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于秋云夏
啊,这可真是帮大忙了!
鲛人们很快便浮出了水面,特别是那曹云冲,几乎是直接冲出来的,带起了一大片的水花。
海浪在他身下盘旋,将他推出水面,他怒视着下方的祁云晟,“你这个卑鄙的探子,胆敢偷袭!”
“都说了我不是了。”祁云晟道,“再这么下去,我也是会生气的。”
看在余渊的身份上,祁云晟是真的不想和这些执行他命令的巡海卫起冲突,因为没必要。但是如果他们要坚持他们的论调,那么自己自然也不会客气。
“赶紧拿下……呃。”
看到被接连冲撞而七零八落的巡海卫们,曹云冲才想起来去看那袭击者,这不看不要紧,一看便让他倒吸了一口冷气——“它怎么在这!”
大海龟似乎是觉得无聊,重新浮出水面之后张大嘴打了个呵欠,漂到祁云晟的身边。但凡谁有不轨的心思,它便第一个过去狙击。
为什么是这个存在……!甚至他还在保护这个人类?!
“退下,回来!”
看到他们似乎很忌惮龟丞相的样子,祁云晟感觉自己的内心舒服了一些——这种自己岛民争气的感觉很不错,至少比借余渊的面子好得多。
“怎么了,现在又不觉得我是探子了?”祁云晟道,“不是说要把我拿下吗?”
看到那摆出保护者姿态的大海龟,曹云冲几乎是满脸的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它怎么会保护人类?!”
“为什么不可能呢?只有鲛人是最特殊的存在吗?”祁云晟坐回钓鱼舟上,伸出手摸了摸龟丞相的头,同时取出了包里还剩的庾洱,丢了出去。
帮大忙了,值得奖励。
他发现似乎自己在海上出现问题的时候,龟丞相总能跑来援助自己。
龟丞相一下子便闻到了味道,立时张口叼住,津津有味地嚼起来。直接把对面一排巡海卫的眼睛都看直了。
刚刚那个是……如果他们的视觉没有出错,感觉也没有出错的话,那难道是庾洱?!
这是什么人类,连他们鲛人想要获得庾洱都没那么容易,他竟然直接取出了一株给大海龟吃!
这下曹云冲觉得自己能理解为什么那只大海龟会选择站在那人类那边了。
可是问题来了,以它的身份,合适吗?
就在双方僵持起来,祁云晟准备借龟丞相的出力离开的时候,四周忽然有了些许的变化。
不,应该说,像是——有什么强大的存在在靠近!
海面逐渐扭曲,就像是被什么力量包裹了起来。四周的巡海卫们面色大变,僵在原地,而曹云冲也愣了神。
这种感觉,就像是——!
而祁云晟仿佛待在台风眼,明明周围看起来很不妙,但是他这里却意外地平和。
“你的力量?”
祁云晟侧过头看向龟丞相。
龟丞相摇了摇头。
不是它?
其实看到那些鲛人们看到大海龟就迅速撤退的样子,祁云晟并不奇怪。作为一只天天在海宫四周游荡偶尔真的能溜进海宫里的存在,它能到现在都没被搞死,定然有着它的依仗,
比如就连祁云晟都看得出来的,这大海龟看似傻傻憨憨,没什么奇异的地方,但是实力完全不弱,速度也不差,只是大半时间似乎在放空自我罢了。祁云晟感觉,光是靠过人的防御,它已经能在这片海域横行了。
至少除了它背上那一看就是旧伤的划痕,他从没看见过龟丞相受伤。
这周围的景象不是它弄出来的,那又是什么呢?
冲天的水柱拔地而起,在黑面上掀起巨大的波浪,将一干巡海卫全部卷入,然而到了祁云晟这边又诡异地平静下来,似乎是强行跳过了他那般。
海水变成了黑色,迅速翻搅,在一片阴云之中,男人从中现身。
他一身华服,象征着鲛人皇的地位。那双眼睛无喜无悲,就像是神祗在睥睨世人那般冷漠,却又在接触了祁云晟的那一刻,染上几分暖意。
祁云晟看着那余渊。
换上了鲛人皇衣装的余渊,没了那日便装的亲切,看过去莫名有种隔阂感。明明心里清楚他们是同一个人,但是在祁云晟的认知里,现在的余渊并不是他所期待着的那个余渊。
他期待的是哪个余渊?
他期待着余渊?
祁云晟甩了甩头,强行镇定下来道,“你来了。”
这打招呼堪称无礼,特别是他面对的是鲛人皇。但是余渊不仅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还微微挑眉,“你好像很容易招惹上麻烦啊。”
类似的话祁云晟上辈子听过很多次。余渊似乎很喜欢强调自己的错处,每每听到这种话,即便是想要辩驳,也提不起那口气。因为这个人是不在意的。
结果是他错了,那就是他错了,过程什么的,并不重要。
想起上辈子不愉快的遭遇,祁云晟冷下脸来,道,“是你的手下在追逐我,明明是我遭了无妄之灾!”
