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哈和他的白猫师尊 第4章

作者:肉包不吃肉 标签: 虐恋情深 仙侠修真 穿越重生

  他为何还要为了报那么一点陈年私仇,毁掉容九的脸?

  容九最是贪财爱钱。白嫖这卖肉的一次,再顺走些银子,小小地惩戒一下就行了。人命,他暂时不想背负。

  “便宜你了,容九。”

  墨燃笑眯眯地说着,指端发力,把瓷片丢到窗外。

  然后,他掏空了容九所有的细软珠宝,尽数收入自己囊中,这才好整以暇,慢慢收拾好自己,施施然离开了瓦子。

  伯父伯母,堂弟薛蒙,师尊,还有……

  想到那个人,墨燃的眼神刹那温柔起来。

  师哥,我来寻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cp:墨燃x师尊

  有白莲花师哥出没,不要站错队伍~~

第3章 本座的师哥

  嗯……既然自己灵魂回来了,那前世的雄厚修为,会不会也跟着回来了?

  墨燃调动法咒,感受了一□□内灵力的攒涌,虽然充沛,但却并不强大。也就是说他的修为并没有继承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天资聪颖,悟性又高,大不了重头修炼,也没什么了不起的。更何况重生是一件天大的喜事,即便有些美中不足,那也都很正常。墨燃这样想着,很快收敛起了自己的阴暗和獠牙,像个十五岁少年该有的模样,高高兴兴地准备返回门派。

  城郊夏意浓,偶有车马驰过,车轮滚滚,无人会去注意此时才年方十五岁的墨燃。

  只偶尔有田间忙碌的村妇,得了空抬头抹汗,瞧见个格外标致的少年,会眼前一亮,盯着看两眼。

  墨燃也笑嘻嘻地,毫不客气地看回去,直把那些有夫之妇看得满脸绯红,低下头来。

  傍晚时分,墨燃来到无常镇,这里离死生之巅很近了,暮色里一轮红日如血,火烧云霞衬着巍峨峰峦。一摸肚子,有些饿了,他于是熟门熟路地进了家酒楼,瞅着柜前那一溜红底黑字的菜牌子,敲敲柜台,麻利地点道:“掌柜的,来一只棒棒鸡,一碟夫妻肺片儿,打两斤烧酒,再切一盘儿牛肉。”

  这当口打尖儿的人很多,热闹的紧,说书先生在台子上摇着扇子,正在讲死生之巅的故事,说的是眉飞色舞,唾沫横飞。

  墨燃要了个临窗的包间,边吃饭,边听人家讲书。

  “众所周知啊,咱们修真界按照地域划分,分为上修和下修两片区域,今儿我们就来讲一讲下修界最了不起的门派,死生之巅。嘿,要知道啊,咱们这座无常镇百年前曾是一座荒凉动荡的穷破小镇,因为离鬼界入口进,天一黑,村民们都不敢出门,如果非要行夜路,必须摇着驱魔铃,洒着香灰纸钱,一边喊着“人来隔重山,鬼来隔重纸”,一边快速通过。但今天看来,咱们镇热闹繁华,与别处并无区别,这可全仰仗着死生之巅的照拂。这座仙邸呀,它不偏不倚,正好修在那鬼门关的入口,横在这阴阳两界之间。它建派虽然不久,但……”

  这段历史,墨燃听着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于是兴趣缺缺地便开始朝着窗下走神张望。正巧,楼下支了个摊子,几个道士打扮的外乡人运着个黑布蒙着的笼子,正在街头耍把戏卖艺。

  这可比老先生说书有意思多啦。

  墨燃的注意力被吸引了过去。

  “瞧一瞧,看一看,这是上古凶兽貔貅幼兽,被我等降伏。如今乖顺似小儿,还会杂耍、算术!行侠仗义不容易,各位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来看第一场好戏——貔貅打算盘!”

  只见那几个道士哗地掀了黑布,笼子里关着的,赫然是几个人脸熊身的妖兽。

  墨燃:“………………”

  就这些低眉顺眼毛茸茸的狗熊崽子??也敢说是貔貅???

