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丁晴
不管真情假意,各位同僚纷纷向沈晫道喜。有什么可喜的,沈晫敷衍几句便走了。
途中沈晫碰见正打算去看榜单的孔大人。孔大人向沈晫行礼,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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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无理取闹
沈晫想想,好像在榜单前列有看到孔大人。既然孔大人考得不错,工作上也没出什么差错,此次应当能升官。他一笑,走过去拍拍孔大人的肩:“你考的不错,今次应当能升。”
“借沈大人吉言。”孔大人话中有话,“但升官并非政绩、成绩说话。”
“说的也是。”沈晫笑道:“我说你能升,就能升。你只管好好接着,想那么多做什么。”
“是。多谢沈大人。”孔大人拱手行礼,“沈大人这是要去?”
“我呢打算去喝喝茶,找人聊聊天。”沈晫伸个懒腰,“考试这些天可把我累死了。”
沈大人行礼目送沈晫离开,再度行礼。而沈晫又去找董大人谈心,特意提起成绩靠前的孔大人。孔大人勤勤恳恳,在一个位置呆了三年,各方面都没问题,按理说此次应当升。
看看沈晫,董大人小声说道:“沈大人可能不知道,这位孔大人与下官的一位同僚乃同榜进士出身。他们俩科考期间似乎闹过不愉快,现在关系还不是很好。所以……”
懂了。沈晫手撑下巴笑看董大人:“小问题。他在吏部,升官时可以压着不升。我们呢在刑部,你说他会不会犯点事?你将我的意思告诉他,要么大家都好,要么大家都不好。”
董大人咽咽口水,点头。沈晫唇角勾起一抹笑,不知道梁兄在不在此次升官名单中……
梁喻是否升官,沈晫不想干涉。怎么说呢,多历练历练没什么不好。顺其自然……
考核结束,时间已进入秋季。天气还带着夏季的尾巴,并不很冷。
沈晫每天早起练武,坚持下来已成习惯。乔柯肚子大了不少,这些天睡不安稳。每每沈晫起床,他也要跟着起床,靠在躺椅上看沈晫练武。沈晫练功结束,发现乔柯已经睡着。
叹口气,沈晫将剑交给浮生。他走过去轻轻为乔柯盖上薄毯,而后将乔柯打横抱起。
抱乔柯进屋,沈晫轻柔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沈悠迈着小短腿冲进来,直喊爹。
一把抱起沈悠,沈晫做出噤声的动作。抱着沈悠出来,沈晫捏捏沈悠的脸:“阿嬷在睡觉,不可以打扰他。咱们家悠儿是不是又长大了,重得爹都快抱不动了。”
咯咯直笑,沈悠抱住沈晫的脖子亲一口:“爹爹,爹爹。阿嬷,阿嬷。”
“哎。”沈晫爽快答应,“来,陪爹爹吃早饭。今儿有好多好吃的。”
“臭臭。”沈悠闻到沈晫身上的汗味,皱着鼻子挣扎想下去。
“居然嫌爹爹臭。看爹爹打你小屁屁。”沈晫轻轻在沈悠屁股上打两下,“还臭不臭?”
