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独活一裁缝
昨晚上本来就没做完,这时候又是早上,宋臻硬得很快。昂扬的巨物在苏云台口中进进出出,舌头卷着顶部的小孔,舔得细致入微,啧啧咋咋的唇音听得人心猿意马。
苏云台这口活儿是他亲自教出来的,做起来趁心趁意,宋臻长长舒出一口气,手伸进薄被,按着苏云台的脑袋,挺腰在他嘴里抽动。粗长硬实的一根东西,毫不留情地顶开湿滑的唇舌,擦过柔软的口腔黏膜,久没做过,宋臻又动得太快,苏云台不大好受,胃里抽搐得厉害。
“宋老板?”钱仲秋试探着问了一句。
“嗯。”宋臻应了一声,仍是八风不动的样子,“老钱,片子我看过了,大地方我没意见,小地方该露不露的你得看着些。”
钱仲秋说:“这次演员挑得好,人物抓得很准,我和老杨看看也满意,小细节我们还要再商量的。”
“你是导演,该怎么拍就怎么拍,我不指手画脚,”宋臻闭着眼睛,“但是我的人给你,你也要让我放心。”
电话里传来几声“是”,宋臻又跟他扯了几句,才挂了电话。
眼见收了线,苏云台才敢放开了喘气,闷在被子里呜呜叫了几声。宋臻抽送的速度更快,叫他宝宝,又哄他再深一点,到了最后关头,才顶着喉口射出来。
第20章
苏云台在被子底下喘了一阵,爬出来时嘴角还挂着精液,他胡乱裹上睡衣,跑去浴室漱口,刚刚磨得太激烈,嘴里可能有伤,尝得出淡淡的血腥气。
漱口水向来是何阿姨备的,玫瑰味儿,粉色瓶子,苏云台嫌弃这东西娘不拉几的,杵在一堆非黑即白的瓶罐里尤其扎眼,一口下去,刺激了嘴里的伤口,细伶伶地疼了好一阵。他抬头看看镜子里的人,脸颊绯红,嘴唇红润,欲望甚嚣尘上,分明是与昨晚一模一样的脸,仔细瞧瞧,又觉得有哪里不同。
端详了许久,最后一捧水泼上镜子,不看了。
收拾妥当再出去,宋臻已经不在卧室。走到客厅才看见人,宋老板站在流理台边,听见他出来,转头问:“早饭要吃什么?”
小长假里何阿姨回了老家,没人替他们准备早饭。苏云台眨了眨眼,还在系睡衣带子,“面。”
宋臻点头,打开冰箱看了看,“肉冻牢了,敲个蛋行不行?”
苏云台向来没意见,只应了声“好”。
宋老板手艺不错,大多是留洋那阵子练出来的。宋老先生为人严厉,对自己亲儿子也不手软,期间半个子儿都没多给,宋臻便在住处开小灶,几年下来,手艺比起何阿姨来也不遑多让。
面还没下锅,苏云台坐在沙发里等,没两分钟,就歪倒下去,睁着双眼睛瞪天花板。
他来帝王令的头一顿,也是宋老板下的厨。番茄炒鸡蛋,蒜蓉西兰花,并一碗白粥,腾腾热气里他吃得狼吞虎咽,一口气都不敢松,生怕稍一松懈,情绪涌上来,他又要不甘,他又要后悔。
时至今日,原先那么点哀戚劲儿早被磨得一干二净,他能游刃有余地扮演一个好情人,床上床下,人前人后,无可挑剔,不越雷池。
宋臻洗了几根芥兰,扔进沸水里筛过,捞出来仍绿得鲜亮。
本就是个俊朗的人,这会儿还拿着刀细细片火腿,这老东西手指头生得长,不纤细不粗犷,筋骨恰如其分,活动起来很是漂亮。苏云台盯着瞧,拿眼睛一寸寸地篦过来,由手到臂,由臂到肩,再到后背,这地方他攀过,抓过,咬过,吻过,即便隔着大半个客厅,隔着敞开的厨房,隔着衣服,他都能描得出这副紧实的身躯,硬朗,有力,叫人沉迷。
看得太久,眼见这老家伙要转身拿鸡蛋了,苏云台惶惶地转过眼睛,胡乱地扫,又瞧见茶几上摆着的X光片。
陆小为确实是个尤物,脚腕子都长得精巧秀气,腿骨颀长,带着流畅的弧度。这样的腿适合跳舞,也适合在床上夹紧别人的腰身。
苏云台瞥了一眼前头,见宋臻又背过身去了,鬼使神差地,把整张X光片抽了出来。
宋老板盛了面,一转身就看见苏云台躺在沙发上,抬高了一条腿,跟一张X光片比脚腕子。
他下头没穿内裤,春光漏了一室,脚背绷着,脚腕子还转来转去。到底是打小练武戏学游泳的人,腿长且直,肌肉线条分明,皮肤还白莹莹的,一动就能勾着人视线。
苏云台没注意宋臻过来,直等人到了跟前,脚腕子被拿住了,才轻呼了一声,瞪着双眼睛,说:“松开。”
宋臻接过X光片,也瞧了一眼,“看上瘾了?”
