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老草吃嫩牛
世界上只有一种人,活着的人……需要生存下去,需要很好的生存下去,需要有所依靠的生存下去,需要在有依靠,有保障的情况下。被国家庇护在一个无论环境,形式,贸易,国策,国力都排名于世界前端的强大国度下的安定生活的人……出生即有接受教育的权利,享受各种国家给予的福利……这对谁都一样……管他当权者是谁呢?只要他能给予国民幸福的日子,那么,在这个时代,我们当抛开成见,坦荡的面对生活……”
内南先生原姓伯内特,现在他的名字叫内南?伯内特,?基德。基德这个姓氏来源于麦德斯最古老的几个大姓之一。联合了姓氏之后的内南先生得到了两国国民的喜爱。中年妇女爱他的优雅风度,老人喜欢他的念旧,年轻人崇拜他出身寒门终于站在世界顶峰,他本是就是个传奇……现在,演讲过后,所有的人都喜欢他了。无论谁都说:啊,伯内特先生,那是一位不会说大话,很实在的先生……
那次演讲不过短短半小时,在演讲结束的最后,内南?伯内特?基德副总统俏皮的调侃到:“我们暂且不要再折腾了,这种折腾不会带给我们双方任何利益。十三州联合之后,我们将会针对现状,进行第一次有利于国家,国民钱包收入的实惠改革。这次改革将改变国民的生活,提高国民的生活质量这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是谁,我们都不应该跟钱包过不去,这样很傻!
政策的好坏,时间会告诉我们。现在,请你们停下来,盯着我们,监督我们。这才是好国民该干的事儿……对了,捎带宣布一个喜讯……请记住,只是捎带,我的女儿凯蒂,我亲爱的凯蒂宝贝将嫁给查得?巴克曼……(他在演讲台上含着烟斗,表情带着一脸不遮盖的不甘心)那个老混蛋的儿子本尼特终于对我的凯蒂求婚了。作为一位嫉妒的要疯掉的父亲。我首先要违背良心的祝福他们,但是私心的讲,我的小宝贝凯蒂……啊,不说了,我的秘书先生已经在台下昏过去了。我可不想被他唠叨……”
就那样,内南先生在一片善良的哈哈大笑中走下舞台。他走入人群与小镇人一起畅谈未来,说着过去……
不管怎么说。内南先生的这次演讲将会载入历史。他的实际,强悍,亲切且有风度的形象烙入民众心中,原来,那位高高在上的先生,在生活里他就是一位普通的父亲。舍不得女儿出嫁,在演讲台上嘟囔埋怨老爸爸。啊,多么可爱。
演讲结束后,随着一系列的政策出台,十三州居民看到了真正实惠的希望,停止了不安的折腾。人的应变能力总是最强悍的,接受了现状之后,又回归原位,人民开始了新的生活,开始给新政府纳税。当然,随着联合的好处渐渐浮出水面。过去繁琐的税务逐渐减少,手里的零花钱终于有了剩余。那种伯内特先生所谓的折腾,暂且是结束了。
新历141年的某个清晨,内南?伯内特?基德副总统先生,带着家族回归麦德斯首府。搬入距离著名的费罗洛城广场十公里处的一座占地四十多亩的豪宅,那座闻名遐迩的古典主义建筑“伊利斯堡”内。
费罗洛城历史悠久,在很遥远的一个时代,这里附近的泉水区,每不到几十公里便会分割出一个小城邦或者小国家。除了那场无法逆转的星球大变动,星球上最最昏暗的时期便是伊利斯堡诞生的年份了。史学家称那个时代为“凌乱时代”。托“凌乱时代”的福,历史为麦德斯留下了闻名于世的伟大建筑群。除了国内的三大著名象征性建筑外,泉水区的六大城堡:金蔷薇、伊利斯、哈姆睿、金鹰、德尔之神、阿胡拉一世、这些城堡,豪宅,府邸每一座都可纳入世界最奢华建筑之最。
伯内特家族买下伊利斯堡入住,并不表示伯内特家族就贪污了多少纳税人的金钱。这个新崛起的政治家族,它绝对具有这种实力。
