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逍遥色
他杀了景安的宫人,景安却三天没和他说话。
景安觉得他怎么样都是要死的,和别人并没有关系,可燕含章偏偏要说有人要害他,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因为这个,燕含章错杀了很多人。
景安很讨厌别人给自己麻烦,他既不想当别人的麻烦,也不想让别人麻烦我自己。可是燕含章给他添了无数的麻烦,也让他变成了害了别人的麻烦。
燕含章在他眼里和麻烦已经没有区别了,景安决心不再和这个最大的麻烦做任何交流。
直到有一天,景安喝醉了酒,醒来之后,燕含章遍体鳞伤地躺在他身边。
床单上的血迹和白色的污浊告诉景安他昨夜做了什么。
景安当时没什么想法,只是很现实地想,他可能要和这个最大的麻烦一起待到死了。
景安抱着燕含章去清理了一下,在清理的过程中,燕含章醒了,眼神很复杂地看着景安。
不过他很快敛去了,只是很娇气地说了一句:“疼。”
景安下意识地把动作又放温柔了不少。
清理完以后,景安把燕含章抱回去,擦干净,拿被子裹了起来。
燕含章从被子里露出一张粉面含春的脸,看着景安,也不说话。
景安更不想说话了。事实上,如果燕含章永远不说话,他们就会永远这样沉默下去。
燕含章过了好久,才问景安:“我平常很讨厌吗?”
不算讨厌,就是很麻烦。
但景安没有说实话,只是说:“没有。”
燕含章这次并没有因为这句谎话而变得高兴,只是直直地看着景安,又问他:“你觉得我平常太爱吃醋了吗?”
景安顿了顿,说:“算不上。”
“那你觉得我平常太狠了吗?”
“没有。”
“你觉得我是个大麻烦?”
“……没有。”
燕含章笑了一下,看着景安,说:“吃醋是因为我爱你,作风狠辣是因为我怕他们会害你。”
“至于你说麻烦——”
他又笑了,湿润的眼睛微微上扬,带着点魅惑的味道,说:“如果我是女人,现在肚子里可能已经有你的孩子了。你觉得我麻烦吗?”
“……”这题超纲了,没法答。
其实景安一直都知道,他没有错,是自己迁怒于他,一直冷落他。
燕含章看着景安,景安知道,他在逼他做个答复。
景安没说话,上前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心里没什么感觉,毕竟这个动作已经做过无数次了,早就失去了新鲜感。
景安心想燕含章也应该知道,所以他没有多问,只是将头埋进了他怀里。
作为一个不明是非的昏君,景安依然是一个被各大刺客门派不停光顾的人。
不过景安对于这个无所谓,只是偶尔会想毒发身亡和被一剑刺死哪个比较疼。
有一天,景安正在磨他的玉雕,就看见一个浑身带血的男人冲了进来。
“陛下,求您,去见见公子最后一面吧。”
整个后宫,就只有一个人能被称为公子。
景安问:“他怎么了?”
男人很激动:“公子为了您,让人杀了无数江湖门派,如今被杀手联盟寻仇,身中毒箭,危在旦夕!”
景安放下手中的工具,拿起玉雕,对他说:“带路。”
当景安到了轩亭院的时候,看到熟悉的摆设,他才忽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久没来了。
宫女们从内屋端着一盆盆带血的水慌慌张张地走出来。
景安走了进去。
燕含章胸前插着一根箭,血液不停地从箭旁流出来。御医们不知道该不该拔,怎么拔,拔了之后大出血又该怎么办,一群人束手无策。
看见景安来了,太医们跪下行礼。
景安没理他们,而是走到了燕含章身边。
一般人这个时候恐怕早就疼晕过去了,可他没有,他脸色很白,嘴唇因为疼痛微微发抖,看到景安来了,忍着疼扯出了一个笑来,对他说:“陛下。”
他当着人的时候从不叫景安的名字。
景安点点头。
燕含章看着景安,眼睛亮晶晶地,眼神还随着他不停地转,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大问题,可是他焦急的下属和现在已经害怕到要提前谢罪的御医们告诉景安,这个人,可能真的完了。
“陛下,”他看着景安,眼睛一眨也不眨,好像生怕错过了最后的几眼,“您给我拔出来吧。”
景安觉得他在说,你亲手杀了我吧。
景安看着他,他还在扯着那难看的像哭一样的笑。景安问系统:“我能救他吗?”
