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果度
十分钟后,司父和司母坐到他身边,司加棠红着眼睛看着他,扁着嘴要哭不哭的样子。
“爸爸妈妈,加棠,我没事啦,就是还有点晕,一丢丢疼而已,真的。”司加衍说。
司父的大手摸了摸他包着绷带的头,十分愧疚:“小衍,没事就好,以后爸爸妈妈一定多陪陪你,这些年,是我们忽视你们太多了,这几天说是来陪你们玩,但大部分时间我们都在工作,是我们没有尽到责任。”
司母眼眶微红,她没有化妆,素淡年轻的脸依旧十分美丽,少了女强人的感觉,多了些憔悴,抱着司加棠紧紧拉着他的手。
“爸,妈,你们……”司加衍看着他们,意识到,因为他的这次差点醒不过来的意外,让他们彻底清醒,彻底明白身为父母的失职。
他们既然这样说了,以后肯定知道应该怎么做,对着孩子,他们也许不会说很多矫情的话,但他们会直接做好。
“你好好休息,等医生说没事了,我们就回家,以后一定多回来陪你们,一定。”
司加衍不知道的是,除了这个,还有一个事情是促成司父司母的原因——
他昏迷的时候司父司母曾经听到他在说梦话,好像在梦里经历了什么,伸着手直喊疼,一会儿又喊别走,留下陪我什么的,听得两个大人心如刀绞。
司加衍说:“爸,妈,你们平时工作辛苦,但是人生不只有工作,我是男孩,我可以,但加棠是女孩子,就算她很懂事,她也很需要你们的,以前错过的时间已经补补回来,不过现在还不算晚。”
他这话说完,司加棠直接就把头埋进了司母怀里哭了。
当天,一家人聊了挺多,司父司母越发觉得,他们这个儿子真的太懂事了,以前那个刁蛮霸道的小霸王不知道什么时候蜕变成了这个样子,让他们既欣慰又心疼。
第二天,司加衍觉得自己精神又好了很多,结果还是不能出院,不过好在有路引哲和戴捷他们陪着,倒也不算很无聊。
上午的时候,喻辞和原陆来了一趟,他脸色不太好,非常愧疚地向司加衍道了歉,说若不是他提议出去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或者他不临时把司加衍叫走,最多就是被吓一跳,不会有任何危及生命的事发生,而司加衍还是为了拉他才……
路引哲一改之前的温和有礼,看都没看他一眼。
喻辞看着路引哲冰冷的侧脸,只觉得自己什么事情都做不好——他一来先是让司加衍摔了一跤,然后司加衍被他的朋友推入水,再然后,自己又害得他住了院。
他是真的没脸再在这里呆着了,前几天他想进去看司加衍一眼,但是每次都被路引哲拒绝。
路引哲一定是怪他了。
到最后,喻辞眼眶通红,拉着原陆离开了病房。
司加衍看一眼喻辞的背影,又看了路引哲一眼,怎么觉得事情有点超出他的控制了?
这个喻辞,好像跟他气场相对立啊,以后可怎么办呢?
原书里,未来将发生的事情都是围绕着喻辞的,他是这本书的主角,以司加衍对喻辞的了解,喻辞重生后性格变化会特别大,不这样,又怎么能打脸那么多人呢?
现在他把过去改了,特别是路引哲对喻辞的态度.路引哲现在明显不怎么待见他,那未来就肯定不可能完全按照原书里的发展。
司加衍不由叹了口气,那以后他俩要怎么谈恋爱,他会不会依旧被喻辞记恨在心,就因为他让路引哲对他有了偏见?
“人生艰难啊!”他大喊一声,让戴捷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
路引哲把一个削好的苹果递给他,司加衍接过来一口啃下去,恨恨盯着路引哲。
路引哲非常贤惠地看着他,白净的脸上如描如画,唇边似乎还带着一点好脾气的笑意,抽一张纸巾递给他擦手。
司加衍:“……”
戴捷:“你干啥呢衍哥,一副要吃了哲哥的样子,他还给你削苹果了呢。”
司加衍哼了一声,扭头低声嘀咕:“红颜祸水。”
他们在病房里待了没多久,又有人来了,而这次来的,是路父路母。
他们带着水果鲜花又把病房装饰了一番,司加衍微笑道谢,看着他们。
路父可能很久没有正正经经出来见人了,坐在那儿好像身上爬了蚂蚁似的不时扭来扭去,被路母撞了撞,他就干笑一声。
“啊这个,加衍啊,阿姨这么叫你没关系吧,呵呵,前几天啊,知道你一直没有醒来,小哲这孩子一直非常担心,我让他回酒店休息一下他都不肯,最后还是你父亲让他回去的呢。我就说了啊,他自己要是熬过头了,你醒来看到,肯定也会不好受的是不是。”
司加衍看向路引哲,路引哲脸色淡淡,说:“说这些干什么,现在不都好好的吗。”
“嗯嗯对对对,现在你们两个都好,我就放心啦,最近妈妈在忙着公司的事情,你看你爸爸也起来做点有用的事情了,多好啊是不?”