自120年起,伯内特家族就开始涉及各种商业体系。随着内南先生的政治地位上升,他出台的金融政策渐渐服务于家族商业体系。政治政策随着公众观点调整,除了吸引选民,服务于国民,它还服务于特定的特殊群体。这个群体即是,支持选举者的联盟商业团体,给予经济援助的商业团体。家族背后的商业团体,有关于这种政治算术稳赚不赔,政治为家族商业服务是政治家们的金科玉律,几乎所有的政治家都会这么做。远古的,现代的,未来的……除非人们的知识水平,对世界的认识高度上升到了另外一个时代。目前来看,这条规则还是会继续下去。
对伯内特家族来说,任何投资都是稳赚的。譬如燃料生意,无论市场暴跌,股市波动,伯内特家族都有最完全的消息来源。有时候,他们正是造成哪些原因的主导者。
在这个时代,市场的每次波动。推动市场背后的力量就是那几个家族。新大陆新生公司,奥古、巴斯卡的元氏,麦德斯的宾克斯,因佩兰的伯内特家族等等……这些看不到的巨手垄断领域,推动市场,带动物价。比起单纯的商业起家的大家族,政治商业家族更多了一重先天的实惠。如:130年因佩兰对周边小国进行经济封锁计划,当计划正式宣布出台,纯商业体系立刻做出反应,开始大量纳入各种消耗品倒卖。
而伯内特家族,就在此计划开始前三年,早就开始大量囤积物资。当纯商业体系开始大量纳入物资与消耗品,伯内特家族就以低于市场价格,高于收购价格的方式将物资全部卖于纯商业体系……,这种方式并不违法,有些时候,它甚至拉动奇高无比的物价。降低国内,国外的物资膨胀价格。它是有好处的。
所以,有关于发横财这种事情,对于政治家族来说,只是生存方式一种。它不违法,它只是一条潜规则。换了任何人都会这么做。而且,伯内特家族在业内算是一系有信用,有道德之辈。最起码他们不会像巴曼克家族那般,倒卖给你物资,又在走私线上以国家的名义没收你的物资,然后,再倒卖一次。
这日清晨,一条长长的车队穿过几千颗由树木筑造的天然屏障,开入伊利斯堡。站在第一座吊桥的老总管阿尔努先生,拿着一本册子仔细数着数目。整整三十五辆大货车拉着整个伯内特家族收集多年的珍贵绘画作品、瓷器、家具、古董……那车上还坐着他们跟随多年的厨子,佣人们。
“伊利斯堡”总体面积四十亩,兴建具体年份无可考。这座城堡主体建筑呈白色,到达城堡的泉水环绕的四条河道路上共有十二座巨大的古式吊桥。过去那些吊桥是伊利斯堡的天然屏障,巨大的吊桥两端是精美结实的桥屋,现在,这些桥屋已经已经改修成了颇具特色的别墅型的依水住宅,这些住宅又称“伊利斯十二明珠”。
车队行进一半,一辆不知道从那里开出来很普通的家庭厢车缓缓插入车队。被军士保卫的车队,并未因这辆寒酸厢车的到来有所触动。它们缓缓地停顿,前行,为这辆车子让出了一个大位置。阿尔努先生看到那车子,一些浅浅的笑容,便挂在他那张都是褶子的老脸上,他合起手中的册子笔直的站好。眼睛紧紧盯着那里。那辆价格不到十万元,麦德斯满地跑的老式厢车缓缓的开到阿尔努先生面前停下,驾驶座旁边的玻璃缓缓摇动下来。
“尤利克少爷,您终于来了。”阿尔努先生微微低头,并不去看这位穿着上校军服,有着一头黑发,犹如中年版的伯内特先生。尤利克撇撇嘴巴,看下远处的吊桥屋,微微的叹息:“啊,搬家是件麻烦事儿,你知道的阿尔努,我拖家带口,都怪昆西,她非要把院子里的樱桃树全部挖过来,昨晚我带着人可挖到凌晨四点……哈……啊……我困极了。”
42岁的海军上校,伯内特大总统的长子,尤利克?伯内特上校打着哈欠抱怨。
“阿尔努,你别听他胡说。”厢车的后门缓缓打开,一位张着墨绿色秀发,精干秀丽的中年女性缓缓下车。她一边笑着抱怨,一面拥抱了一下阿尔努后说:“我们商量好了,就住第六吊桥那套房子。那地方土质不错,我的樱桃树会喜欢那里的。”
