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麦香味
慕寒烟此时才有些许惧怕,或许人在面对死亡之时不可能无动于衷,别人不知如何,但慕寒烟是怕了,她不想就这般死去,她才芳华之年,凭什么他们开心的活着,而她就该死呢。
“阁主,我会带她走,求您。”何安抱着慕寒烟诚恳的开口,但见梁尘毫无所动便心中一沉,想了想转向暗落那边,“暗堂主,你已解了毒,便饶她一命,请看在她是老堂主独女的份上,为老堂主留个血脉,我会带她离开,再也不会回来。”
暗落有一丝松动,他其实不恨慕寒烟,慕寒烟是真心喜欢着梁尘,当年他的心思被慕寒烟发现他十分惧怕,看着慕寒烟能得到长辈的喜爰他心中也同样难过,他能得到梁尘的爱意也不会对慕寒烟愧疚,即使有也在慕寒烟向他下毒时消失殆尽,他对慕寒烟只有一丝惋惜,从小到大相识的情谊不是轻易能消除的。
梁尘见暗落沉默便知他心思,何安同样会察言观色,见暗落松动又看了眼梁尘,只这一眼又让他心中一凛。
“阁主,求您,老堂主为琉璃阁辛劳一辈子只一个孩子。“何安说着伸手废去了慕寒烟的武功,眼睁睁看着慕寒烟痛呼一声。
何安此时却是顾不上这些,只看着梁尘那方,“阁主,何安在此立誓,带慕寒烟离开大溱,再也不会回来,更不会仇恨阁主与暗落,如违此誓何安与慕寒烟愿受十八层地狱之苦,永世不得超生。”
梁尘眯眼看着何安,又看了眼竜奄一息的慕寒烟。
何安又道,“阁主可亲手废去何安武功,只求阁主手下留情,能让我们有命离开大溱。”
暗落总算回过神,走向梁尘对他颉首,梁尘皱眉看着眼前的人,暗落对他皱眉揺揺头,示意梁尘放过他们。
梁尘胸中憋着一口气,忍了忍走上前一掌化去何安的功力,更是在他和慕寒烟体内打入内力,若日后两人还想习武害人,便会与内力对冲身死,就算想习武,也终究是个花架子了。
何安吐了口血,跪在地上对梁尘低头一拜,“多谢阁主。”
梁尘不再看这两人,牵着暗落转身离开,今后他们何去何去是死是活都与他无关了。
快回到军营所在时,暗落拉着梁尘停了下来,见梁尘依旧一脸气愤似乎并未消气,暗落无奈凑上前抱住人。
梁尘顿了下才抬起手抱住暗落,暗落得到回应总算松口气,“阁主,忘了他们吧,只当从无这人。”
暗落感觉到梁尘深深叹口气,心中也是惆怅,“我真的不在意了,今后你我为伴,便忘却那些不重要的过客,只当全了这些年的情谊。”
梁尘沉默良久,终是放松了心底的介怀,叹口气抱紧了怀中的人,“好,听你的。”
墨卿云等了许久终于等回了暗落他们,两人一进营帐墨卿云便起了
“怎么样。”墨卿云急切的询问暗落,暗落对他揺摇头,“她离开了,再也不会回来。”
墨卿云闻言只愣了下遂又放松下来,“嗯,你们自己愿意就好。”
“她已失去功力,梁尘还封了她的经脉断了她后路。“暗落言未尽的是,慕寒烟今后怕是体弱多病度此一生了。
墨卿云见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可说的了,只能安慰道,“我相信你也不会再介怀,从今以后就忘记这人吧。”
暗落笑着颔首,“嗯,现今最重要的是进攻鄑城,方才与梁尘回程途中想起,慕寒烟就是上次下毒的幕后之人。”
“嗯,我与王爷方才也想到了,现在她已离开,也无需再担忧封文曜他们搞小动作,只是不知他身边还有些什么人。”
暗落摇头,“这些人惯会用些卑鄙手段,从来不敢正大光明的动手
