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妾在山阳
无视女鬼乱挥舞的手,把那个簪子从她乱糟糟的头发上拽下来。
簪子回到手里的一刻。女鬼就不再动了,演的非常逼真,身体僵硬。
众人怕她再高能,悄悄躲到一边,结果人家只是又一点一点地爬了回去。
三十秒后,密室忽然想起了奇怪的戏曲声,从老人的嘴中哼笑出词,诡异又苍老。
“割掉舌头,就断了口欲,挖了眼睛,就绝了孽根,我家清清白白的好媳妇,抽光了血,干干净净,今天就要嫁给我地下的好儿郎。”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紧接着,墙壁上放出了投影,却是一个老太太,表情狰狞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驱使,拿着簪子戳进了自己喉咙。
这大概就是棺中新娘全部的故事了。
投影结束,墙壁分开,出现一条甬道,外面就是出口,远处还能望见游乐园的摩天轮。
工作人员在外面等着他们,然后跟对讲机说:“《棺中新娘》可以开始清场。”
里面一片漆黑各种血腥和压抑,终于出去,众人舒口气后,开始群殴马小丁。
“你说的一句话都没用。”
马小丁抱头:“别打了别打了我给你们磕头了。”
接下来的气氛很欢快,大家一口一句聊了起来,热闹的很。林双秋弯身系了个鞋带,落到了后面。忽然感觉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然后另一只手往她裙子里钻。
快要出去她放松了警惕,没和人挨在一起,一下子气的眼睛都红了,挣扎发出声音,祈求呼救。
姚锐笑说:“早就盯上你了,最后一段路,也得做点事啊。”
姚锐说还没说完,忽然被人揪着衣领直接抡在墙上,动作又快又狠。
头撞得一阵眩晕,他错愕惊讶地抬起头,对上的却是宋喻神色冷淡的脸。少年吊儿郎当说:“早就看你不爽了,最后一段路,也得打一顿吧。”
林双秋愣愣地在旁边。
一中和十三中的人等了半天,等到的是气急败坏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姚锐。
姚锐的视线恨不得在宋喻身上扣下一块肉来,说:“格老子的,你给我等着。”
回去的路上马小丁困惑地问:“喻哥你怎么和姚锐打了起来,发生了什么吗。”
宋喻继续闭眼补眠:“他走太慢,挡我道了。”
其实姚锐宋喻都没放心上。他心里一直挂念着的是谢绥的事。鬼屋里有点不对劲啊。
第75章 如春前之草
宋喻心里一直担心着谢绥的状态,晚上回去吃饭都吃的心不在焉。
夹了一筷子青菜,含在嘴里,一嚼就是半分钟,饭也没扒拉几口。
孟外婆看着摇摇头,叹了口气,却也没说他什么。
敷衍着吃完饭,洗完澡,宋喻火急火燎地上楼,回房,第一件事就是给谢绥发消息。
噼里啪啦一堆话。
【宋喻:你没事吧?】
【宋喻:白天你那状态我越想越不对劲,是不是中邪了!】
【宋喻:你今晚还睡得着吗?】
【宋喻:要不要我给你放放大悲咒!或者我打电话给你,给你念一段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啊】
担忧之情简直快要透出屏幕。
完全不是当初一个“。”表关心的直男行径。
果然,对同桌总是不一样的嘛。
谢绥收到信息的时候。
正在清空邮件,上面全部是关于宋家的资料。当初他专门为了调查宋喻,大费周章搞到的文件,只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垂眸落到手机屏幕上,谢绥简短回了一行字。
【谢绥:没事了】
宋喻不信。在鬼屋里都怕成那样了,跟失了魂一样,没事才怪。
他继续表示关心。
【宋喻:你别害羞啊,咱俩谁跟谁,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怕鬼的事的】
谢绥莞尔。
然后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宋喻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愣了愣后,点了接通。
谢绥的嗓音传过手机,清冷带了几分磁性:“宋喻。”
宋喻莫名心漏了一拍。
想起自己的目的后。马上又坐直身体:“嗯嗯,你怎么样了?”