“可是,主堡现在房屋很多,一百多间屋子,你们不住进去,那里会很空旷的。”阿尔努先生失望的说。
昆西不在意的摆摆手:“得了,你知道的阿尔努,我们跟那位强悍的小妈妈一向不和。住在一起也是互相看着不顺眼,她总是嫌弃我的孩子们踩坏草坪,打碎她的瓷器。谁家孩子不调皮呢?难道她的那位做梦都想做间谍的夏洛特就没打碎过瓷器吗?我们才不去。”昆西再次热情的拥抱阿尔努,转身上车关了车门,走上车的一刹那昆西小声说:“阿尔努,我们害怕听到小火车声,您知道……的,原谅我们吧,阿尔努叔叔。”
尤里克?伯内特再次发动车子,于车窗里突然伸出两个脑袋,一对长的一模一样的有着墨色头发的双胞胎小姑娘笑眯眯的摆手大叫着:“一会见,阿尔努爷爷……”
阿尔努笑着摆手,接着深深的叹息,他无奈的摇头。伯内特先生一共结婚三次,共有子女七人。第一位夫人马尔特生育有两个儿子,分别是45岁尤里克与40岁的南。这两位少爷都继承了马尔特夫人传统的优点。敦厚,喜欢家庭,热爱生活。虽然命运将这两位先生早早推到政治前台,但是,他们都娶了很普通的女人。并早早生育了子女,就像他们的父亲一般,他们都是不到二十岁便结婚了。
马尔特女士去世后,伯内特与瑞岚温?菲尔弥?伯内特夫人结婚,连续生育三个子女后,他们又很快的离异,结束了不到十年的婚姻。那三个孩子分别是,38岁丧偶的凯文,35岁离异凯蒂小姐,还有在大学教书的32岁依旧游戏人间的阿吉少爷。这三个孩子对家庭观念都不强,他们就如他们的母亲一般,自由,热情。
与瑞岚温?菲尔弥?伯内特夫人离婚后第三年,伯内特先生又娶了小他十岁的琼妮?安德鲁斯女士,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夏洛特?伯内特少爷与夏尔?伯内特少爷。
伯内特家族并不乱,除了那位神秘的,不被人提及的夏尔少爷。伯内特第二代都是个顶个优秀人才。这些人从未曾在外面露过什么丑闻,鲜有仗势欺人的事情发生在他们身上。所有的人都知道伯内特家族的人热爱生活,珍惜家庭?
啊!热爱家庭?没有人更加比阿尔努先生熟悉这个家族了。三位夫人的子女们看上去都很和睦,互相见面也很亲热。他们短短一天不见,都会相互拥抱,亲吻脸颊。他们不会去演出外面那些家族的所谓家族争斗……他们只是不愿意住在一起。
就如尤利克少爷带着家人住到吊桥屋一般。南少爷也与妻子选择了吊桥屋。接着……就如商议好的一般,凯文,凯蒂,阿吉,他们每个人都选择了不同吊桥屋。除了夏洛克少爷,没人跟父母住在主堡。而内南先生与夫人也不强求孩子们与他们住在一起。他们各有生活,从不相互干涉。至于那位夏洛克少爷,他有房间又如何呢,28岁,他依旧活在反叛期,他依旧做着他伟大的间谍梦。他是唯一跟父亲不和的孩子。对父亲冷笑的孩子,夏洛克他……他跟家族所有的人都不亲。
那些子女总是彬彬有礼,对父母尊重万分。每个周末他们绝对会去住宅吃一顿饭。在家中草坪上玩一会板球或者填字游戏。当夜幕降临,他们会站起来离开,父母也从未挽留过他们。阿尔努先生至今都无法忘记十五年前的那个家。在那个时候,伯内特先生总是提着一只手工木桶,带着两位幼子在院子里堆沙子。大孩子们回来后,会脱去衣服,将弟弟夏洛特高高扛起或者抛起来任他鬼叫。而那个时候的琼妮夫人,她会穿着她那件淡绿色的旧式长裙,捂着嘴巴大叫:“哎呀!我的天,哎呀!伯内特你这个老混蛋,你快管管他们,难道他们想摔死我的夏洛特吗?哦!我可怜的夏洛特……”
大孩子们哈哈大笑着放下弟弟,这时……夏尔少爷会晃着胖胖的身躯抱着哥哥们的腿,乞求一般的说:“也抛我一次吧!哥哥,就像夏洛特一样飞。”而那个时候,内南先生会亲昵的抱起夏尔,捏着他的胖脸说:“谁能抛的动你呢,我的胖球儿,走,我们去堆沙子……”接着,父子两人会一本正经的拿着铲子在院子里挖坑,盖房子。
