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瓜黄
搞什么,那都是他玩剩下的。
此时,唐御天一双俊眉越皱越深,在她失神差点碰倒酒杯的时候,终于不耐地张嘴道:“这位小姐,别让我怀疑你是不是有什么先天残疾。”
闻言女服务员短促地‘啊’了声。
她第一反应不是挨了骂,而是暗暗庆幸自己入了这个男人的眼。这男人只消一句话,便能让她浑身酥软。
她双手绞成麻花,声音细柔,刻意地压住一半嗓音,掐着喉咙说话似地将另一半往上提:“我,我不是故意的……”说话间那双眼像只惊慌失措的小鹿,眨巴眨巴地眨出一道清纯不做作的弧度。
唐御天眉头拧得更紧,手腕微微侧了侧,扫了眼时间。
那女人刚想左脚绊右脚来个平地摔,直接扑在眼前这个男人身上。脚下正在蓄力,却听这男人又道:“你已经浪费了我一分半的时间,再磨蹭的话,请你立刻滚出去。”
唐御天说完,不着痕迹地扫过她有些站不稳的双腿,无不嘲讽地勾起嘴角:“那么喜欢平地摔?”
这种视人如蝼蚁的态度,让她突然间没了勇气。只是脚下已经准备充足,不可控制地往前倾倒,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角度歪了歪,脸面向地板,狠狠地摔了一记。
制服裙并不长,这样一摔,直接露了点。她头朝着唐御天,走光的下半身正对着餐桌另一端的白余。
白余从进门起,面上就没有起过什么波澜,此时更是,对面前的景象丝毫不为所动。
女服务员羞红着脸将裙子拉下来,尴尬地从地上爬起。
餐具已经布好,唐御天终于能用餐,心情颇为不错,拿着刀叉切下一块牛肉,提醒道:“门在那里,滚吧。”
感情这位看着经验丰富,却是个不解风情的。她倒是也懂得知难而退,这一片海不属于她,她虽然心碎,虽然黯然伤神,但是她还可以去寻找另一片海!
女服务员端着空托盘,转身出门前,特意摇曳了一下身姿,对白余投去一抹不可言喻的眼神。
白余面无表情地回视她,与其说是冰冷,不如说是空洞,好像眼前的任何事情都激不起他的兴趣。
唐御天视人如蝼蚁,起码这个蝼蚁还是会动的,哪怕仅仅只是垂死挣扎。但白余不一样,他不管看什么,都像在看无生命的东西。
比如说,此时白余看她的眼神,让女服务员觉得,她好像是地上一块砖,墙上一片瓦。
……
收起所有遐想,她脚下加快步伐,头也不回地出去了。
这辈子她怕是不可能征服这两个像珠穆朗玛峰一样的男人,还是想办法保住工作比较实际。
包房内又只剩下他们两人,小提琴从g大调第三协奏曲第一乐章一路拉到蓝色的多瑙河,桌上簇拥着几株白色插花,简约的暗色桌布被灯光打得略微发亮。
唐御天吃了两口,放下刀叉,用餐巾抹抹嘴角,意味不明道:“白少费尽心机找我过来,只是想看着我吃饭?”
这所谓的费尽心思,也不过是白余先给唐御天打了个电话,却被对方高冷地告知‘不好意思,请你联系我的秘书’然后撂了电话,结果没料到白余还真的拨了秘书处的座机。
唐御天知道那个毛吉祥对白余来说不简单,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同意毛吉祥留下来的原因,只是他没有想过这个不简单,竟是不简单到了这种程度。
他更是没想到,堂堂白家大少爷,认真地,用看那种*动物的、罕见的眼神看他,然后问他:“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他?”
这一句话,摆出的姿态可谓是有些任人宰割了。尽管唐御天知道,白余的便宜没那么好占,但无可置疑的,白余确实是在第一回合就落了下风。
两个强者之间的谈判,总共加起来也没几句话,
小提琴曲目正好拉在剧烈的□□部分,一跌一宕,扣人心弦,然而此刻却无人欣赏。
两人隔着一段说长不长的距离面对面坐着,唐御天抬手松了松领结。如果有外人在场,也根本听不太懂他们俩在谈些什么,两人都是言简意赅的风格。
“洛世嘉。”
“不行。”
白余沉吟许久,道:“三。”
唐御天往后一靠,斜着眼打量他:“嗯?”
“嗯。”
然后又是一阵寂静,唐御天晃晃酒杯:“就这样?”
“不能再多。”
“……”
“白少,既然这笔生意你非得这样谈,那我也就把话说明白了,”唐御天欲要起身,“洛世嘉那块地我不屑要,别说额外让利三成,七成我也未必能答应。”
他们在谈的是后天游轮竞标的事,普通的商业派对,唐御天肯定不会去,这次竞标,除了唐家,竞争力最大的就是白家。
白家虽然斗不过他,但是近几年咬得紧,有点烦人。
虽然不知道白余和毛吉祥这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一个追一个躲,。他也就是随便试试,能成最好,省去很多麻烦,不能成也无所谓,大不了到时候陪白家人好好玩玩。
出乎意料地,白余从喉咙里低低地应了一声:“好。”
唐御天一改刚才懒懒散散的样子,直起身:“爽快。”
提到毛吉祥,白余眼里闪烁着的亮光似乎都不太一样了,像是突然间有了焦距:“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后天,游轮聚会。”
唐御天说着冲边上摆摆手,小提琴跌跌宕宕的声响立即消失,只留下语音绕梁。
他站起身,隔着长桌,微微朝白余那边俯身:“你来,我等着。”
白余坐在长桌另一边,静静地坐了半响,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
毛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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