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神经
章肃看了看陈进的脸色,问道:“觉得身上大好了?”
陈进点头,微微笑道:“前段日子,你们都受累了。”
章肃停了停,才说道:“只要你平安无事,我们受些累又算得了什么,只是,以后万不可如此执拗,凡事想开些,你要知道这世上本没有哪个人是天生无忧的。”
陈进点头认错,因为自己惹得一家人跟着担惊受怕,他心里也十分不安。
章肃沉吟一会儿,继续说道:“你如今不想说,我也不逼你,只是记得,但凡有肃,必不让你受委屈,且放宽心吧。”
陈进低头半晌,才轻声说道:“多谢你。”
多谢你如此体谅,若是有一日我将所有的事和盘托出,但愿不会惊吓到你。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想要日更补偿大家,所以更新时间可能很晚,包涵则个。
另,谢谢大家没有放弃小神经,灰常爱嫩们。
120
120、去看我们的家吧 ...
身体一日一日好起来,陈进却一直有些郁郁寡欢,不太爱出门,也不太愿意说话,虽然笑容不少,却总给人一种强颜欢笑的感觉,夏季雨水多,闲暇时间,陈进坐在窗前看院子笼罩在雨雾里,经常一呆就是半天。
陈进的异样大家都看在眼里,只是无能为力,只盼着他自己想开。
日子就在陈进cos忧郁哥和沉思者中缓缓流淌,后院气氛近乎凝固。
这一日,章肃忽然一改最近的忙碌,清早起来坐在院子里,左手边一杯清茶,右手拿着一卷书,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
陈进一边擦脸一边往外走,刚好看见章肃,抬头看看天,太阳不过刚刚出来,笑道:“咦,这么早?”
章肃回头看了看陈进,脸上虽带着笑意,眉头却微微蹙着,站起身,牵着陈进手就走。
陈进吃了一惊,忍不住往后扯身子,连声问道:“干嘛?干嘛?”活像被人拎着翅膀的小公鸡仔连连扑棱。
章肃回头瞅了一眼,真是又好气又好笑,最近陈进就像惊弓之鸟,让人看了生气之余却又心疼,手上用了用力,免得小公鸡扑棱走,嘴上小声说道:“跟来便是。”
陈进人小力弱,被拖着走到角门处,出了门,一辆单马拉的马车停在门口,陈进顾不得端详,回头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章肃却不回答,只是小声说道:“噤声,出去再说。”
把陈进一把拎起来扔进车里,自己坐在车辕上,轻喝了一声,马儿打了个响鼻,拉着马车小步跑起来。
跑了一小会儿,陈进见离家门已经挺远的了,重重呼了一口气,问道:“到底是要去哪里啊?”
章肃扬着鞭子,头也没回,只是淡淡说道:“闲来无事,不如去看看庄子建的如何了?”
哦?陈进忙掰着手指头数了数,好像,有一个多月了,这要在现代,一个多月,甭说是小平房,人手够的话,一栋楼也能起来了,可在这儿,陈进摇摇头,估计地基都没打好。
话虽如此,被章肃这么一说,陈进还真是挺挂念,山里地基难打,不知道有没有认真对待,那些活了百年的大树可别被伐了……可是,心里又放不下家里的老小,正胡思乱想呢,突然觉得不对,将头探出车门,问道:“阿肃,你这样,安全不安全啊?”
想想以前出行,不至于前呼后拥,但是侍卫总有几个,还真没这么单独两个人出来过。
章肃回头说道:“放心,都已安排妥当。”
陈进大叫:“看前面看前面。”
驾驶车辆随便回头,这可是要出事故哒,为了避免这位不称职的司机再做什么不称职的事情,陈进干脆爬出车厢,坐在车辕的另一侧,问道:“咱们就这么走了,小乾怎么办?我爹知道吗?要是再惹我爹担心,回头兴叔能打烂我的头。”
章肃瞥了瞥提心吊胆的陈进,答道:“走动走动与你有好处,他们也都知晓。”
陈进低头沉默不语,章肃看看他,拧了拧眉头,没有继续说话,只是赶着马快行。
夏日天长,而章肃似乎铁了心要快点到庄子里去,除了中午最热的时候停在路边阴凉地儿歇了一个时辰,同时解决了极简陋的午餐,立马上路。
上次两天的路程,硬是压缩成一天,到傍晚的时候地头到了。
陈进在车上被颠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早就爬回车厢去了,如今出来一看,大吃一惊——个上次来相比,没什么变化啊。
说不失望那是不可能的,即使根本也没期望能有什么天翻地覆的变化,只是这……陈进郁闷了。
章肃把马拴在一棵树上,和陈进徒步上山,走到近前陈进才发现并不是没有变化,而是自己眼神不济外加个头不高,在稀疏的树木中,错落着一些房子。
揉揉眼睛看看,再揉揉眼睛,陈进觉得自己是不是未老先衰,明明记得计划好的地址不是在这里,章肃解释道:“这些房子都是临时建的,到时还要拆除。”
“哦!”陈进一边应着,一边好奇地看了看那些房子,他想起建筑工地旁一排排给建筑工人住的板房,大概是一个性质。
“我让他们腾出一间,咱们这段时间就住在这里。”
“咱们?这段时间?”陈进愕然。
“唉!”章肃重重叹口气,走到陈进身边抚了抚他的额发,柔声说道:“你道我们什么也看不出来么?”
陈进抿了抿嘴唇,静静听着。
“我们都很担心你。”
“我,”陈进诺诺开口,“我做事莽撞不过脑子,我怕有一天做错事拖累你们。”
章肃目光中透出一点点责备,“你也太多虑了,莫说拖累,便是出了大漏子,凭周神医也能护你周全,况且还有我在。再说,阿进一直安分守法,哪里那么多错事等你去犯?”
“我以前……现在,我……我……”陈进很想把所有的事情都说清楚,很想说他原来生活的地方与现在生活的地方有多大的不同,想说他三十年养成的习惯不能一朝完全改变,可是,到最后只是紧紧抿住了嘴巴低下头,能说吗?能说吗?
章肃低下头,额头抵住额头,轻声说道:“阿进,我是谁?”
你是我喜欢的人,也是喜欢我的人。这种话陈进自然说不出口,只是嗔怒地看了章肃一眼,明知故问。
“阿进,”章肃捏住陈进的脸颊,直视他的双眼,说道:“你要信我。你不想说,我不逼迫你,若是有一日你愿意倾诉,肃不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