这是一个很普通的早晨。内南?伯内特?基德先生坐在草坪的绿树下看文件。他最近很忙,政事,国情,家族都大大的占去了他的私人空间。今日,他推掉所有的事情等待在家中。只有今天,所有的政事他都会不理睬。
阿尔努先生随着最后一辆车子来到主堡,他下了车,冲着大树下的内南先生微微点头致意。
内南先生站起来,慢慢走过去,今日的内南先生穿着一件很普通的黑蓝色的长袖上衣,家居裤子,平底小牛皮便鞋,这位先生如今已经有62岁。但是依旧英俊且有风度,他高高的鼻翼下,厚实敦厚的嘴唇中间还含着他的烟斗。自十五年起,那个烟斗便再也没有点燃。他只是含着。岁月遮盖不住的那双精明的眼瞳在看到那辆车后,黯然的闪动一下。他拍拍车厢,阿尔努听到他小声嘟囔:“夏尔……”
阿尔努先生清楚的记得,那一年,十三岁的夏尔少爷嘟着他的胖嘴巴,捏着鼻子说:“爸爸的烟味很讨厌!”也就从他失踪开始,内南先生就再也没有点燃过烟斗。
“阿尔努,你检查过了吗?”内南扭头问阿尔努。
阿尔努点点头,走到车厢后面打开它,指着里面说:“是的先生,夏尔少爷的四十一辆小火车,火车道,还有那些假山,桥梁我都检查过了……都在这里。都非常妥善的包装好了,上车的时候我一一检查过,还垫了许多填塞物。这一路都有人随身照看,请放心!绝对不会有损坏的情况发生的。”
内南先生点点头,挽起袖子,亲手将那些木箱子一个,一个的抱下车。这期间,阿尔努先生只是看着,并不帮忙。伯内特家族有着世界上最最珍贵的稀有收藏。那些东西在内南先生看来,没什么稀奇,这个家族最最珍贵的却是这些小火车,夏尔的小火车。
琼妮?安德鲁斯?伯内特站在门廊远远地看着,这位在外界看来非常优秀的女政治家,故意穿着她那件绿色的老式长裙,她看着自己的丈夫一件,一件的将那些箱子搬回主堡,放在阳光最好的一个房间。在哪个房间的屋顶,墙壁上满是精致的图绘与浮雕。在房间的最中央有一座小型的儿童喷泉“父子散步”雕塑。在雕塑中那父亲的手杖高高举起,指着前方,手掌的杖头上一股喷泉涌出,水质清亮。幼童牵着小狗奔跑着跟在父亲的身后。伯内特一看到这个房间,就立刻跟阿尔努说:“夏尔的玩具室就放在这里吧!”
琼妮看着自己的丈夫,心里隐隐的心痛无比,他年纪不小了,腰椎也不是很好。她看了一会走过去说:“内南,我们一起好吗?也许……夏尔不会介意。”
内南看了一眼年轻的妻子,笑着摇头:“不用,夏尔当然介意,你知道,他不喜欢你。”
琼妮抿着嘴,看看站在不远处排列整齐的女管家与女仆们。女管家微微点头,连忙带着那些女仆离开。这个时候琼妮才继续哀求到:“内南,都这么多年了,你知道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内南走在长廊上,脚步因肩膀的负重而沉闷作响,他一声不吭的走着,琼妮在他身后步步紧逼,她的高跟鞋将镶嵌了琉璃彩的地板剁的脆响。她一直跟到玩具室,主动帮丈夫推开房门,内南走了进去,将箱子缓慢,小心的放置在地板上后,这才扭头与妻子小声的争吵起来。
“内南,我要进去,不管今天你说什么,我也要进去!”琼妮的声音带着一丝咆哮。
内南?伯内特?基德冲着妻子笑了下:“夏尔不会高兴的。”
“他会的,我是他妈妈,他当然会高兴的!”
“把他推到死神手里的妈妈吗?你瞒着我,将我的双胞胎拆开。你令我的亲生儿子就是在死之前都饱受折磨!”
“内南!你在谴责我?你知道,这件事,由始至终你都没反对!我们都有罪!”
“琼妮,别跟我吵,尤其别再夏尔的房间吵,他会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