谢绥轻笑了一声,撩拨人心,他问:“就那么担心我?”
宋喻:“对啊,你那个时候太不对劲了,我觉得你今晚要做噩梦。”
谢绥靠在椅子上,另一只手握着鼠标,停在一张照片。上面是小时候的宋喻,哪怕对着相机做出狰狞的样子,也可爱得不像话。
他漆黑的眼眸泛起笑意。
“说的也是,我今晚怕是睡不着了。”
宋喻给他出主意:“你一般什么时候睡,我可以给你念经,等你睡了再挂电话。”
谢绥失笑:“你确定?”听着宋喻的声音,他怕是一晚上都难眠。
宋喻:“肯定,你要听什么,我去给你百度,金刚经还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谢绥勾唇,淡淡道:“念一段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吧。”
宋喻:“???”
宋喻:“……”
谢绥是不是故意的?
这八个字他每次听到都觉得特别羞耻的,一段黑历史。
握着手机沉默半天。
“你真的要听?”
“嗯。”
宋喻僵硬地扯了下嘴角,只是已经答应了,也不好反悔,还真的下床,跑到电脑前,去百度了过来。
他嘀咕着:“我照着百科念啊,你现在最好就躺到床上去,戴上耳机,争取早点睡……不过,听这玩意儿这怎么可能睡得着啊。”
谢绥站到了阳台上,俯视着夜晚的景城,认真聆听对面少年的的声音,低声笑说:“念吧。”
电话那边宋喻愁眉苦脸。
“那我开始了啊,拉格朗日中值定理又称拉氏定理,是微分学中的基本定理之一……”
夜色浓稠,月亮圆而明亮。
居民楼下的桂花开了,随着夜风送来淡淡的清香。宋喻的声音清亮温暖,驱散了生死、别离、错过带来的惶恐和绝望。
谢绥站在阳台上,垂眸,唇角噙着温柔的笑。
他的手指搭上围栏,轻轻点了两次,似乎是隔着岁月回忆着什么。
“那么在开区间a到b 内,之前有一点3,大于a小于b ……”
回忆起了临水初次见面,光影下面若冰霜的清秀少年。
奶茶店他伏着写卷子的时刻。
又或者寂静的街道,把他拉到一旁,跟人放狠话。
盛夏从墙上跳下,落入怀的风。
太多了。
谢绥说:“可以了。”
宋喻终于从这种酷刑中解脱,舒了口气后问:“困了?”
谢绥:“嗯,有一点。”
宋喻:“那就赶紧睡吧。”
谢绥说:“你还记得你今天问过我的话吗?”
宋喻啧了声:“记得,我问你怕不怕鬼,你还说不怕。打脸了吧,不过也不羞耻,鬼神这种神神秘秘的事情,正常人都会怕。”
“好。”
宋喻开始逼逼:“不对诶,我发现你对前面那些人头啊血啊什么的,反应都没那么大,是最后看到那个坟墓,才开始怕起来。你是不是怕死人啊。”
谢绥笑了下,淡淡说,“应该是怕死吧。”
宋喻愣了一秒,开始安慰他:“哇,别担心,反正人迟早是要死的,看开点。怎么我们越聊越哲学。”
谢绥说没有解释什么,眼眸深冷望着前方,声音却很轻说:“好,我不担心。”他几乎是轻喃,声音温柔:“晚安,喻喻。”
喻喻。
宋喻差点手机都没拿稳。耳朵微红,怪不好意思:“瞎乱喊什么啊。”
远处是万家灯火。
冷风从下贴墙而上。
谢绥低头,短促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这里,是他第一次认知生死的地方。
孩童时期穿裂天地的一场暴雨,和从上跃下的女人,成为两辈子无论如何都无法忘记的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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