风飞舞,地上仿佛积着一层层薄薄的雪花。随染走在林荫道上,还心心念念着自己要找的书。今天找遍了六层剩下的书架还是没有找到,可是要去上面三层找的话?随染想起自己晶卡里的零积分,别说是去看书了,就是吃顿饭也不能拿来抵用,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先放一放吧,在往后学一学说不定到时候也能自己琢磨出来。随染如是安慰自己道。
走回宿舍打开门,屋子里悄然无声。加尔斯再图书馆里面,就连伊夫林……随染望向通往二层的楼梯,走了上去。
伊夫林也出去了。
随染走到门口,停下了脚步,用钥匙打开门后身子又顿了顿。他突然想起在图书馆时的感应了。
长年一人在外生活使得随染每次在出门前都要习惯性地在门上设立示警咒,只要有人进来,无论多远他都能感应到。而之前,就在他全神贯注找寻书的时候,他感应到了示警咒的回应,有人闯入了自己的房间。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赶回来是因为房间里真的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几件衣服几本书,常用的物品和金钱都随身携带放在了空间戒指里。他早就把七级水系魔核给忘记到哪个旮旯了。
随染关上门,走到桌前,慢悠悠地拿起茶壶给茶杯斟满清水。端起茶杯后放到嘴边,微启红唇,眼看就要喝下去了却又是一停,打开窗子,随染直接将茶杯中的水往外一洒,接着是整个茶壶里的水。壶中的水顺着墙壁宛若细线一般绵延而下,在雪白的墙岩上留下湿答答的痕迹。
他每天都会起来换上一壶清水放在桌子上,以便回来之后直接享用,因为基本上他不会在主动下楼除非到了时间吃饭,这个习惯,他并没有瞒着别人,倘若想要知道也是容易知道的。
随染半倚在床上,闭上眼睛细细地回想着。是谁呢?有谁会闯进自己的房间?加尔斯第一个就被排除了,人家一直呆在图书馆里认真地工作。普拉德?是他的可能性极小,且不说他今日一早就回去了,就说普拉德对自己的态度也算是改善许多了,从小瞧到无视与忽略,更何况普拉德虽然高傲,却也不屑做出这种事情的,看看他平常优雅的贵族礼仪就知道了。那么只剩下伊夫林了。伊夫林对他看不惯不是一天两天了,刚搬进来就已经确立了敌对的立场,而且以他的为人,做出这种事情还是大有可能的。这么说起来,伊夫林的嫌疑最大。
那么伊夫林人一定就在附近了。神识外放,外面的一切清晰可见,比肉眼所见还看得真切。厚厚的墙壁,赖在叶片上缓缓蠕动着的毛毛虫,摸上去十分粗糙刺手的树干,道路上走来走去的学生们,在风中翻滚着波涛的绿草坪,还有……
随染嘴角微扬,找到了!只见高大的树木后面遮掩着两个鬼鬼祟祟等待着的两个人,那两个人正紧紧盯着东区一百二十七号楼,两个人赫然是不在宿舍的伊夫林和他的仆人。
而此时掩映在树木后的伊夫林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发现了,他正幻想着随染喝下了自己到了点迷药的清水,紧接着就不省人事,昏睡在地板上。之后他顺利地将人带走,送给那个人。
等了一会儿伊夫林有些不耐烦了,对着身旁的仆人说道:“差不多了,应该喝下去了。”
“少爷,再等等吧,离那位大人和您约定的时间还有好一会儿,您不需要太急,不如再等一会儿免得坎贝尔·格林还没有晕过去。”
“说的也是。”伊夫林难得地没有对自己的仆人拳打脚踢,正常地回了一句。
又过了一会儿,伊夫林见时间差不多了于是吩咐道:“去,你去把马车驾到门口。”说着就激动地跑向宿舍,只留下身后的那一句“是”的回答随风而去。
伊夫林兴冲冲地跑到二楼,发出“噔噔噔”沉闷的上楼梯的脚步声,一点也不可以掩饰自己发出的声响,因为伊夫林知道即使是小小的一滴,稀释了数倍也能让喝了的人睡得死死的。
近了!近了!马上他就要被送到三殿下那里,哼,什么天才,什么总被老师表扬,到时候一切都没有了。从天堂坠入地狱,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那张永远淡然的脸上只剩下无限的绝望与屈辱。即便能够得到三殿下的宠爱又怎样,被三殿下看上的随便放出个谣言也能弄得他名声扫地。再说了,向来风流成性、不缺美人的三殿下又怎么可能宠爱维护坎贝尔·格林一辈子呢?估计两三个月之后就会被从皇宫里扔出来。
“吱”门一打开,伊夫林面露喜色,只见随染正静静地躺在床上,洒在房间里的阳光抚摸着他仿佛是熟睡了的天使。虽然有些小小的失望没有看到随染狼狈地躺在地上,但总算是完成任务了。不过那副精致的模样直叫人恨不得了毁了那张脸。
伊夫林高兴地跑过去,猛地对上一双漆黑似夜的眼睛。
“呵。”伊夫林吓得倒吸了一口气,心虚地迅速后退了几步。“你、你怎么、怎么醒了?”
“我并没有睡着啊。”随染似笑非笑地看着明显被自己吓到了的伊夫林,继续说道:“不过特纳,你到我的房间里来是找我有什么事吗?”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他不是应该昏过去了吗?难道、难道他没喝水?还是被发现了?此时伊夫林的心里像是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不、不,我没什么事情。”这句话一说出来,伊夫林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这不是明摆着有问题么。“不、不,我有事情找你。我,我……”脑子像是僵住了一般,伊夫林一下子找不出任何借口,结结巴巴地说道。
“我有问题要问你。就是那天我听说你们去了地下交易场所,你们买了什么回来?”伊夫林好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而且几乎是喊着说出来的。不过伊夫林的这个问题还真是问的没有水准,如此私密的话题朋友间才会说一说,你一个完全等同于陌生人,哦不,是敌人的同学怎么会有人愿意跟你说,也就慌张的伊夫林才想出这样的问题。
而事实也是如此,随染并没有细说,只是笼统地概括了一句:“没买什么的东西,都是一些小玩意儿。”
“哦哦,我知道了。”坐立不安的伊夫林得到随染敷衍性的回答也不再多说什么,丢下一句“我出去了”飞也似的逃出了随染的房间,仿佛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着他一样。
一口气冲到宿舍外面后,伊夫林就看到了自己仆人驾着马车等着自己。顿时,之前的心虚转化为无限的张皇与害怕。他已经和那位大人约好了时间,可是现在任务没有完成,该怎么办?
伊夫林知道不能不去,只得硬着头皮上了马车。嘎吱嘎吱,车轱辘声幽幽响起,马车缓缓前行。坐在马车上的伊夫林抖得跟糟糠似的,苍白的手紧紧攥着车上的软垫,脑海里不时想着等一会儿可能会经历的事情。是一顿拳打脚踢?还是一顿鞭刑?还是卸了下巴又或是加上见血的惩罚?只是惩罚这双手……伊夫林看着摊开手,嗤笑自己的侥幸心理,这怎么可能,太简单了。
就在伊夫林胡思乱想中,他下了马车来到了准时带到了目的地。
“人呢?”伊夫林刚进门就听到那个让他觉得可怕的声音不由打了一个哆嗦。
“我、我没把人带来。”他好像发现了。不过这句伊夫林没敢说出来,依着男人的性子只怕一会儿绝对不会容易地熬过去。
“这点事情你都办不好?”男人显然很不满意,低沉的语调中比往常高了几个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