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周围爬起的侍从过来将他扶起,却是被他甩了两巴掌在脸上:“一群没用的废物!”
他大步离开,待到了外面时看到他人惊讶的目光,只能无奈的用衣袖遮住了脸后行走,其他侍从纷纷跟上,待一行人狼狈离开之后,这商行才是沸腾了起来。
“开光修士,这天选城不知何时来了这样一位开光前辈?果然是风姿卓绝之人啊。”一人感叹道。
“刚才那一式我也会使,却是远不及那般潇洒,不过前辈心肠太好了,若换成我,可不会打两巴掌那么简单。”
“那金纹嚣张的太久,也该有人教训他了,真可惜,若是直接把他打废了多好。”
“这就是你跟开光前辈之间心境的差距了。”
“去你的。”
朝纵会如此简单的放过金纹?自然不会,刚才的情况对于金纹不罚不行,可是罚的太过了也不好,毕竟朝砚与金敛交好,此时不宜与金家明面上撕破脸,打那两巴掌不过是明面上告知众人,他们之间的恩怨了了,以后不会再有。
那么日后金纹死了或是遭遇了其他,一时半会也怀疑不到他的头上。
且让他再享两天好日子吧。
朝纵并未回去,而是落在了一个屋顶之上看着这绵延数十里的天选城略有思索,这城中虽是此时看起来一片的祥和之态,修士却着实多了些,且有些许风声鹤唳的感觉。
金琳城自有领域,此时却是聚拢到了天选城中,金家来了,其他的仙城断然不会袖手旁观,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他们纷纷前来呢?跟那魔修有无关系?金敛是尚未来得及说还是此事隐晦不能说?
朝纵略有思索,却是再入一家临街的店铺,此店铺不经营其他,只经营消息,名为百问坊。
店内装潢略有晦暗之处,倒是给人了一种神秘的感觉,朝纵步入便有一人迎了上来:“仙长想要打听何事?我们百问坊可是号称遍知天下事的。”
“是么?若是不知该当如何?”朝纵不带丝毫情绪的问道。
那人请了朝纵入一静室就坐,笑着道:“要是消息不确实,自然是不收您灵石的,您想问什么?”
朝纵入内便见一戴面具之人坐在其内,二人皆是隐藏身份,那人伸手道:“仙友想问什么?”
“我是何人?”朝纵开口道。
他对这百问坊倒并非不信,而是想看看这里的人到底知道多少。
那人似乎怔了一下,半晌后开口道:“公子非此地人,救下金敛公子一命,如今乃是金家的客卿,名为燕纵,开光之上修为,至于再之前,在下便不知了。”
这些消息打听便能知,只是颇费一些功夫,能在金家打探到消息,又能这么快的整合起来,消息一道上还算过关。
“尚可,”朝纵给出了评价以后接着问道,“这天选城中可是有大事即将发生?详细说来。”
那人知道朝纵的修为,自然也就知道他在之前的商行出手阔绰之事,也便不急着要灵石了。
“是,”那人开口道,“天选城中即将有仙城大比之事,乃是为了选拔修为出众者……”
大比之事乃是众仙城进行筹备,各个等阶之间排出名次,给予奖励,炼气期前三,为首者下品灵石一千,为次者五百,三者三百,再赠予丹药下品凡器一把,也算得上是出手阔绰了。
至于筑基期,为首者下品灵石一万之数,中品凡器一把,次者五千之数,下品凡器一把,三者三千之数,灵烬草一棵。
此灵草委实不算珍贵,用来修炼都灵气不足,只是因为传言只有双生丹中才能使用,双生草难觅,此草便是不为众人放在眼里,但到底也算得上是三品的灵草,用来做添头再好不过了。
“灵烬草,”朝纵记得朝砚寻找的最后一味灵草便是灵烬草,只是因为不够珍贵,所以难觅了些,却是未曾想到在此处碰到了。
“正是灵烬草,仙友可是需要灵烬草?”那人说道,“以您的修为自然是无法参加那筑基期的大比的。”
“开光期你还未说,”朝纵并不接他的话。
那人一笑道:“开光期自然也是要比的,只不过是诸位城主并不下场,小辈之中开光期极少,只有朝家朝纯和公输家公输迟为开光修为,为首者下品法器一把,下品灵石十万,次者上品凡器一把,下品灵石五万,三者中品凡器一把,下品灵石三万,之前不用比结果都一目了然,如今多了仙友,结果倒是未知了。”
