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朝砚正在探那魔修的功法运行为何那般狠辣,能够产生泼硫酸的效果,听见他的话扭头道:“我不是给你解开了?”
“你那是用法器割开的,那跟解开能一样么?万一伤到我了怎么办?”阿心想想刚才的一幕,就觉得心里一阵后怕。
“那绳子只能用法器割开,解不开的,”朝砚见过那种绳子,结实的很,上面还附带了施法者的灵气,除了施法者,解开是不可能的,只能用法器割断。
“那!”阿心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词穷的不得了,“罢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便告诉你我的身份,我乃是苍谷城叶家的叶问心,这是我的信物,你到时候想要什么赏赐,直接去领就行了。”
他扔给了朝砚一块玉牌,那玉牌触手生温,上面更是镌刻了一个叶字,花团锦簇,看起来着实的漂亮。
“哦,谢谢,”朝砚接过那玉牌,觉得材质不错,等缺灵石的时候转手再卖,一定能卖个好价钱。因为这位叶公子的知恩,朝砚善意提醒道,“你衣服没拉好。”
叶问心低头看去,只见胸膛还袒露在外,他顿时宛如被提醒了裤链没拉好的男人一样气急败坏:“你刚才不提醒我!”
他手忙脚乱的将衣服拉好,气愤的鼓着脸紧紧的盯着朝砚,脸颊红的几乎可以跟天边的晚霞媲美,然后猛地转过头去道:“谢谢你的救命之恩,永别!”
他走的相当大步,气势汹汹的仿佛绝不回头,朝砚朝他挥了挥手道:“再见。”
刚才还气势汹汹的人猛地回头道:“你都不挽留我么?”
朝砚眨了眨眼睛道:“不是你说再见的么。”
叶问心瘪了瘪嘴,低声说道:“本少爷又不认识路。”
朝砚:“……”
不认识路你还永别,说的感觉好像认识一样。
在检查了那两个魔修以后,朝砚一把火将两个人毁尸灭迹,一行人再次上了路。
朝砚已经杀了两个魔修,想着任务反正开始了,这条路似乎也是那些魔修的归路,或许在路上还能宰掉几个,将那个任务完成一下。
苍谷城只是中等仙城,他的筑基修为已然不能全面护住他家崽儿的安全了,若是到了那万剑城那样的上等仙城,只怕更是直接沦为了末流,那会儿可不像是在灵仙镇的时候,不想去参与纷争还能躲起来。
若是再来金琳城那样的遭遇一次,想来也是头疼。
朝砚好歹有了些上进心,在不耽误他享福的情况下修炼一番。
奈何他觉得自己已经够会享福的了,却发现一山更比一山高,这位叶小少爷比他还会享福。
衣服磨破了不穿,食物不好吃不吃,走累了就要歇脚,修炼之时非得铺的柔软一些才肯坐上去。
豌豆王子,朝砚觉得这个形容非常的贴切。
不过这位小王子虽然嫌弃却也忍受,宁愿饿着也没有说让陈涌去专门给他弄些食物来。
朝砚倒是想把他家崽儿当初送他的那些食物拿出来给娇气包吃点儿,奈何他家崽儿十分不待见叶问心,旁人看着只觉得小孩儿只是跟平常一样板着脸,朝砚却能瞅出小家伙的不满来,故而一口都不敢给,只能给叶问心吃那淬火果,几天下来,那腰肢更是纤细了一些。
“当初我送你的舱房,你为何卖给了别人?”叶问心想起这事就觉得很气,他当初好心好意的不跟眼前的人计较,结果上了黑鹏鸟以后去看那两个舱房,竟然被别人住了,偏生那两个人还一人一千下品灵石买到的,让他连发作都不成。
当初还想着若见到如此刁滑之人,一定要将其打一顿,让他记住如此谋利是不可取的,偏偏再遇见时人家又救了他,真真是让人恼火。
朝砚没好意思当着人家天天啃果子的面去啃他的羊肉串,只是就着火堆说道:“这个主要是因为……我缺灵石啊,你看我们这么穷,没办法,为了生存。”
叶问心皱着一张脸,似乎确实能明白他的穷,他是储物袋丢了,所以没得吃,而眼前的人却是穷的令人发指,连几件法衣都买不起。
朝纵默默的看着朝砚,眸中之中闪过一抹了然,继续闭眼打坐。
米果儿甩了甩尾巴对于某人的说话习以为常,只有陈涌每天都仿佛在经受新的认知的冲击,他仔细的看着朝砚,试图理解一个人到底是怎么能如此面色平静的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还能说的那么真。
“哼,穷鬼,你们将我护送到了万剑城,本少爷自然会给你们一笔劳苦费的,”叶问心拨了拨火堆,肚子里面咕噜噜的叫着,忍无可忍又啃了一口吃的够够的淬火果,“你什么都不装,怎么就装这玩意啊?”
“这件事说来话长……”朝砚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我们从……”
“闭嘴,”朝纵睁开眼睛开口道。
叶问心正打算仔细听,就听朝砚说道:“简单的说呢,就是我们探索了一个山洞,见里面都是这个,就想着能卖掉最好,这不是还没有卖掉么。”
“本少爷知道了,会还你果子钱的,”叶问心咬的咔嚓咔嚓的,仿佛在磨牙。
朝砚:“……”
他没这个意思,算了,人家要给也拦不住。
篝火夜话,叶公子也并非全然找朝砚的茬,据他所说,那黑鹏鸟每每出发之时都有两个开光修士在其上护着,以免发生意外。
苍谷城以黑鹏鸟为标识,自然对于那黑鹏鸟极善养育,可是来往于万剑城和苍谷城之间却只有两只鸟儿。
数量如此之少,原本便不在那鸟儿上,而在那护送的修士上。
两城之间来往数年,从未出过祸端,此次受袭不敌,便是因为那魔修之中竟是来了五个开光修士,即便那客人之中有能抵御一二的,也护不了所有的人,这才使叶问心被抓,沦落到这种地步。
“也不知道问宁怎么样了,”叶问心坐在火堆旁抱紧了膝盖,他本就生的纤细,此时环抱,更像个还未长成的少年模样。
“那是谁?”朝砚问道。
叶问心垂头说道:“就是当初跟在我身边的那个,你见过的。”
“哦……我记得,这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嘛,相信我,他一定没事的,”朝砚开口道,“当初我们看见鹏鸟掉落的时候已经往苍谷城递了信,想来应该到了。”
“你说谁不长命呢?”叶问心这句说的是叶问宁,可是突然又反应了下一句,眉心突突的,“你说谁祸害呢?”
这句说的却是他自己了。
朝砚透过火光看着他道:“我就安慰一下你。”
“没被安慰到,”倒是被气了个半死,不过刚才的忧虑什么倒是没有了,叶问心兀自恼着,却突然想起了他刚才话里的另外一个意思,“你刚才说你看见鹏鸟遇难了,我记得你们出现的方向跟那里不对吧,你看见有人遇难你竟然直接跑了?!”
“你们五百个人都对付不了,我上去不是送死么,”朝砚懒洋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