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肥皂有点滑
瓢皱着眉,该如何逼迫他们出来?要是毒仓还在就好了,可以让他那只瘌蛤蟆对着洞口向里面吹毒烟。
想到这,瓢眼睛一闪,然后找了些柴火开始烧了起来,上面铺了一层刚从树上折下来的湿润的树枝,不一会儿就浓烟直冒,瓢开始往洞里扇浓烟。
而从其他地方打洞出来,绕过来的狩他们看得一愣一愣的,这小子好毒。
山脉外,飞沙和毒仓看得一脸的焦急,瓢这个傻子,简直是笨死的,平时脑子就不怎么灵活,他就没有想过,对方的巨兽能打洞,难道不会从其他地方出来?
但他们又不能提示,提示就坏了规矩,算他们输。
狩三人眼睛一亮,机会。
瓢还在往洞里面扇浓烟,要准确的将浓烟扇进去,他的七星瓢虫飞得比较低。
“嚓。”
突然间,他背后的地表裂开一个洞,一条触须飞射而出,直奔那只七星瓢虫。
瓢一惊,就要升空,可是天空中突然飞来了一只长着两个脑袋的大鸟,鸟上站着一个脸上有一条刀疤的大汉,一枪刺下,封住了上空。
瓢一惊,变异的巨兽,这东西可不多见,金蜈部最厉害的狩猎队,还是有些好东西的。
这一犹豫,那射来的触须直接缠到了七星瓢虫身上。
狩他们三人,多年以来一直一起狩猎,配合的默契不是一般狩猎队能比的。
七星瓢虫被触须缠绕上,狩的巨蟒也射了过去,然后整条巨蟒都缠在了七星瓢虫身上,开始一圈一圈的收缩,张开血盆大口就咬向七星瓢虫的脖子。
狩,地蚓,还有那个刀疤大汉也同时将石枪刺向了瓢,三打一,瓢的巨兽被缠住掉到了地上,根本无法扇动翅膀。
飞沙和毒仓脸都黑了,完了,果然瓢这小子是被笨死的。
瓢即便如此,也表现出了他的凶悍,只是最后还是被一柄石枪钉在了树干上,抬了抬手又无力的放下了,他根本使不上力。
赢了?
金蜈部的人一愣,他们终于赢了吗?
付出了所有的狩猎队的失败,最后还是在他们族中最厉害的狩猎队的配合下赢得了胜利?
只是还没来得及高兴,狩他们三人背后,突然发出了奇怪的响动。
一只十尺高的大公鸡,如同战神一样从山脉中走了出来,挺拔的身姿,锋利的爪子,所过之处,地面被那爪子抓得四分五裂,大公鸡的背上,站着一个中年大汉,白色的眼睛,巨大的石枪。
“好大一只咕咕鸟。”庄禹他们都看傻了,好大好猛一只战斗鸡。
那大公鸡居然没有发起偷袭,而是直接走了出来。
狩的眼睛都缩了起来,“昴,白瞳战族还跟随五帝征战的时候,唯一活下来的巨兽战士。”
白瞳战族的确没落了,当时就只剩下了昴一个巨兽战士,像飞沙,毒仓,瓢,都不过是在白瞳战族流落到这个边缘地区后培养出来的。
这也是为何堂堂白瞳战族,最厉害的狩猎队,居然都是些青年和少年。
昴提着石枪,看了一眼被刺穿钉在树干上的瓢,说道,“他认输,让他下山。”
现在狩他们根本没空关注这些了,所有的注意力都紧张的在这只大公鸡背上的中年身上。
昴看向三人,“放心,我不会偷袭,白瞳战族怎么说也是十二战族之一,曾经我族的最强者被封号司晨战神,哪怕现在我白瞳一族被剥夺了封号,但也不屑偷袭。”
司晨战神!哪怕是狩他们眼睛都亮了一下,那可是名声传遍整个古老大地的存在,只可惜最终却死在了其他战神的联手上。