  这牛真可快吹破天了,谁信谁驴脑子。

  但墨燃没过多久就开眼了,二三十个驴脑子聚在他们周围看戏,时不时喝彩鼓掌,那个热闹劲儿,连酒楼里的人都忍不住探头出去看了,弄得说书先生好不尴尬。

  “如今死生之巅的尊主,那叫一个威名赫赫,声名远扬——”

  “好!!再来一段!!!”

  说书先生大受鼓舞,循声望去,只见那客人满面红光,兴奋异常,但目光瞅着的显然不是自己,而是楼下的杂耍摊子。

  “哟,貔貅打算盘呢?”

  “啊呀呀,好厉害啊!”

  “好!精彩!再演一段貔貅抛苹果!”

  满楼的人嘎嘎笑开了,都聚到窗栏边去看下面的热闹。说书先生还在可怜巴巴地继续讲:“尊主最有名的,就是他的那一柄扇子,他……”

  “啊哈哈哈,那个毛色最淡的貔貅想要抢苹果吃呢,你看它还在地上打滚!”

  说书先生拿汗巾擦着脸,气得嘴唇有些抖。

  墨燃抿了抿嘴唇,展颜笑了,在珠帘后面慢条斯理地喊了一声:“别讲死生之巅了,来段《十八摸》,保准把人都拉回来。”

  说书先生不知道帘子后面的人正是死生之巅的公子墨燃,很有气节地嗑巴道:“粗、粗鄙之词,不登,不登大雅之堂。”

  墨燃笑道:“就这儿还大雅之堂?你也不臊得慌。”

  说罢,忽听得楼下一阵喧闹。

  “哎呀!好快的马!”

  “是死生之巅的仙君吧!”

  议论纷纷中,一匹黑马自死生之巅的方向奔踏而来,闪电一般杀进那杂耍圈!

  那马匹上坐着两个人,一个戴着黑色斗笠,裹着黑披风,挡得严严实实,看不出年龄性别,另一个则是个三四十岁的妇人,粗手笨脚,满面风霜。

  妇人一见那些人熊就哭开了,她连滚带爬地下了马,跌跌撞撞地就冲过去,抱住了其中一只人熊就跪地嚎啕起来:“儿啊!!!我的儿啊——”

  周围的人都懵了。有人挠着头喃喃道:“耶?这不是上古神兽貔貅的幼崽子吗?这女的怎么管它叫儿?”

  “这该不会是母貔貅吧。”

  “哎哟,那么厉害啊,这母的都修成人形啦。”

  这边村民没见识,在那边胡言乱语着,但墨燃却琢磨过来了。

  相传,有些江湖道士会去拐骗小孩,然后将孩子的舌头拔掉,让他们说不出话来,再拿滚水烫掉小孩的皮,趁着血肉模糊之际,把兽皮粘在他们身上,鲜血凝固之后,皮毛和小孩粘合在一起,看起来就和妖怪无异。这些孩子不会说话,不会写字,只能任由人欺凌,配合着表演“貔貅打算盘”这种杂耍,如果反抗,引来的就是一阵棍棒鞭打。

  难怪先前他感受不到丝毫妖气,这些“貔貅”根本不是妖,而是活生生的人啊……

  这边正兀自思考着,那边那个黑斗篷低声和那几个道士说了几句什么话,那几个道士闻言,竟是瞬间暴怒,嘴里嚷着“道歉?你爷爷就不知道道歉这俩字怎么写!”“死生之巅有什么了不起的?”“多管闲事,给我打!”扑上去就要围殴黑斗篷。

  “哎哟。”

  眼见同门被打,墨燃却是低低笑了两声,“这么凶呀。”

  他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前世,他就特讨厌本门这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门派氛围,一个两个都跟傻子似的往上冲,村口王大妈的猫崽子爬树下不来了都要他们来帮忙,派中从掌门到杂役,各个缺心眼儿。

  天下不公平事那么多,管什么管呀,累死个人。

  “打起来了打起来了!喝!好厉害的拳头!”

