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挺好看的,”朝砚随口答道,一扭头觉得要糟,“我是他们耍剑耍的挺好看的。”
“我也说的是耍剑,”朝纵意味深长道,“既然都是一样,为何还要特意解释一下?”
朝砚:“……”
朝纵的目光从那年轻人的身上划过,几眼打量便看出了破绽无数,虽是勤勉,但是下盘不稳剑式便导不正,便是他从前炼气七层之时都能随意击败。
只是朝纵看的却并非他的剑招,而是那张脸,身姿生的挺拔,桃花眼也生的不错,唇角若带一缕笑意,必然风流无比,偏偏他却并非爱笑之人。
那张脸虽是出众,却是比不得朝纵的,只是让他在意的是,那年轻人的面容跟他有着三分的相似,而另外的七分,则让他想到了一个人,他第一个人杀死的人,他的嫡母——王夫人。
“他的剑比不上我,脸也比不上我,你既想看,还不如盯着我看,我给你看个够,”朝纵紧盯着那人,凑在朝砚的耳边说道。
他向来信奉斩草除根一说,因为若是放过,便极有可能像他这样,长大了还会来寻仇,所以一开始便不要留下祸患的好,偏偏多年前的那场火焰之中王夫人三岁的儿子王誉被人带着逃走,他与米果儿去追却被人使了一招偷梁换柱,随后便再不见了那孩子的踪影?
血脉?亲缘?或许那个失踪的孩子算得上是他的弟弟,但是在朝纵认知之中,很多时候血脉亲缘也不过是一坨屎一样的东西,便宜弟弟没有任何值得他留手的地方。
那么多年过去了,朝纵以为他找不到人了,可瞧瞧他看见了什么,活着的王誉,还是炼气圆满的修为,真是十分的不错。
而朝砚这样记性不好的突然盯着人看,朝纵心中之前的猜想或许成了真。
“好好好,看你,”朝砚调转了目光看向了朝纵道,“嗯,我们家崽儿长的就是好看。”
朝砚发誓,这句话绝对的真心诚意。
他如此直白的诉说,一些关注这边的人皆是面色各异,修士修为虽是锐意进取之事,可是家族之中却讲究的是中庸之道,即使相互喜欢,也断然不会出口便是这样直白的话。
可朝砚喜欢说直白的话,便断然不会在意他人如何想,而朝纵喜欢听他说直白的话。
“可我总觉得他跟我有三分的相似,”朝纵挥手设下禁制,隔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觉得这事是得掰扯清楚的,他不希望他跟朝砚之间因为什么事有什么隔阂,所以一切事情都要摊开了说。
朝砚:“……”
一眼就察觉了么?长大了变聪明了我还能够拥有小秘密么?
答案是:不能!
“当初为什么救他?”朝纵直直的看着他的目光道,“如果没有我,你可会收留他?”
就像是养大他一样将那个孩子养大?
“没有你的话王家应该不会在他那么小的时候倒的,”朝砚分析道。
“也就是说如果他小的话,是会收留的?”朝纵心中滞闷不已,如果他收留的不是他,而是另外一个孩子,是不是也会因为不想让他痛苦而与他在一起。
朝砚眨了一下眼睛道:“养孩子这事也要看眼缘的。”
而且养孩子累死了,不是谁都像他家崽儿这么乖这么不用费心的。
“而且缘分让咱们碰上了,就不会是别人了,”朝纵摸了摸他的头发道。
当仿佛要吵架的时候,遵守第一定律,别讲道理,道理是火气下去以后讲的,现在讲怕不是要火上浇油。
朝纵的心脏仿佛一股暖流拂过,仗着别人看不见,他将头搭在了朝砚的肩膀上道:“那你当时为何要救他?”
朝砚给他顺了顺毛道:“稚子无辜啊崽儿。”
不管大人做了什么事情,孩子都是无辜的,而他日后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不取决于他的出身,取决于他的教育。
朝纵瞥向那年轻人的杀意未改,那个人让他想起了那个总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还有那个风流无情的爹。
不过看在朝砚的面子上,如果那个人真无辜,或许他可以放他一马,如果那个人想向他报仇,也要有那样的本事。
“如果我现在想要杀了他呢?他现在可不是个孩子了,”朝纵紧紧盯着那人道。
朝砚拍了拍他的头道:“你决定就好。”
他当年只是把这无辜的人摘出来,现在再遇也只是神奇世界真的很小,至于其他,当初那个孩子的后续他没有去管,现在也不会去管。
朝纵满意,不再将目光放在那年轻人的身上,他得罪过的人不少,没必要畏惧于一个年轻人:“公输迟好像认出你来了。”
朝砚唔了一声:“他眼睛真尖。”
“你夸他,”朝纵幽幽道。
“……”朝纵伸出巴掌推开了他的脸道:“现在我们来玩我们都是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谁说话谁是小狗。”
办完事赶紧离开天选城,有个前未婚夫的地方真是待不得。
“我不,是小狗就是小狗,呜汪~”朝纵贴着他的耳垂轻轻叫道,他声线本就优雅,此时叫来跟撒娇一样,因为贴的极近的缘故,此时朝砚的耳朵微微痒了一下。
仿佛一个小狼崽子在模仿小狗的叫声努力装纯良一样。
朝砚心尖颤了一下,转头扶上了他的肩膀道:“好了,你输了,作为对输家的处罚,你不许说话。”
治不了你了还。
“……”朝纵幽幽看了他两眼,点了点头端坐原地真的不说话了。
朝砚揉了揉耳朵,感觉他家崽儿撩人的技术有明显的提升,瞧他这个心脏跳的,仿佛心脏病。
炼气期的比斗极多却也极快,朝砚瞄了几眼,大约知道那年轻人修为不错,可能一招之差,但是到底赢了上去,而似乎察觉到了他的无聊,朝纵仗着禁制看不见,各色的小吃都摆在了他的面前,因为不能说话的缘故,拉着他的手写字:“这是天选城的特产,原本以为你都吃过了,现在刚好尝尝鲜。”
手心微痒,那双漂亮的眸中一片的水光弥漫,就像是把春日所有的温柔都敛了进去一样。
“好了,给你解禁了,”朝砚觉得不是手痒,而是鼻子有点儿痒了,而这份痒,盖因某人太过于赏心悦目了。
所谓美色惑人,朝砚略微有所体会了,不过别人只能看不能碰,朝砚却是贴过去亲了一下道:“我们家崽儿真是生的倾国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