“若是那样,岂不是输的更惨。“墨卿云可还记着他身边都是高手。
话落,两人相视笑了,留了封寒和梁尘他们在帐中商议战事,他们依旧去坐守后方。
第148章 难得温存的时刻
高康盛带人退出了漳临城,封文曜得到消息气的摔了折子。
撤出漳临城一事还不算什么,最让封文曜生气的时,高康盛传回消息,慕寒烟与她的手下都败退脱逃,现下不知踪影。
那个女人根本信不过,还有不动阁的那帮蠢货,封文曜咬牙切齿的想,若不是他们当初办事不力没有提早下了杀手,何苦等到这般境地。
他现在唯有把希望寄托在镇北军方面,若他们能及时赶到支援,便还有缓和余地,鄑城及城北的兵马他暂且不能动,不是他不想,而是毕竟郡城乃天子脚下,做事皆被众人看在眼中,兵符加他的代发旨意,还不一定能使唤得动皇城的兵马。
“殿下,詹大人求见。”下人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封文曜转身坐到正座之上才开口,“传。”
外放应承了一声,不多会儿詹铭钧便进来了。
詹铭钧看了眼封文曜的脸色躬身行了一礼,才道,“殿下,听闻高康盛的人马已撤退。”
“詹大人收到消息可够快的,也就比本王慢了一些许。”
詹铭钧心中冷笑,若不是大皇子侥幸毒倒了明崇帝,哪里能轮的上他摆派头,这还没如何呢,竟是想把控老臣。
“殿下,臣既已向殿下交托兵符及出谋划策,殿下便应当信任微臣
封文曜同样在心中冷笑,詹铭钧这个老狐狸,难怪父皇会看重他,“詹大人说笑了,本王怎会不信任你,只是感叹一声。”
封文曜知晓,能召唤镇北军确实是詹铭钧的功劳,父皇十分信任詹铭钧,许多事都交托于他,不过当初拉拢时他也没想到能一次便拉拢了过来,可见这个詹铭钧也不是毫无心思。
詹铭钧也不再与封文曜废话,直言道,“殿下,当做出两手准备,近曰需提议上位一事,以免夜长梦多。”
封文曜皱眉想了想,看向詹铭钧,“詹大人觉得时机合适?”
“合适。“詹铭钧继续补充道,“殿下,若封寒胆敢闯来鄑城,那便是造反,殿下乃是正宫嫡子,皇上病重不起已数月,殿下代理国事并无差错,本应顺理成章继承大统。”
封文曜很是心动,确实如詹铭钧所说,若他先占得先机,管封寒如何,到时不管是镇北军,皇城军,镇西军都该是他的臣下。
“此事明日再议。“封文曜也不傻,不可能詹铭钧这般说就头脑一热的应了,他还要召唤心腹商议一番。
詹铭钧也不再劝说,提出了告退,只说若朝上有人提议,他会附议以表忠心。
封文曜满意的额首看着詹铭钧退下。
不出一日,封文曜便喊来幕僚及心腹官员商议,也与皇后商议了一番,众人皆觉得此时是个好时机,封文曜也放心安排官员们上朝时提议。
这次提议相较于上次众臣的反应确实平淡不少,只温相提出异议,言明此时当遍寻名医医治皇上,言下之意便是无需这般急着改朝换代,也算是隐晦的敲打了封文曜一番,只是封文曜并不把温修文放在眼中,若父皇是醒的他还惧怕,现下连慕寒烟都脱逃了,这药该是无人能解,虽然不孝,但事已至此考虑不到那许多了。
随着朝会的提议,许多人都开始松动,就连中庸一派也有些动容,毕竟明崇帝一直未醒,太医院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一种毒药导致明崇帝沉睡,久而久之怕是虚耗一空,现下全依靠补药吊着,即使醒来怕也难以执掌朝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