苏云台一蹬腿,力气还挺大,宋臻顺势松手,他立马翻身坐起来,拉好睡衣,正经八百的,“这腿韧性不错。”
宋臻笑了一声,把X光片放回茶几,“确实不错。”
这话里的意思搭着好几重,苏云台面色不改,只看着眼前的面,暖融融的香气里,他问:“我要是故意踩伤他的呢?”
宋臻起先没说话,也没动,只看着他,眼睛里沉甸甸的,如有千钧,最后才伸出手,强迫他抬起头与自己对视,“你是故意的吗?”
“不是。”苏云台说得直截了当,一双眼睛倒隔江隔海,雾蒙蒙的,看不清。
“那不就行了。”宋臻终于放开他,示意那一碗面,“赶紧吃。”
苏云台端起碗,缓慢地眨了眨眼,宋臻平日里不常催他,于是机警地问了一句,“一会儿有事?”
宋臻笑了笑,很快很短,声音浑厚,“要回一趟家。”
第21章 (上)
这家肯定不是苏云台的家,他的家早分崩离析,一半被关在监狱,一半被埋在墓地。这家说的是宋老板的家,有宋挚在的家,苏云台垂着眼睛只管呲溜面条,不乐意,却也不说穿,到坐上古斯特了,仍闷闷不乐,扭头只看窗外。
宋家在玫瑰堡有片宅子,穷凶极恶地占了8亩地,一年四季绿草茵茵,喷泉泳池点缀其间,离马术中心还不远。这地方苏云台不常来,宋臻也不常回。
车开进大门,离主宅还有好一段距离,宋臻就拉着苏云台要下车,说是走走,晒晒太阳,顺便去去霉气。连日阴雨,今儿才难得放了一回晴,风不大,混着股子草木香气,吹着挺舒服,苏云台再懒,也被满目初夏的光景震得心头舒畅,手脚都像轻快了,跟着宋臻沿着小道一步步走。
经过花园,藤架底下有两个人下棋,苏云台一见就缩脖子,一步三挪地想溜走。宋臻也看见了,揽着他肩膀不让人逃,走过去叫了一声,爸,江叔。
江叔就是宋挚的秘书,在帝王令里亲手把苏云台拎上阳台栏杆的那一位。这人比宋挚还大几岁,身板硬朗,身手深不可测,比起秘书,其实更像个保镖。整个嘉文集团,除开宋挚,没人知道他什么背景,只知道他是空降来的,一来就坐了个要职,一坐就坐了四十年。
苏云台跟着叫人,老大不自在。
宋挚心神都在棋盘上,头都没抬一下,等了许久,落下一子。宋臻粗粗扫了一眼,宋挚这一手下去,黑子做活,得了五目,白子右路已然告破,仅靠局面上的底子硬撑。
下完这一手,宋挚昂起下巴瞥了一眼,很快又转回棋盘,说:“老江,去给人带带路。”
江秘书站起来,对着苏云台说了个“请”。
苏云台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这姓江的长得算周正,可侧脸有道一指来长的疤,脸一板,就显得凶神恶煞。宋臻摇头笑了笑,拍拍他后背,让他先跟着进屋。
苏云台一走,宋臻就坐到藤架底下,接替江秘书执白。
宋挚见他琢磨着,问:“依你看,白棋还能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