观战的金蜈部的人也紧张了起来,白瞳部唯一活下来的巨兽战士吗?真正的战族战士。
那只大公鸡就如同高傲的神,俯视一切。
远处,少昊叹了一口气,曾经的十二战族,何等的威风,现在却沦落到和一个小部族争强斗狠,在那只大公鸡高傲的背后,少昊看到的却是何等的悲哀。
山脉上,战斗已经开始。
他们就如同最勇猛的骑士,站在巨兽上发起了冲锋。
“轰。”
巨大的碰撞,狩和他的巨蟒直接被撞飞了出去,天空的双头巨鸟也被捅了一枪,鲜血从空中飘洒,艳丽又多彩。
地下那只触须怪,每每打着洞要出来,都被那只大公鸡用爪子抓得鲜血直流,又缩进了地面。
三打一,依旧是一面倒的局势,曾经的白瞳战族的巨兽战士,勇猛得有些过分。
简简单单的冲锋,攻击,就让金蜈部最强的狩猎队忙得乱了手脚。
金蜈部的人脸上都是凝重,他们最强的狩猎队,居然刚刚做到抵挡而已。
战斗中从上午打到了下午。
白瞳部的年轻人有血性有凶性,金蜈部的人何尝没有。
天空的双头巨鸟发出穿金裂石的戾鸣,不断的去抓那只大公鸡,哪怕身体上被石枪刺出了好几个血洞,鲜血不断的洒在空中。
狩的巨蟒也是满身是血,白色的肉都翻了出来,是被那只大公鸡给啄的,但仍然张开血盆大口就去咬。
地下的那只触须怪,也是一样,鲜血都染红了地表,还在不停的伸出触须进行骚扰。
那只大公鸡也被打出了凶性,锋利的爪子将地面像豆腐一样抓得四分五裂,锋利的嘴壳一次又一次的啄向对方,这一定是最凶的一只鸡。
狩,地蚓,还有那个名叫鸠的刀疤脸大汉,满身都是血,一次一次被击倒,然后一次次爬起来。
他们不爬起来,就败了,他们只有三人互相补足,这样才能不被一一击破。
悲壮,血染的山脉。
看得一群金蜈部的人都沉默了,如此惨烈的战斗,都是为了部族。
狩猎虽然危险,但一旦打不过,还可以想方设法的逃跑,但现在,他们不能退。
白瞳部的人也沉默了,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要守卫的东西,无关对错,只是为了能让自己生存下去而已。
再悲壮的战斗也有结束的时候,天空中那只凶戾的双头巨鸟,躺在了地上,无论如何挣扎也飞不起来了。
狩的巨蟒也血肉翻飞的躺在那里,生死不知。
地下的触须怪,也软趴趴的躺在,鲜血将泥土都染红了,它连洞都打不动了。
狩,地蚓,鸠三人,晕死了两个,只有狩还用石枪撑在地上,吐着粗气。
他们一直依靠以往培养的默契在坚持,但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
狩脸上惨笑,最终还是他们金蜈部输了,车轮战也无法赢得胜利。
其实,对面的昴经过这么长时间正面战斗,状态也受到了影响,他也没想到金蜈部的人居然这么血性,拼着巨兽和人战死,也要战斗到最后一刻。
这其实还有他们白瞳部飞沙毒仓和瓢的关系,狩他们心中想,就算打不过,难道他们还比不过白瞳部一些年轻人,白瞳部的年轻人都能有战死的觉悟,他们金蜈部也是有血性的。
昴提着枪,无论如何,是他赢了,他至少还有挥枪的力气。
那只大公鸡也露出高傲的表情,虽然身上的鸡毛都乱糟糟的,地上也掉了一地的鸡毛,吐出来的气都是蒸汽一样,但不妨碍它抬起高傲的鸡脑袋。
昴站直了身体,看向所有人,“还有谁?”
