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东施娘
林初砚的父亲被抓进了大牢,林府上下惶恐不安,林初砚没有时间再陪着申珏,各种奔走,试图见自己父亲一面,但事情并不顺利,他每日天不亮就出门,夜深了才回来,才短短几日,就瘦了一大圈。
申珏知道林初砚现在是在做无用功,因为很快,林府上下都要被关进天牢里,皇帝下令,林府被满门抄斩。前几世申珏就是为了替下林初砚,上了刑台,被法器斩杀。
……
到了父亲出事,林初砚现在才明白自己的无用,甚至都没办法去天牢见他父亲一面。正在他盯着床帐,毫无睡意的时候,耳边传来
了铃铛声。
是申珏。
申珏上了床,见林初砚只看着上方的床帐,想了一下,便挨着对方躺下,“初砚,你夜很深了,你还是休息一下吧,这几日你都没怎么睡。”
他手指摸上林初砚的眼睛下方,这里都泛青了。
只碰了一下,他的手就被攥住了。
林初砚转眸看向旁边的人,现在的申珏不能再用少年来形容了,是个青年了。若说原来的申珏是一朵清丽的小花,如今的申珏几乎是让人无法挪开眼的大片雪中红梅。林初砚没见过生得这般好的人,每一处都生得刚刚好,像是用工笔一点点描绘出来的。
用水墨描眼,用朱砂勾唇,用白霜填色,绘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可对方眉眼太清冷,一扫之前的媚气,把脸上的艳色都压了几分。
可当一朵开到靡丽的红梅上面覆上寒霜时,会让人生出邪念,想把这朵花收入了怀里。
若非说有缺点,便是申珏脸上的纱布。
林初砚看到这张脸纱布下的伤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不该砸碎了那个杯子,给这张脸造成了瑕疵。
“我睡不着。”林初砚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神色有些复杂,“阿珏,死是什么滋味?疼吗?”
申珏听到这个问题,想起的是被法器斩头的时候,那瞬间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炼丹的火炉,不过只疼了一会,就没了知觉。
因为他魂飞魄散了。
“疼。”申珏轻声说,“死哪有不疼的。”
林初砚没再说话,只是把申珏抱得更紧了。
三日后,林府上下都被抓进了天牢,官兵来的时候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初砚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刚坐起来,就被摁了下去。
申珏夜里通常不睡,只是陪着林初砚罢了。
外面是小厮永顺的声音,永顺似乎被吓到了,惊恐地敲门,“二少爷,府里来了好多官兵!他们现正挨着院子抓人!”
林初砚猜到会有这一日,可旁边的人拦着他,不让他起来。
“阿珏,你……”
“初砚,我替你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他看着对方那张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露在晨曦的光下,奇异而美丽。
……
官兵敲了许久的门,林初砚的房门才打开。
他们看到青年从里面出来,先是被对方相貌弄得一怔,毕竟林初砚这张脸也算是名动京城,但毕竟公务在身,再怜香惜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官兵很快就把人绑了起来,“走!”
青年没抵抗,只是在被推着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申珏扮成了林初砚的样子,进了天牢。在天牢里呆了三日,这三日里,只有人给他送饭,其他都没有,他被关在单独牢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被抓进来的时候,他故意散着发,脸上的伤口倒没引起怀疑,天牢里光线昏暗,那些狱卒更是发现不了伤口的异样。
不过他本以为进了天牢可以自由出入,哪知道林初砚身为重犯,日夜有人看守,根本没办法脱身。
第四日,申珏终于见到了除狱卒以外的人,可那人是谢知。
谢知深夜前来,身穿黑色披风,帷帽将那张秾丽妖气的脸掩了大半,他看着坐在墙角的申珏,眼眸里闪过别样的情绪,像是爱恨交杂。
“林缈。”他以林初砚的名字喊申珏,边一步步走近。
申珏微不可见地拧了下眉,“你来做什么?”
他现在并不想见到谢知。
“听说你要死了。”谢知面无表情地说,同时蹲下身,抓着申珏的衣领把人扯到身边,后半句话暧昧又恶劣,“所以我特意前来干你最后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好狗血。
正文 干掉那个美人(20)
天牢昏暗, 谢知那张貌若好女的脸蛋在此地看上去越发雌雄莫辨起来, 只是他眉眼间的戾气太重, 生生压下了那份女气。
那双上挑的凤眼直视着申珏, 偏茶色的眼球微微转了下,随后红唇分开, 嗤笑了一声,“怎么?被我吓住了?”
谢知天生蛮力, 非林初砚能比, 申珏被抓着衣领拖过来,连个挣扎的时间都没有。牢房外还站着三个人,申珏想,谢知虽然脾气坏, 但不至于在别人面前碰林初砚。
“为什么不说话?”谢知见申珏一点都不慌张,眼里的戾气更重。
申珏平静道:“该说什么?”
谢知眯了下眼,随后他站起身,将披风盖在了申珏的身上, 又把人抱了起来, 往牢房外走。申珏被抱出牢房的时候, 看到外面那三个人当中的一个主动走进了牢房里。
而另外两个人把牢房的门重新锁上。
申珏看向谢知, 眼里闪过惊讶, “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