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狂渚
“不要害怕。”那个人椅艰难出声,他声带似乎被损坏了,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难以辨认因为一把椅子是不需要说话的。
“我曾经是和你一样的人。”那人道,“你是从国师那里逃出来的吧”
董临海实际上并不明白之前有什么剧情发展,不过他的确是从某个地方逃出来了,一路都在躲避追兵。
他点点头。
“国师为了炼就长生不老药,召集童男童女,利用邪术抽取他们的血液,被抽取血液的人虽然不会死,但会迅速衰老,那些衰老的孩子很快就会没有利用价值,被送到天机处,制作成各种物件。”人椅痛苦道,“我曾经就是最开始被国师拿来试验邪术的人之一。”
董临海惊了,他一路上虽然看到了一些奇特的木质机械制品,觉得不是纪实背景,但从未料到竟然如此玄幻。
说话对人椅来说似乎都是极大的负担,他喘息了一会儿,继续道“你跑不出去的,皇帝的暗卫专门负责抓回逃走的原材料,无论你跑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董临海“那要怎么才能活下去”
“活下去活下去可很简单啊,我现在不久还一样活着吗”人椅笑了,他面容无比狰狞,“想要结束这一切,只有杀了国师或者皇帝才行,只有这样,才能终结一切不幸。”
任务面板在此时此刻更新挑战任务杀死国师
“在床底下有一个密道,连通着天机处的废料场,我就是从那边过来的。”人椅的四肢已经被木头和金属强行固定住了,这让他连坐下来休息都无法做到,只能保持着这个恐怖而扭曲的姿势,他似乎已经非常疲惫了,完全吊着一口气和董临海说完这些话
“记住,一定一定要杀掉他,不然,会有更多的人像我一样,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话音渐渐弱了下去,那双眼睛并没有闭上,可再也不会眨动了。
死不瞑目。
在董临海看来,这种感觉比一些冒在他面前的鬼鬼怪怪还要恐怖,他僵立原地,最终上前将人椅身上的金属全部融掉,拆开那些困住他的榫卯。
可他的关节早已经定型了,就算拆掉,也再无法变回以前的样子。
临海费力地拉了下床,床纹丝不动,还好现在他是个瘦弱的小女孩,能直接从床底爬进去。
里面果然有一个暗道。
腐臭的气息更重了,从“废料场”传来,也不知道天机处中到底这样残害的多少人,一片漆黑中,董临海摸索着前行。
挑战盒子中,如果没能完成盒子提出的任务会受到惩罚,所以,就算不考虑人椅的委托和一些人权方面的东西,他也要去杀掉国师。
天已经黑了。
夏琼云潜行在黑暗中,夜色和黑色的暗卫服完全将她完美掩盖起来。
她在进入盒子后变成了一个男人,身份为皇帝最信任最器重的暗卫团中的十七号,没等她适应这幅比她本来要强壮得多的身体,夏琼云很快接到了来自皇帝的命令,同样也是盒子给她的第一个挑战任务
追捕目标04
国师身边逃走了四个童男童女,暗卫组的任务就是将这四个小孩抓回去,夏琼云努力让自己不去思考这些孩子到底为什么要逃走,而国师又要用他们来做什么。
如果自己把他们抓回去了,孩子们会经历怎样的惩罚
可如果没有完成,受到盒子惩罚的就是自己了。
除去留在皇帝身边随时保护他的人之外,负责抓捕的一共有九人,那些孩子在被送到国师手中后,身上穿的衣服全都用特殊的香料熏制,就是为了方便在逃跑时快速找到行踪。
夏琼云从怀中摸出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了一些在路上,液体很快以完全不符合物理规律的样子,朝着某个特定的方向扩散,成为一条细线,指向不知是谁曾经逃往的地方。
夏琼云踩在宫墙上,追了过去。
而另一边,董征依靠听觉一直躲闪来人,他们一路沿着宫道也不知道跑到哪里了,得知他俩逃跑的人似乎没有多少,更多宫人做着各自的事情,匆匆忙碌着。
两人一直溜进了一处比较清幽的别院,绕过正在修建花枝的宫女,董征和崔左荆翻进一时半会儿看起来也不会有人过来的偏殿,总算能休息一会儿了。
这别院应该住着一位妃子,就连偏殿中都有不少好东西,卧榻上放着小桌,放这些精致小巧的点心,瓷盘里还盛着一小堆青色的葡萄,又大又圆,看起来就特别好吃的样子。
崔左荆不客气地抓了一把,试探地咬了一口气,确定的确甜,又塞了两颗在董征嘴里。
不愧是妃子吃的东西。
两个假萝莉抱着盘子坐在床上吃葡萄,不一会儿就吐出来了一片葡萄皮,崔左荆见董征现在这幅样子的确凄惨,便找出来梳子,把他钻狗洞时沾了草屑的凌乱头发重新梳理整齐。
董征倒不在意这些,不过既然崔左荆愿意,他也不会破坏这难得的情趣。
给董征打理完毕,崔左荆抱着镜子左右端详自己如今的模样,忍不住再次感叹“果然,我无论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这么帅,这么美,这么可爱。”
董征失笑,道“你不是还有个妹妹她和你现在的样子像吗”
“我和她长得本来就不太像,她小时候可比这丑多了,还好慢慢长开了,要不然都不知道能不能嫁的出去。”崔左荆撇撇嘴,发表了一系列妹妹听了要打人的亲哥言论,说起来他和董征虽然同作为兄长,但在对待弟弟妹妹的很多方面,态度是截然不同的。
哒哒哒
“有人过来了。”董征敏锐地听到了不同寻常的声音,似乎有人在房顶上奔跑跳跃。
崔左荆听觉没有他那么灵敏到变态的地步,他二话不说,擦了把嘴,将之前顺手摸来的细软抓在掌心,随时准备着在有人过来时,先下手为强。
脚步声渐渐靠近,这下就连崔左荆都听到了,很快它停住,就在头顶上方。
崔左荆一步步悄无声息地后退到窗户位置,他给董征递了个眼神,董征手轻轻按在窗户上,一脚踩着矮凳,随时准备推窗跑走。
十秒钟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三分钟过去了。
再也没有其他动静,董征手都酸了,而房顶上的人像是已经走了一样,没再发出哪怕一点声音。
崔左荆和董征交换了一个眼神,少年稳定着呼吸的频率,但仍未因此放松。
他们谁都没有听到人离开的声音,那人肯定还在原处。
惊变在下一秒骤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