那阳光下挺拔凶悍的身体,震撼住所有人。
他虽然只是战族普普通通的一名巨兽战士,但战族就是战族,为战而生,哪怕是一名普通的巨兽战士,也有战族的骄傲。
金蜈部的人沉默了,对方已经打败了他们最厉害的狩猎队,而且是以一敌三,看对方的样子还有一战之力,而他们只剩下一些年轻的巨兽战士,上去不过是送死而已。
安静,死寂。
他们……输了。
此时,庄禹那边,蜂吻正哆嗦的看着织,因为织正用弩车对着那个白瞳部凶悍的中年人。
“蜂吻,我们偷偷射他一箭。”
蜂吻一个劲摇脑袋,那个人那么凶。
织小声道,“你忘了我们狩猎队的名字了?不偷偷射他一箭,怎么对得起我们狩猎队的名字。”
蜂吻心道,他才没有忘记他们狩猎队的名字,他们心脏脏狩猎队可厉害了,这次猎到了好多猎物。
蜂吻看着弩车上的机关,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小激动,只要稍微扳动一下,就能将特别厉害的箭矢射出去。
弩车的弦是用恐龙的筋做成的,不弄这样的机关,他们根本拉不动弦,庄禹设计这辆弩车的时候,还分了档位,比如射鱼,弦挂在最低那个档位上就行。
他们这次出来,外面的野兽肯定比鱼厉害,所以提前将弦挂在了最强的档位上。
这只弩车真的特别厉害,加上恐龙筋拉到了极限,这样射出去的箭矢恐怕和子弹也差不多了吧。
在古代,弩车可是用在大型战争上的。
织还在小声对蜂吻道,“我来瞄准,你快扳一下机关。”
蜂吻一个劲摇头,我不敢我不敢,但心里为什么这么激动,他们也是金蜈部的狩猎队,按理也是可以和白瞳部战斗的。
可是小手手怎么回事,居然不受控制的摸上了机关,蜂吻满脸通红,他觉得他心好脏。
山峰上,白瞳部的那个大叔,嘴角上扬了起来,他将金蜈部的人震撼住了,这样也好,他的体力也不足以继续大规模的战斗。
少昊看了一眼金蜈部的人,已经没有人上去,因为那中年虽然看上去有点疲惫,但以他一打三,战胜金蜈部最强狩猎队的实力,这些年轻的巨兽战士上去也是无用的。
白瞳部的大叔看向少昊,“白帝少君,请宣布结果吧。”
结果已经显而易见,没有任何拖延的必要。
少昊点点头,正准备说话,这时,突然“嗖”的声音,一道快到眼睛中只有残影的东西射了出去。
庄禹也看到了,因为那东西就是从他旁边射出去的。
庄禹一愣,回头一看,就看到织满脸的兴奋,小脸都红了,而蜂吻已经将脑袋埋进了草丛中,小屁股翘得老高,不是他干的,真的,他的手不听使唤,蜂吻都哭了,他的心好脏,他居然偷袭。
庄禹又看向弩车,他们千辛万苦抬来,却没有猎到一头猎物的弩车上,上面的弦已经松开了,因为强大的力道,还在颤抖。
昴正是最放松的时候,突然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凭借白瞳部的眼睛,他看得比任何人都清楚,射来的是石枪吗?速度好快,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将石枪射出这么大的力道。
昴伸手就抓向了石枪。
庄禹都惊讶惨了,箭矢的速度有多快?这人居然凭空抓住了射向他的箭矢。
要是平时,说不定昴真能抓住这箭矢,但现在他正是最放松也是最疲惫的时候。
手抓在了箭矢上,但巨大的力道直接带着他的身体倒飞,那箭矢将他的手都摩擦出了血,然后直接洞穿他的身体,刺入琵琶骨中,挂在巨大的树干上,箭矢因为巨大的力道还在颤抖。
所有人都懵了,无论是金蜈部的人,还是白瞳部的人,包括少昊。
只剩下一个奶声奶气又有点激动的声音,“心脏脏狩猎队参战。”
庄禹看着织那兴奋得通红的小脸,嘴角直抽。
心还真够脏的,好一个趁人不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