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吃肉能瘦
朴嘉言抱着美人儿,或者说,由美人挂在自己身上,他面色如常,还低声安慰道:“老板娘受惊了。”
姚晨:受精受精我只想受你的精。
朴嘉言试探道:“不知老板娘为何出现在那书生的房里?”
这个问题他早想问了,要不是看尸体已经出现尸斑却并未僵硬,死亡时间应该在半个时辰以前,而当时老板娘正在和自己腻歪,不可能是她亲手杀人,但不排除指示其伙计下手的可能性。
“白天听书生说他娘子身体不适,我过去问候问候。不想门没锁,一推就开了,他娘子不见踪迹,只有一具尸体……”说到后面,老板娘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补了一句:“我可没有背着你偷人哦!”
朴千户的一个手下忍不住了,充满敌意地说:“这客栈古怪得很,说不定人就是你们杀的,图财害命!”
老板娘不干了:“我们可都是安分守法的良民,连税都没少交,不信你去问府衙。嫌犯当然是他娘子啦,人都跑没影儿了,不是畏罪潜逃是什么?”
“是否有这样一名女子我们都不知道,除了你们谁见过?说不定是你们串通好编出来混淆视听的。”
“那穷书生有什么可图的?他们夫妻二人在路上遭了沙匪,早上才到这里,就给了我一点碎银,全身上下恐怕只有那簪子值点钱——待案子查明,那簪子可得归我,还要抵房钱和我的损失呢!”
“……”那人一阵无语。
“早上到的?”
朴嘉言闻言挑眉,他发现疑点,立刻追问了细节,姚晨本就是有意引导他们去查探书生和女子的身份,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说了。朴嘉言听完,觉得这二人身份可疑,甚至可能不是夫妻,应当好好查一查,当然也不排除客栈老板娘在转移他的注意力。
姚晨暗暗满意。
这就是领导和职工的差距,你看小狼狗,就带了脑子,给了他线索,他就循着味儿去了。
哎呀,越来越想把他挖到东厂来了。
折腾到凌晨,二人原定的三更之约也不作数了。
姚晨有些失望,不过,对方应该在期待一个美娇娘,而不是带了一个多余器官的女装癖。
真可惜。
但这并不妨碍他趁机占便宜。
自从到了这个荒凉偏远的破地儿,他就享受不到有人伺候喝茶喂食、路都不用走全靠下属抬的待遇了,小狼狗似乎也挺乐意就近监视他的,毫不介意地抱着他送他回房间,还命人取了热水给他梳洗。
“你别走,人家害怕嘛!”他像八爪鱼一样缠住锦衣卫小狼狗,娇滴滴地装可怜,“要是歹人还没逃跑,伤了我怎么办?”
“莫怕,我晚上就守在房间外面。”
“那万一歹人武功高强,你来不及进来救我呢?”
“那……老板娘的意思是?”
“同床共枕嘛!这你都听不出来,非要我亲口说,真羞死人了!”
了解他底细的跑堂和账房:“……”真羡慕那厨子整天待在后厨,看不到这令他们想自戳双目的场景。
好在当晚再无意外发生,天亮的时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朴嘉言派出手下去银川报官,隐隐有将客栈的人控制起来的意思。
老板娘等人安之若素,正常得令人觉得不正常,好像官府来人了他们就安全了一样。
当天,收到报案的兵马巡检司立刻派出士兵前来查看。
一看,老熟人啊!不就是那个不到两刻钟的校尉嘛!
锦衣卫一行对他可谓印象深刻,一是因为他和老板娘的奸情,二是他的士兵还打赌他的续航能力有多久。而此时,水性杨花的老板娘,正与他们的千户大人纠缠不休。
一股古怪的气氛在客栈里弥漫开来。
众人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姚晨身上,后者忍不住尴尬了那么一小下。
“怎么回事?我听说出了命案?”校尉面色冷峻地问,他手下士卒已经接管了现场,他亲自查验、记录命案现场。此时尸体已经开始腐败,发出令人难以忍受的恶臭。
校尉在来时已经大概了解了案情,为了掌握更多细节,他便当众审问。
姚晨将事情始末说了一遍,他自然隐去了对书生下毒的事情,而朴嘉言也交待了他们一行人表面上的身份来历,以及他们所知的案情。所有人的说辞基本一致,没有什么冲突的地方,凶手隐隐指向被害人失踪的妻子。
除此以外,老板娘在其中扮演的角色也令人怀疑。
乍听上去,她似乎只是一个妖艳浪荡的女子,这边勾搭了年轻富公子,那边又去约已婚俏书生,一晚上赶两场,也不觉得辛苦。而且她和前来查案的校尉也不清不楚的,如今这是新人见旧人,新人一号死了,新人二号被旧人审问盘查。
这一出好戏!
校尉比较相信姚晨的说辞,他派出士兵在客栈附近搜索,寻找那名失踪的女子。
“距离案发不到一日,她一弱女子也逃不了多远。”
“将军,您可不能徇私枉法。”有士卒好心悄悄提醒校尉。都绿成这样了,还心肝似的护着啊?这老板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校尉:他当然不是好人,没人比他更恶了。
校尉盯着老板娘,脸皮抽了抽,简直心累,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姚晨觉得所有人都因此案的桃色成分而分了神,众人皆醉我独醒,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他给校尉使了个眼神,校尉从善如流道:“本官要单独审问。”
所有人都露出心照不宣的神色。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老板娘。
众人在大堂等着,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老板娘出来的时候一副轻松的模样,没有半点忐忑,不知是因为老情人许诺了什么,还是本身并没有做亏心事。接着校尉又依次审问了其他人,没有进一步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