路引哲不说话,路母也不介意,笑着说:“说个挺乌龙的事情吧,我们刚刚到这里的时候,听见有个记者在说,一个十五六岁的男孩失血过多需要输血,吓得我啊还以为那就是司少爷你。我还在想,小哲他是O型血,O型血的人是万能输血者啊,万一医院里血源不足,还能让小哲给你输血呢。”
她说完这话,病房里一时安静下来,戴捷和路引哲是因为什么司加衍不清楚,但他自己则是因为,他真的十分的感慨。
在他的计划里,就有让路父路母知道路引哲不是他们亲生孩子这一环,还没想到怎么揭露出来,他们自己就撞上来了,而且时机掌握得非常好,甚至不用他开口。
在他看来,他们就是在自己上赶着作死。
戴捷脸色有点异样,他想了一会儿说:“不对啊,我记得哲哥不是O型血啊,中考之前我们体检过,哲哥是A型血吧。”
他看向路引哲。
似乎是嘲讽,路引哲淡淡地点了点头:“嗯。”
这个时候路母还没太在意,她掩嘴一笑:“怎么可能呢,我跟他爸都是O型血,他就只可能是O型血啊,我们读书一般般但是也知道的,你们看错了吧。”
“怎么可能呢,哲哥自己都点头了啊,阿姨,是你们自己记错了吧。”戴捷说。
路母身体一僵:“呵呵呵怎么可能呢,我们夫妇都是O型,这个绝对没有错的是吧老路。”
路父连忙点点头。
“可是体检报告单也不大可能出错啊,而且阿姨,O型血现在不能说是万能输血者了,我记得老师说过,说什么来着?额它的血浆里有个抗A抗B还是什么东西,如果输血给别人,就会引起……引起什么来着?”戴捷努力了,但是他还是记不得。
司加衍接话道:“免疫性溶血性输血不良反应。”
“嗯嗯对对就是这个。”戴捷一排后脑,想起来了。
路母脸色有点尴尬,这怎么可能,路引哲的血型在他出生的时候也检测过,根本没问题啊,怎么现在就不对了呢,她说:“肯定是学校的体检出了问题吧,或许是搞错跟别的同学的弄混了?血型这东西又不会变。”
司加衍冷眼旁观,路引哲好像事不关己一样,完全不关心他们在说什么。
“呃……可能性不大,但是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真的有问题,不过嘿嘿,”戴捷眼珠子一转,一句不经大脑的话说了出来,“哲哥,要是真的血型不对,你不会真的是你爸妈捡来的吧哈哈哈。”
司加衍勾起一个笑容来,戴捷你小子真是的,瞎说什么大实话。
第27章
没想到路引哲接了他这句话, 他说:“说不定是呢。”然后意味不明地看了路父路母一眼。
路父拍拍自己大腿:“说什么呢小子, 你可是我们从医院抱回来养了十几年养大的,你要不是我亲生的,我早就……”
司加衍看了他一眼,路父突然一噎,意识到自己的这句话不太合适,连忙笑着说:“哈哈哈开玩笑。”
路母的脸色不太好, 很快坐不住跟司加衍他们告辞离开了病房。
司加衍静静看着他们离开,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 就等着生根发芽了。
又过了两天,司加衍终于获准可以回家, 一家人陪着他, 加上一个路引哲回到了他们之前的城市。
因为路父路母好像突然有事情要走,路引哲没跟他们一起, 于是留下和司加衍他们一起回。
“路引哲,反正你在家也是无聊, 不如搬过来我们家住吧, 我爸妈不可能一直陪着我,肯定是要回去工作的,我很无聊啊,你来陪我?”
