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姜鱼
叶乘云却不放心道:“那是否需要派人前去保护?”
“保护?咳咳咳……”卧病在床的叶庭闻言一笑,忽地牵引起内伤,连着一阵咳嗽,脸色愈发苍白。
叶星河叫他好生养伤,才会回了叶乘云,“不必。天魔的性子你还摸不清楚吗?他并非软弱可欺,相反,你若触及他的底线,恐怕他连玄阴教的面子都不会给。”叶星河顿了下,道:“不是还有纪若跟着吗?由他去吧,总归还是要回来的,眼下最紧要的……”
‘夺昆仑玉’几个字还没说出口,一名堂主匆匆到了门前,大呼不好了。
“何事惊扰?”
叶星河眉头蹙起,威严震得那名堂主立马跪下,满头大汗,纵然如此,他还是顶着威压急急回禀。
“教主,无霜宫的人打来了!”
屋中几人俱是大惊,叶乘云最先惊呼出声,“沈矜攻来了!”
“沈宫主亲自带人攻打,门前已快受不住了,几位长老还在撑着,命属下尽快禀报教主,请出天魔相助!”
玄阴教中的人还能不知道自己教中的实力?叶庭已经重伤,无法出战,既然几位长老提出了要请出天魔这个提议,说明他们已然清楚对方来势汹汹,势不可挡,哪怕是叶星河亲自出面,也未必敌得过两名大乘期联手,非天魔不可抵抗,可现在的问题是……
“天魔适才出去了……”叶乘云不可置信,“沈矜怎么会突然硬攻?天道之子可是在我们手里,他就不怕……”
话音戛然而止,叶庭会意冷笑,“看来是我们中计了。”
叶乘云茫然道:“叶长老为何这么说?”
叶星河亦挑眉望向他。
叶庭靠坐在床头,由于重伤的缘故,连站起来都艰难,说话时便伴着一阵气音,嗓音很轻,但满是嘲讽与愤恨,他咬牙道:“昨夜来刺杀我的刺客八成就是天道之子!看来他们是早有计谋,将人送进我教中来里应外合,否则怎会我前夜刚受伤,天魔前脚刚出去,沈矜就敢亲自带人来攻打我们玄阴教?这天底下哪有这么多巧合?”
这话说得在理,叶乘云和那位堂主显然是信了。
叶星河目光深沉,“是我们小看了天道之子。”
话音落下,远处传来轰然响动,可见无霜宫的人已经开始猛攻。
早些年魔道便有五大魔宗,玄阴教为首,无霜宫为末,但这并不代表无霜宫实力会远逊于玄阴教。
无霜宫只是由于当年沈清宵资历尚浅,可即使如此,无霜宫仍是靠实力爬上了魔道第五宗门的位置,连玄阴教也不敢小觑,数次拉拢未果。
这些年又有沈清宵在九天失落崖上问剑天道一举突破大乘期的盛名,就算无霜宫不想做大,仍有不少宗门投靠他们,而叶星河这几年带人寻找四道密匙,却也损耗了不少人力物力。
如今无霜宫一言不发说打就打,玄阴教在猝不及防的状况下被攻入总坛打了个正着,由于太过匆忙,外派的教众未曾归来,教中的人便少了大半,况且实力硬的长老都挡到门前去了,如今叶星河不得不亲自出手了。
可以说自从上任以来,叶星河就从未面临过这样的困境。
叶星河脸色阴沉,最终拂袖而去,“本座亲自去看看!”
“教主!”
出此状况,叶庭也无法安心养伤了,他下了床,拖着病体也跟了上去,叶乘云和那位堂主忙扶住他。
叶庭坚持道:“来者不善,属下愿追随教主同往。”
在秦落和沈清宵联手的情况下,叶星河也确实不敢言胜,可叶庭伤重至此……但也没有办法,他只好点了头。
待一行人到了山门前时,玄阴教的几名长老皆已负伤,见叶星河出来了,双方的厮杀便停了下来。
叶星河走到山门前,纵然不是第一次见到沈清宵,可当他看到沈清宵一袭玄衣立在无霜宫众人面前,剑上寒光映着血色,杀气四溢的双目偏头朝他望来时,他顿感如坠冰窟,连骨头缝里都钻进一股凉丝丝的寒气。
“沈宫主。”叶星河口中艰难挤出这几个字,厉声质问道:“不知沈宫主今日大驾光临,真是难得……”
话未说完,便被打断。
“把人交出来。”
沈清宵的剑尖在空中划过一个清冷的弧度,剑刃上的那一滴血珠终于顺势缓缓滑落,滴在玄阴教山门前的地上,迅速渗透进青砖内。
江何和天魔出去后到了一处山崖边,身后紧跟着纪若。
这处山间很是幽静,崖边遍布着一片血红的小花,说不出名字来,但红艳艳的一片蔓延了整个山崖,宛如血染一般看起来很有些触目惊心。
天魔似乎很喜欢这里,来了这边后眉宇间便多了几分愉悦。
“美人可喜欢这里?”
天魔和江何在山崖边漫步,纪若则安安静静地跟在后头,充当他的侍从。
“说实话,不喜欢。”江何道,非但不喜欢,他还觉得这里大片蔓延的红色小花很刺眼,叫他很不舒服。
天魔嘴角噙着笑,“是吗?听闻这里是玄阴教的禁地。”
江何一顿,回头望了眼纪若。
天魔仍是笑着,可脸上却多了几分森寒,他在崖边站定,指向山崖下如玉带般的深渊上的浓重雾气,“美人知道这山崖下是什么吗?”
山崖下是个极其深的峡谷,江何没来过这里,自然是不知道的。
纪若也站定在身后一丈外,静静等候。
天魔刻意压低声音,神神叨叨,“天渊底下是个不毛之地,据闻这是个很神奇的地方,一旦掉下去,这辈子都别想爬上来,不管是人是神。”
江何随之看了一眼,若不放出神识,他还不曾发觉那层厚厚的白雾下有种隐藏而深不可测的力量,像是印证了天魔的话,这下面是个危险的地方。
江何却也不露怯,抬眸望向天魔,“你要把我扔下去吗?”
天魔失笑,“怎么会,我还没看到美人为我穿上嫁衣呢。”
“那你可能永远也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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