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曾是个传说 第23章

作者:狂渚 标签: 情有独钟 无限流 强强 穿越重生

几乎要昏过去的男人还没来得及发出第一声哭嚎,便看见少年沾血的眼睫轻轻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

崔左荆在纯白地界中挣扎了三年零四个月,但现实中,不过过去了两个小时三十七分钟。

八年前的一切还历历在目,崔左荆闭了闭眼睛,想到临行前父母和妹妹的泪水,心中毫无波澜,只剩下钝痛。

“那好吧,我再换一个问题。”董征转而问道,“能给我说说朝圣吗”

这个问题很好回答,崔左荆道“纯白地界的地理布局可以理解成一个圆形的靶子,我们现在所在的是最外面一层,而皇后的宫殿在靶心位置,每两个区域之间都填充着扭曲的空间,只有无尽列车才能穿过。

“无数想要出去的人不辞辛苦冒着风险,穿过大半个纯白地界去向皇后请愿,久而久之,人们就把前往中央区域的旅程叫做朝圣了。

“至于过程就是进入盒子,在里面获取积分,道具,线索,提升自己,得到进入下一个地区的车票,不断重复这个过程,直到到达目的地。”

然后迎接谎言和死亡。

崔左荆解释时维克多和董临海不知不觉也停止了交谈,安静地听他说。少年独有的嗓音响在客厅里,维克多原本在空中轻轻摇晃的尾巴垂在茶几上,白色的眼睫垂下,掩住琥珀色眼眸中的哀伤。

他已经记不得见证了多少次死亡了。

“那一定很难吧。”临海喃喃道。

崔左荆嗯了一声“是很难,所以一些人选择永远在这里活下去,不去朝圣,只是定期进入一些低级的盒子赚取能够生活一段时间的积分,但仍然很容易因为实力不足等各种各样的意外死在盒子里。”

“还有极少数的人,他们的某些特性得到纯白地界的认可,在这里充当武器制造商,检票员或者引导员之类的角色,靠工作获取生活的资格。”

崔左荆话音落下,所有人都沉默了。

“大概情况就是这样。”最后还是他打破了这片沉重“所以你们要选择什么”

是数着手头的积分挣扎着苟活下去,听天由命等待着被选中永生永世为纯白地界工作,还是拼着十死无生的风险踏上朝圣的旅程,去追逐那缥缈的回去机会

很难选择,对吗

但对董征来说,相当于不存在选择。

他从来都相信,命运只掌握在自己的手上,任何听天由命的办法都被他在最开始直接否决。

在这里呆上一辈子不可能的。

“我们去朝圣。”男人干脆利落道,他并未察觉到到崔左荆在听到他回答的刹那眼中泛起的一丝波澜,看向临海,“要和我一起吗”

“当然了”少年立刻大声回答道,“我可不想在这里待一辈子,还不如拼一拼,起码有希望。”

“那就这样说定了。”崔左荆打了个响指,少年依靠在墙上,唇角就连自己都没注意得流露出些许笑意,“朝圣的路上,我会帮助你们,希望两位能活到让我和维克多分享秘密的时候。”

“一定会的。”维克多纠正他,这幅猫咪躯壳中的男人一如既往的温和,坚定道,“一定可以成功的。”

渺小的种子于此刻埋下,安静酝酿,等待掀起一场颠覆世界的雷暴。

崔左荆再次望向天边,他知道,在视觉无法触及的另一个维度中,他的家人正在等待着他再一次回去。

囚徒牌的羁绊让董征在最危急的时刻选择了他,而他,也在此刻选择了董征。

☆、第14章 心理障碍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稀里糊涂地通过了一个盒子,在里面经历了一系列惊心动魄的刺激事,家里来了一只俄罗斯口音的猫,决定去朝圣,知道了一些秘密,还有更多的秘密等待探寻。

这要能安稳的睡着才是心大。

董征坐在阳台门口的躺椅上,望着窗外的一轮明月,深蓝色天鹅绒般的夜空中群星闪耀。这是在现实世界中很难看到的星空,风从半敞着的窗户吹进来,带着不知名的花草香气,和这里独有的神秘气息。

这个世界,似乎完全不是他们看上去的那样。

一切的前途和光明坦荡,都随着那场并不是意外的车祸,镜中花水中月般破碎,从指缝间溜走。

董征闭上眼,英挺的面容一半沐浴在月光下,一半沉溺于阴影之中,光与暗的交界掠过他高挺的鼻梁,无声无息。

而一墙之隔的卧室内,床上的董临海睡得并不安稳。

他在哈默尔恩里真的累极了,铺天的疲惫让他在得知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依然迷迷糊糊地沉入了睡眠,但没过多久,就莫名其妙地突然醒了。

月光从窗帘缝隙中透出,照亮床边狭长的一片,他呆呆凝视着那处光亮,突然嗅到了几分腥甜腻人的味道。

什么

冰凉而粘稠的液体从天花板滴下,“啪嗒”一声轻响落在他脸上,顺着面颊滑落,染红了床单。

那股味道更加浓郁了,令人作呕。

董临海发起抖来,他屏住呼吸,抬手摸了下脸,血色被抹开,清晰地映照在月光下。

两只巨大的蜥蜴从床底的黑暗处猛然蹿出,嘶叫中咧着满嘴獠牙的大口朝他扑来,利爪撕破他的皮肤,眼中闪着怨毒的光

董临海猛然睁开眼睛。

少年剧烈喘息着,一颗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原本睡在他床头的白猫不见了踪影,卧室门虚掩着,墙角处藏着饮水机的影子。

血腥味道和蜥蜴口中的臭气仿若还在鼻畔。这下困意全无,临海又缩在被子里躺了会儿,老觉得黑暗中的确藏着什么东西,那两只被他残忍杀害的蜥蜴的冤魂正萦绕在周身,发出他听不到的哭诉和惨叫。

他想越来越害怕,决定去客厅里坐坐。

蹬上拖鞋披了外套,临海推门走出卧室,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阳台门口椅子上的董征。

“哥”有一瞬间的惊讶,临海轻轻喊了声。

正闭目想着事情的董征睁开眼,看向脸色有些差劲的少年,问“怎么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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