路引哲想都没想就答应了:“好, 我去照顾你。”
“照顾什么啊照顾,可别让我一整天呆在房间什么都不让干哦,我真的会死的!”司加衍五官都要皱到一起。
“别胡说, ”路引哲看着还贴在他脑袋上的医用棉花,忍住了碰一碰的想法,“不会限制你的人生自由,只是让你小心一点,不然你莽莽撞撞的等下又碰到哪里。”
司加衍妥协:“好吧好吧。”
就这样,路引哲脸自己家都没有回,直接把行李带到了司家。司父司母答应过几天回来陪他们以后,回去处理这段时间积压下来的工作去了。
司加衍站在自己房间的浴室里,对着镜子上上下下地看自己的脑袋。
因为受伤,医生就干脆让他把所有头发都剃光了,现在头皮上只剩一点点青茬儿,随便拿毛巾一擦就完事,省得洗头麻烦。
司加衍感叹:“好在本少爷天生丽质,先天条件好,不然怎么驾驭得了这种发型哦。”
这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小衍?没事吧,怎么进去这么久不出来。”
“来啦来啦,不就时间长一点嘛,紧张什么,还能在浴室晕倒不成?”司加衍过去把门打开。
路引哲毫无防备地一抬眼,顿时往后退了一步:“你……洗完澡怎么不穿衣服……”
“啊?哦不好意思,光顾着自我欣赏了。”司加衍身上就一条内裤,于是转身回去,门都不关,大大咧咧直接背对着路引哲就开始穿裤子。
路引哲:“……”
少年的四肢已经抽条起来,手长脚长,肩背的肌肉薄薄地覆盖在骨架上,随着他的动作支棱出形状漂亮的肩胛骨,并不强壮,但非常完美。
路引哲的手指倏地收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想要去按一按那些漂亮的骨头,试试看它的质地触感究竟如何。
“你怎么还站在这儿?到你啦,对了,你不介意跟人睡一张床吧,如果介意的话,我们家也有客房,我去客房睡,把我当房间留给你?”司加衍走出来说。
“不……不介意。”路引哲转身飞快拿上自己的衣服,进了浴室。
司加衍的床很大,睡两个成年人都完全没问题。路引哲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司加衍正趴在床上玩手机。
他的上衣被蹭了起来,露出光洁下陷的后腰。那里附近,是以前司加衍被篮球砸得一片青紫的地方,被路引哲按揉过很多次。
路引哲把视线移开,坐上了床,司加衍捧着手机打游戏打得十分入迷,没有发现他的到来。
“小衍,该睡觉了……”路引哲轻声道,似乎不想惊动什么一样。
“嗯嗯等等,等我赢了这一局。”司加衍头都没抬地说。
然后一等,路引哲就等了他大半个小时。
“已经很晚了,该睡觉了。”路引哲又说。
“啊又输了,不行,我分都要掉没了,怎么也得等我赢回来一局的,要不你先睡吧,我打游戏不骂街的,你放心。”他打游戏的时候非常专心,而且可以说是最文明有礼的那一类人,输了被打爆了也不会恼羞成怒地出口成脏,只会默默地——
再来一局。
可能是因为游戏天赋没有点满,他经常输的原因吧,都习惯了。
路引哲抬头看了看墙上那个精致的机械钟,已经晚上十二点多,司加衍该睡觉了。
于是他先在司加衍身边侧躺下,单手撑着头,另一只手轻轻抚上司加衍后脑。
“嘶——路引哲别碰我脑袋,我痒,快了快了,你再等等我。”他肩膀一缩,想要躲开路引哲的手,可因为姿势原因,他一动,手上的操作就乱了一下,差点被人打死,连忙不敢动了。
“睡觉,明天再打。”路引哲说。
“最后一局了嘛,现在是关键时候!”
路引哲见状,修长微凉的指尖又触了上去,轻轻摩挲那已经长出来一点的短短的头发,司加衍的头发很软,即使那么短也硬不到哪里去,于是指尖轻易地碰到了头皮,给司加衍带来一阵微微的酥。麻感。
这是司加衍剃了头以后,路引哲无意中发现的,司加衍的伤口附近可能因为受伤的缘故,非常敏感,对这种轻轻的抚摸毫无抵抗能力,轻易就能让他跳起来。
“你别摸了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司加衍尽量维持着手上的姿势不变,用手肘撑着自己逃离路引哲的魔爪,但这怎么可能躲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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