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狐阳
枯草挺厚,看来是那凶兽平时睡觉的地方,那么个大块头还挺懂得享受生活,只是枯草上面的地方沾着水珠还好理解,或许是在哪个地方淌了水没有甩开就上了床, 可是连带着最底下一层都湿漉漉的,就不是简单的淌水那么简单了。
这个山洞背阴, 潮气重是正常的, 但是若无水源, 只怕没有那么这么容易潮湿到这种程度。
朝砚起身,在石壁上附耳上去,敲敲打打, 在听到些微的水声和空旷的声音传来时眼睛亮了一下,然后看到了旁边格外庞大的石头。
石头没费什么力气就被推开了,而在推开后那水声也响亮了起来,带着丝丝的回信从那更深的地方传了过来。
朝砚没有着急下去,而是在洞口猫了猫,里面一股水汽扑面而来,却隐隐夹带着淡淡的血腥味,看来这个凶兽不是不喜欢在家用餐,而是人家有专属的卧室和餐厅。
这不还懂得把石头当门给关起来了,说好的凶兽没有太大的智慧呢?
不过也算,那猫拉了屎还知道埋起来呢,狗啃了骨头还知道藏起来呢,凶兽关个门在这个世界似乎也不足为奇。
更深的里面一片的漆黑,朝砚扔了块石头进去确认了一下深浅,然后指尖点燃灵火小心翼翼的顺着石头攀援了下去。
洞倒不深,大约也就是朝砚遇到的那个凶兽一个跳跃的深度,只是漆黑的很,即使有灵火照耀,也时不时的磕一下。
这里骨骸堆的遍地都是,有些身上还穿着破碎的衣服,但是骨头上已经缺胳膊少腿了,有人的地方有的东西就有迹可循了。
比如盐巴这种东西,朝砚还真从一个破碎的包裹里面找到了一小罐儿的盐巴,顺带的还从一个角落找到了一个把手已经摔掉的铁锅。
想想以后终于可以用锅做饭,菜里可以放盐,朝砚就想炖一锅鸡汤喝。
不过在此之前,朝砚还是参观了一番凶兽的餐厅,水声嘀嗒却并非那种淅淅沥沥的,朝砚借着灵火的光芒看着那滴水的地方,钟乳石的尖端凝聚着水珠,一个尖端之上将落未落,看来还要凝聚很久才有可能落下,可其他的尖端却是已经凝结完毕直接落下。
水声嘀嗒,却并非给地面砸出坑洞,而是落进了下面一小片的水洼之中,晃悠的那浅浅的水微微漾起。
朝砚低头靠近,只觉得一股子极为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只是一个呼吸之间,那丹田之内的灵气就在瞬间盘旋了一个轮回。
修士修炼需要灵气,能够提供灵气的除了灵石,还有各种各样的天材地宝,眼前的灵水就算是一类。
水洼平铺,水层有些浅,但是并不影响朝砚舀取灵水,因为他出门的时候带了竹子,好多根的那种,就是以防碰上有的水状物无法收取,毕竟鹿茸花虽然有了,但是炎火浆和钟乳泥还没有看到……
朝砚用手戳了戳那水洼底下,软绵绵的像是海底的细沙一样,又像是棉花糖,轻轻一抓就软了下去。
捏了一把,朝砚打开了系统的图鉴,上面出现了两个新亮起的图标。
灵气:一种水,提供灵气所用。
钟乳泥:一种泥,强身健体,锻骨所用。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朝砚咔哒咔哒的截着竹子,也不管竹筒里面的是水是泥了,通通装满了以后丢进了背包格子里面。
感谢在这里有个家,除了那个咋都没有办法取出来的血包,鹿茸花锻骨草这种不易保存的跟灵石塞进了一个箱子里面丢进了背包里面,他还有三个格子可以使用。