如果不是余渊提议要挪个海岛过来,他又不会接近海宫,犯不着招惹山巡海卫。
“哦?”余渊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关键词,“追逐你?”
胆子够大啊。
看到祁云晟毫发无伤的样子,余渊微松口气,而后一个抬手,四周的海运瞬间恢复平静。
只是那些巡海卫被洋流卷在了一起,乱七八糟地挨在一起。
那一声气音被灵讯捕捉到,传递给了祁云晟,祁云晟愣了一瞬——余渊原来有这种小动作的吗?
“看起来他们好像做了傻事。”余渊无所谓地道,“那便罚吧。”
干脆果断,不问缘由,直接下了判词,似乎鲛人皇一贯是这么任性随意的存在。祁云晟倒是难得看见余渊在别人身上展露这份任性。
啊,也不是,对于余渊来说,处死人什么的,真的不是难以做出的决定。
“尊上!尊上饶命!”
“尊上,我们只是在追查探子!”
“我们无意冒犯!”
巡海卫们听到了余渊的话,瞬间明白他们陷入了巨大的危机之中——先不说为什么那只大海龟会帮助这个人类,尊上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一来就给他们判了死刑,一看就是他们惹了不该惹的存在!
原来这个人类那么惹不起的吗?!
过度的惊慌让他们甚至都注意不到祁云晟在直呼鲛人皇的大名。
祁云晟看了看余渊,又看了看那群慌张的鲛人。
其实这个时候他大可以不开口,反正那些人是自己找上来的麻烦。决定是余渊下的,虽然不知道他来做什么,但是他的决定不是自己能够干预的。
——如果他能再冷漠点就好了。
看到余渊似乎是真的准备处置这批巡海卫,祁云晟开了口,“他们只是找我麻烦,并没有对我造成伤害。”
“哦,光是这一点就够了。”余渊听完便道,“你们可以选选看,准备在哪里歇?”
关于这一点,他还是很有人道主义的。
巡海卫们更加恐慌。他们想要逃离洋流构筑的牢笼,但是完全无法脱出。鲛人皇正因为能掌控海洋之力,才能牢牢地占据皇位。
“尊上!听我一言!”
曹云冲勉强开了口,“我们对尊上忠心耿耿,并无叛变之心,也无伤害海宫利益之事。会追捕这个人类也是怀疑他可能对海宫不利。冒犯了这个人类的事情我们愿意付出代价和补偿!还请尊上留我们一命!”
余渊闻言,居高临下地俯视这个巡海将军,轻笑一声,“有道理。”
“但我为什么要听?”
“尊上——!”
在巡海卫的求饶声之中,祁云晟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余渊。”
祁云晟默默出声,“我不喜欢见血。”
“哦?”
余渊闻言,“怎么有这种毛病,是不是太弱了?”
他语气轻佻,听不出多少的关心之意,像是在调笑祁云晟的这个毛病。但是与此同时,他手中的动作收住了。
那些巡海卫终于能挣脱束缚,但是没有一个人敢跑。
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转机,而且以鲛人皇在海域的权威,这种时候逃跑反而是自寻死路!
“先前落下的毛病,看到血腥场面会不舒服。”祁云晟试着回忆起当初与幼年余渊相处时的感觉。“如果你是因为他们追捕我而要处死他们,那么我要求换个方法让他们付出代价行不行?”
“随你。”余渊从空中落下,他看了一眼龟丞相,似乎是意识到它与祁云晟之前已经有契约关系了,微微撇嘴。
然后祁云晟眼睁睁看着余渊一脚踩在龟丞相身上,而龟丞相竟然也不反抗,成了余渊暂时的落脚点。
祁云晟也不是说圣母什么的。自重生以来,他便不喜欢血腥场面了。
何况,那些人的求饶和悲鸣,他曾经可是深有同感的。那种卑微的,乞求着活下去的感觉。他很清楚。
当然,这不代表他会放过这些人。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仗着自身强势就随意处置他人,那么也要承担被反杀的结果。
祁云晟并不打算取走他们的性命,就像之前面对那船行老板的时候一样。
不杀人,也有让人痛苦的方法。
“他们打扰了我的捕鱼。”祁云晟道,“那就由他们帮我抓鱼,如何?”
“你要捕鱼?”祁云晟听完,几乎是下意识手一抬,但是意识到祁云晟的意思后,他又收回,道,“你未免太过好心。”
“很好心吗?”祁云晟道,“他们抓到的鱼归我,所以……你能把他们借我几天?”
“呵,既然得罪了你,那你自然是想用多久用多久。”
“那么麻烦各位了。”祁云晟得了余渊的首肯,便道,“等哪日我觉得可以了,你们就可以回去了。”
免费劳动力,不用白不用。
既然是高傲的种族,那么请来感受一下低贱的存在是怎么生活,怎么被剥削的。
让自视甚高的鲛人去抓他们看都看不上的小海鱼,不也是不错的消遣吗?
得到这个诡异的结果之后,巡海卫的几人面面相觑,也只能接受——不接受能怎么办,被尊上杀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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