  酒楼上下,众人乌泱泱地围将过去凑热闹。

  “那么多人打一个,要不要脸啊!”

  “仙君当心身后啊!哎呀!好险!哇呀呀呀——”

  “这一击躲得好!”

  这些人爱看打架,墨燃可不爱看,他见过的血雨腥风多了去了,眼皮子底下发生的事对他而言就跟苍蝇嗡嗡似的。他懒洋洋地掸掸衣服上的花生碎屑,起身离开。

  下了楼,那几个道士正和黑斗篷斗得难分上下,剑气嗖嗖的,墨燃抱着双臂,靠在酒肆门口,只瞥了一眼,就忍不住啧了一声。

  丢人。

  死生之巅各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凶悍勇猛,这黑斗篷打架却不厉害,眼见着都被那几个江湖道士拉下马,围在中间猛踹了,却还不下狠手。

  反而文文弱弱地喊了句:“君子动手不动口,与你们讲道理,你们为何不听?!”

  道士们:“………………”

  墨燃:“……………………”

  道士们想的是,啥?这人,都被打成这副奶奶样了,还君子动口不动手?这是馒头瓤子的脑壳儿,没馅儿吧?

  墨燃则脸色骤变,一时间有些天旋地转,他摈住呼吸,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这个声音……

  “师昧!”墨燃低喝着急奔上来,灌满灵力一掌打出,就将五个为非作歹的江湖道士统统震开!他跪坐在地上,扶起了满身泥灰脚印的黑斗篷,嗓音都忍不住微微发颤——

  “师昧,是你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他的名字叫师昧,但是人家真的是师哥啦,是师哥23333

第4章 本座的堂弟

  此师昧非彼师妹。

  师昧乃是如假包换的男子,且论入门时间,他还是墨燃的师兄。

  之所以取了这么个倒霉名字,全赖死生之巅的尊主没学识。

  师昧原本是个孤儿,是被尊主在野外捡回来的,这孩子打小体弱多病,尊主就寻思着,得给这娃儿取个贱名,贱名好养活。

  小孩生的唇红齿白,像个挺招人疼爱的小丫头,于是尊主绞尽脑汁,给人家想了个名字,叫薛丫。

  薛丫越长越大,越长越俊,盘靓条顺的,眉梢眼角都是风情,颇有些风华绝代的韵味儿。

  乡野村夫顶着薛丫这名字没问题,但是见过绝色佳人叫“狗蛋”“铁柱”的吗?

  同门师兄弟们觉得不妥,渐渐的就不叫人家薛丫了,但是尊主取的名字,他们又不好去更改,于是就半开玩笑地管人家叫师妹。

  师妹长师妹短的,后来尊主干脆大手一挥,善解人意地说:“薛丫,你干脆改个名儿,就叫师昧吧,蒙昧的昧,怎么样?”

  还好意思问怎么样…正常人哪儿受的了这驴名字?但师昧脾气好,他抬眼看了看尊主,发现对方正喜滋滋兴冲冲地瞧着他,敢情还以为自己做了件天大的好事呢。师昧不忍心,觉得就算自己委屈,也不能扫了尊主大人的颜面。于是欣然跪谢,从此改名换姓。

  “咳咳。”黑斗篷呛了几声,才缓过气儿来,抬眼去看墨燃,“嗯?阿燃?你怎么在这里?”

  隔着一层朦胧纱帘,那双眼睛柔若春水,灿若星辰,直直地就剜进了墨燃心底。

  就一眼,踏仙君蒙尘已久的那些个柔情蜜意、少男心事,都在瞬间解封。

  是师昧。

  错不了。

  墨燃是个流氓胚子,上辈子,玩过很多男男女女,最后居然不是死于精尽人亡,他自己也颇感意外。

  但是他唯一掏心窝子去喜欢的那个人,他却小心翼翼地,从来不敢轻易触碰。

  那些年,他和师昧两个人风花雪月地暧昧着,但到师昧死,墨燃也就牵过人家的手,连嘴也只误打误撞亲一次。

  墨燃觉得自个儿脏,师昧太温柔纯净,他配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