三个格子297个竹筒,等到背包里面已经满满当当的时候,朝砚看着眼前坑坑洼洼的地面告了个罪,伸手试图将仿佛狗刨的地面按平了,水洼里面的灵水已经没有了,倒是那细沙一样的泥巴还剩了很多,朝砚瞅了瞅上面的钟乳石,只要有这些东西在,以后这里还能生出同样的灵水出来。
朝砚收拾着痕迹,指尖却猛地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难不成是那凶兽某次把骨头喷进来了,他看了看身后凶兽餐厅的距离,那凶兽显然也不想毁了这块福地,吃东西的地方离这里相当的远。
那硬硬的东西被朝砚挖了出来,虽是从泥中挖出,却奶白色的一块不沾泥沙,看起来跟块奶酪似的,只是没有奶香的味道。
有不懂,问系统,朝砚点开了系统图鉴,果然又看到了新的点亮。
帝流石:一种灵石,钟乳泥孕育而出,千年得一块,精华所在。
不是奶酪不能吃,朝砚将那块帝流石揣进了衣领里面,拿起了自己的金玄剑往出口的地方走去。
寻个宝没有储物袋什么的,连他的宝剑都得给人家腾位置。
朝砚从洞口攀援上去,怀里揣着那一小罐的盐巴,剑上还挂了个缺了把的铁锅,在将石头挪回去以后,朝砚总算往家里赶了回去。
进入石洞的时候天色还大亮,可等他出来的时候已经一片漆黑了,天空之中没有星辰明月,朝砚也估摸不出时间,只能顺着记忆里面的方向朝着竹林的方向而去,跨过溪水以后,小屋已经近在眼前。
这么晚了,朝砚以为小孩儿已经睡了,可是到了跟前的时候却发现屋前的火堆烧的如火如荼,一点儿也不像是要熄灭掉的样子。
朝砚平常坐的躺椅上,小孩儿正抱着一个小毯子在上面晃悠,似睡非睡的,在听到朝砚刻意发出的脚步声的时候睁开了眼睛,声音有些朦胧:“你回来了?”
“不是说不用等我,”朝砚啧了一声,在他的旁边随意坐在了台阶上面,说了不用等还等,感觉有点儿小感动呢。
“在烤夜宵,练功练晚了,饿了,”朝纵板着小脸看着朝砚,表示自己的话语之中没有一丝的谎言。
朝砚:“……”
他要生气了,他不想给小孩儿钟乳泥了。
“练功不要熬这么晚,多熬夜的孩子以后长不高的,”朝砚诉说着现代社会的真理。
朝纵眨了眨眼睛道:“就像你这样么?”
男人最忌讳被说的就是你不行和你好矮,朝砚前世的身高也是过了一米八可以称之为男神身高的那种,奈何到了这里海拔直线下降,连瞅人都感觉视野不够空旷,底下的空气不够清新。
“我现在才十六七岁,还有的长呢,”朝砚估摸了一下自己现在的身高也就一米七左右,俗话说二十四五还要窜一窜,他这年龄还大可不必那么担心。
朝纵眨了一下眼睛,从躺椅上面爬了下去,在火堆跟前扒拉扒拉,两个黑乎乎的煤球从里面滚了出来,一个竹竿戳了一个,一个递到了朝砚的面前,一个小孩儿自己举着:“我吃完了就睡觉。”
显然小孩儿作为未来的男人,对于自己的身高已经开始有所追求了。
“吃完了再走两圈,免得积食,”朝砚接过那根竹竿。
没等他结果烤了两个,这小孩儿。
吃完了夜宵,两个人纷纷入眠,朝砚躺在自己床上以为能够睡到自然醒,然而事实证明他在做白日梦。
他没被那鸡吵醒,却被远远过来的脚步声给吵醒了,脚步一重两轻,一共三个人。
远远的还能听到略带着点儿惊喜的声音:“鹤泉,这里有一间屋子,今晚咱们终于不用风餐露宿了。”
朝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