系统说:“可以,但是会损失大量积分。”
景安点点头:“救他。”
系统说:“你现在的积分回去之后足以换取起死回生和点石成金两个金手指,你确定兑换吗?”
景安说:“确定。”
景安忘记自己是怎么想的了,只记得当时,当他看着燕含章那双只有他的眼睛快要闭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拔下了燕含章胸口的箭。
血液顿时喷射出来,溅了他一脸。
“立刻兑换。”景安说。
燕含章胸口的血立刻止住了,景安知道他不会死了。
燕含章的眼睛慢慢睁开,他看着景安,那一瞬间,景安觉得,他好像什么都知道。
他拉住了景安的袖子。
在他一众下属责备的目光下,景安拉开了燕含章试图挽留他的手,头也没回地离开了这里。
路上景安路过御花园,看到御花园里的花开了。他忽然想起来,宫里负责这些花的老太监对他说,这些花的种子和幼苗都是必须经过千挑万选,才能保证长出最美丽的花。
而一颗错误的种子,要是开花,也只会是畸形的。
第19章 失恋
景安回学校的时候,把宿舍里唯一的人吓了一跳。
方明明眉梢一挑,问道:“下这么大的雨,学校都放假了,你竟然回来,这是和家里吵架了?”
景安脱了湿掉的鞋,道:“没有。”
方明明点点头,拉长声“哦”了一声,笃定的说:“那就是失恋了。”
景安犹豫了一下,又说:“没有。”
方明明好像没听见一样,很惊讶的说:“竟然真的失恋了。”
“……没有。”
方明明勾唇一笑:“连着否认两次,这可不像你呀,景安。”
景安放伞的动作一顿,不再说话了。
方明明光着脚踩着地板慢慢地走到景安旁边,把手放到他肩膀上,轻轻的点着,在他耳边说:“失恋算什么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
景安放下伞,看了他一眼,冷漠道:“我要睡觉了。”
方明明闻言也不生气,反而笑意更深了,道:“别这么冷淡嘛。”
景安看着他,把他的手从自己的肩膀上拿了下来,说:“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做你的炮友。”
方明明又笑了:“谁说我不喜欢你?再说了,我也没说一定要做炮友啊,男朋友也行。”
景安没理他,脱了外套,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方明明看着景安宽肩窄臀公狗腰,变得越来越好的身材,在心里有点遗憾地啧了一声,心想,这么优质的gay,竟然是个姐妹。
他可不相信有哪个1会拒绝自己。
方明明没有任何为姐妹排忧解难的冲动,因此对景安即刻失去了所有兴趣。
“哎,这看着也不像啊……”
他盯着浴室门看了会儿,摇了摇头,然后懒洋洋地接起震动个不停的手机,看见上面显示的名字,脸上顿时显出不耐烦的神色,接起电话,语气和之前大不相同,道:“跟你说了吧?好聚好散,你怎么没完了?真是,你又不吃亏,大男人叽叽歪歪地,我警告你别再找我了。呵,我心狠?对,你说对了,那又怎么样……”
第二天早上,方明明就被一个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人接走了,中年人堵在门口,方明明很不情愿,但是没有多争执,还是跟他走了。
中年人对着景安笑了笑,景安没理他,低下头安心地磨自己的小木头。
下了有半个月的大雨终于停了,学校也很快开学了。
到了班上,郑召南看着他,先是吓了一跳,然后僵硬地转身,没跟他说一句话地扭头走了,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景安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笔。
同桌盯着他手中正在转的笔一脸激动:“妈呀景安你这个转笔转的好帅啊,你竟然可以转出这么多花样,这也太厉害了!我觉得你比去年那个全国转笔大赛的冠军都厉害!”
景安把笔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同桌:“怎么不转了?!快呀景安!好帅啊!”
景安:“你影响我走神了。”
同桌:“……”
同桌恶狠狠地哼了一声,决定再也不和他说话了。
不过竟然感觉更帅了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