“公输迟……”朝纵默念着这个名字,他记得此人似乎与朝砚关系匪浅。
“公输家公输迟乃是天选城天才一辈,为人清明果决,除了与朝家的弃子朝砚定过婚约之外,别无黑点,”那人本是随意开口,却是在察觉朝纵气息浮动时住了嘴,“在下说的乃是事实。”
“你说婚约?”朝纵的血液仿佛凝滞,眸光都变得厉了起来,他一字一顿道,“此事详细说来,关于公输迟,关于朝砚。”
那说着消息之人不过是筑基修为,如今被他身上气势所摄,语气更是恭谨了起来,开光修士便是天选城都得给上三份颜面,无事最好不要轻易招惹,他们百问坊自然也不能触什么霉头。
虽是不知朝纵为何生气,那人却是开口道:“此事乃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当时的朝家朝砚资质出众,只是十六岁的年岁便达到了筑基中期的修为,若是假以时日,必将成为天选城最出色的修士,而作为同样的天才公输迟,二十一岁便达到了筑基后期,因为二人同样出众,公输家与朝家也是世代交好,如此珠联璧合……”
那人说到此处莫名觉得身上冷的厉害,裹紧了衣衫道:“两人也在幼时便定下了婚约,只待朝砚成年便举行道侣仪式,只是未曾想到朝砚闯秘境之时过于急切,且平日仗着资质修为飞扬跋扈,欺压众人,遇险之时无一人救他,回来时已经修为资质尽废了,公输迟乃是这天选城一等一的佼佼者,自然不可能跟一个废人结成道侣,因此公输家退婚,朝砚则被送往了朝家的别庄,此事便算是了了。”
他说此处时觉得身上略有回暖,嘴巴里面绕了一圈,到底把公输家后来似乎又认了婚约这事给咽了下去,毕竟冷热交替,容易生病。
朝纵得知婚约解除,心中略安,公输家退婚或许是在情理之中,但是朝砚那时没有了修为,该是怎样的绝望之时,偏偏还在那个时候被联姻的家族退婚,被本姓的家族抛弃。
但……也幸亏他们抛弃,否则他又怎么可能遇得上朝砚?
不过这人口中所说的朝砚与他的认知实在相差太远,朝纵疑惑道:“你说朝砚飞扬跋扈,欺压众人?”
他与朝砚相处多年,最是知道那人,他与人相处处处为善,即便是对上孔宿那样的人也不放在心上,更不会摆什么修士的架子,只看潮庄与他相处相当随意的家仆,再看之前谨慎现在的陈涌与孔儒便知朝砚的脾性,只要不去挑战他的底线,朝砚是极好相处之人,不管他,他都能自己在躺椅上晒一天的太阳。
除了嘴巴坏了一点儿,偶尔坏心眼多一点,怎么可能去干欺压他人之事?
“的确如此,”那人开口道,“公子不信也无怪,毕竟没有亲眼所见,不过公子应该是见过金纹了,金纹尚且受金琳城的管制,不敢随意伤人性命,而那朝砚却是比之更加厉害,除了因为仰慕公输迟未曾拈花惹草之外,将人大冬天的丢进冰水之中,放狗咬人,动不动便责罚家仆,抽死的都有,若非之前太过于过分,也不至于关键时刻连个救命之人也无,资质没了被退婚,旁人对于公输家也无半分不好的评价。”
他说的有鼻子有眼,而且此事并没有必要撒谎,公输家授意?并非没有这个可能,可是十几年过去了,不可能还说的这样的清晰。
朝砚他……莫非资质失去了性情大变?或许有这个可能,可是一个人怎么可能变得那样的彻底?
本是想了解一下朝砚的幼时,却是得了这样的消息,朝纵面具之下神情复杂,付了灵石之后走了出来。
朝砚窝在椅子上正拿着一个册子翻看,莫名的打了一个喷嚏,然后揉了揉鼻子拿了个小毯盖在了腿上,冷热交替容易感冒,换季一定要注意保暖。
他手中的册子乃是金敛之送来的关于朝家的秘辛还有什么仙城大比的帖子,什么大比的朝砚一看就觉得头疼脑热,只看见灵烬草的时候动了点念头,结果就看见人家是筑基修为的大比,跟他这个旋照期的没有半分钱的关系。
到时候从那第三的人手中买下好了,买可比比要省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