沈悠委屈巴巴噘嘴:“臭臭,臭臭。爹爹臭臭臭。”
见儿子真急了,沈晫放下沈悠:“不和你闹了。品惠,天冷了,注意给乔柯保暖。”
品惠应是。沈晫拉着沈悠的小手去吃早饭,哪怕沈悠路上几次摔倒,他也不打算抱着儿子走。摔倒了就爬起来继续走,不能因为挫折就不去走路。宠爱不是溺爱。
官员考核虽结束,皇上还未下旨调动。沈晫最近很清闲,每天中午回家陪乔柯吃午饭。
这天,沈晫刚走到将军府门口,被一个妇人拦住。妇人直接跪在沈晫面前,磕头求情:“求沈大人放过我儿子。我儿子好不容易高中能当官,求沈大人高抬贵手放过我儿子。”
周围百姓停下脚步观望,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说实话,沈晫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
“你儿子?”沈晫皱眉问,“你儿子是谁?我不记得见过你,应该不认识你儿子。”
“我儿子叫李衔,寒衣节宴上得罪了沈大人。”夫人伸手想抓住沈晫的衣角,被沈晫后退躲过,“求沈大人放过我儿子。他十年寒窗不容易,我熬了多少心血才盼得他金榜题名。”
李衔?谁?沈晫对这人没什么印象。寒衣节宴?想了想,沈晫还是没印象。
“娘。”一个书生打扮的男人跑过来,“你来求他做什么,就是他让我不能当官。”
周围百姓越聚越多,开始窃窃私语。沈晫看到李衔觉得有点眼熟。但还是想不起来。
愤怒瞪沈晫,李衔毫不客气道:“别以为你能一直嚣张下去,早晚你会比我摔得还惨!”
沈晫满头问号,所以这人到底谁?无端端跑出来指责他?什么什么得罪他?有吗?
想了半天,沈晫对李衔愤怒不服的眼神有点印象。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你啊。你就是那个在寒衣节宴上因为出言不逊,被皇上革除功名的人。你怎么还在京城?”
“我出言不逊?”李衔依旧不服,“分明是你胡搅蛮缠,无理取闹!”
听到这话沈晫简直想点头赞同,当时他就是胡来。可大庭广众不能承认啊,所以他得狡辩:“等会,我胡搅蛮缠,无理取闹?是我的记忆有问题,还是你的记忆有问题?是不是你提出增加商税?是不是你说女子哥儿就该以男子为天?是不是你看不起自己的母亲,认为从小供养你长大、考科举的母亲抛头露面,败坏门风?我不认同你的观点,就反驳了你。”
百姓们大概明白怎么回事,对李衔指指点点。李衔受不了,愤怒朝沈晫吼:“你闭嘴!”
闭嘴?不可能的。沈晫灵光一闪,认为这是个帮红先生的好机会。人都送上门了,他不介意踩第二次。沈晫朝百姓招手,摆明要把事情闹大:“父老乡亲来评评理,看看这位叫李衔的读书人。当初在寒衣节宴上我反驳了他,因为我不认同他的想法。怎么?不能反驳?”
“对啊。你有你的想法,沈大人有沈大人的想法。怎么就不能反驳?”
“何况将你革除功名的是皇上,来找沈大人麻烦算怎么回事。”
“我看他就是没胆子。不敢找皇上理论,所以来找沈大人的麻烦。我呸,欺软怕硬。”
百姓们骂开,一边倒站在沈晫那边。李衔气得不行,却还要保持冷静:“好,我们就再理论一番。夫为妻纲,我说女子哥儿该以男子为天有何不对?难道你认同女子抛头露面?”
此言一出,围观的男人没了声音。从古至今女子三从四德,皆以夫为天,没什么不对。听闻有人在将军府前闹事,一传十十传百,无数男女老少挤过来。黄书悦与其兄长就在其中。
没人知道沈晫会怎么回答,因为对女子哥儿的要求与他们而言是日常。已根深蒂固。
“我当然认同。”沈晫微微笑,“为什么不认同?女子哥儿不是一张脸,两只手两只脚吗?同样是人,他们怎么就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怎么就非得被你们拘束在后宅?”
“看看,大家看看。他居然说出此等话。”李衔似乎抓到沈晫的把柄,兴奋指着沈晫道,“女子哥儿为何不能抛头露面?因为他们柔弱。他们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还会丢尽家族的脸面。你同意他们抛头露面,岂不将他们当做卖笑那等人。此等不守妇道应当吊死!”
场面寂静,男人洋洋得意,女人哥儿低头小心翼翼。黄书悦皱眉不甘,兄长无声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