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清风月灼
傅长言望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无声的笑了。
多谢灵昀公子掐腰,不然他还没借口去医药堂呢。
就是不知得多少迷药才能放倒宋钰……
作者有话要说: 谁要和你打架了!哈哈哈哈
第41章 钰言-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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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老头对他没有防备之心, 傅长言走了一趟医药堂, 顺利拿到了药效最强最快的曼陀散。
回去后没看到宋钰,等到黄昏时才见他拎着食盒回来。
“哟,怕我找你算账就躲起来了?”傅长言双手抱胸倚在门框, 似笑非笑的看着宋钰。
宋钰缓缓走近,淡淡道:“二师兄已和酆怀离开缥缈山前往夜澜, 师兄有事同我说, 便耽搁了些功夫。”
酆怀和宋惊尘都走了?
猝不及防天上掉了个大馅饼下来, 他方才还在苦恼迷晕宋钰后,宋惊尘和酆怀怎么办,若镇六合有什么异动,他们肯定不会袖手旁观。现下好了, 二人竟然离开了缥缈山,真是天助他也!
傅长言心里偷乐,面上不露分毫, 跟着宋钰进屋, 一如往常般去翻食盒, 嘴里念叨着:“饿死了,看在你带晚膳回来的份上,本少主大人有大量, 你刚才打我的事就不计较了。”
桌上摆着个小炉子, 炉内炭火正旺,陶盆里茶叶翻滚,清爽宜人的茶香袅袅升起。
宋钰在门口时就闻着茶香了, 只是他居所内的茶叶早已用完,不知火炉上此时烹煮的茶叶从何而来。
便垂眸去看已坐在桌边用晚膳的傅长言,“茶叶……”
“放心放心,茶叶是小清越给的,不偷不抢,来路正道。”他一开口,话没说完,傅长言就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飞快的解释了一通。
说人人就来了,话音刚落,宋清越就出现在门外,手里也提着个食盒,看傅长言已经在用膳了,面上一红,将食盒往身后藏去。
他昨夜哭得太狠,今日又哭了几次,眼睛肿的厉害,傅长言听到动静看过去后,张嘴就说:“你这眼睛怎么没拿鸡蛋敷一敷,肿成这样还不处理?宋清玄那小子,口口声声在意你,啧,你眼睛都快瞎了也没见他弄点药给你。”说着,他放下手里的白面馒头,起身走到屋外。
“知许,我没事。”宋清越弱弱开口,嘴角扯了半天笑不出,索性放弃,继续哭丧着一张脸,嗫嗫嚅嚅道:“原是怕你饿肚子,左右我没胃口,就想把晚膳给你送来,你、你有吃的就好,我先回去了,不打扰你和三师兄。”
傅长言心想这孩子哭了两天一夜,又不吃东西的,别把身体给弄伤了,遂一把拉住他往屋里带,“你来得正好,陪我一起用晚膳,待会儿我有事与你说。”
“何、何事,知许你尽管说。”宋清越乖乖跟着进屋,进去后还对宋钰恭恭敬敬行了个礼。
宋钰一声不吭,颔首后旋身走到木架边,取了一卷经书在手,坐到主位上默默翻了起来。
傅长言不理他,径直拉着宋清越坐下,说说笑笑哄他用完了晚膳。
宋钰手里的书,一页都没翻,耳朵里全是傅长言抑扬顿挫的说话声,目光更是忍不住往他那边飘,也不用躲闪和遮掩,因为对方从头到尾都没看过他这边一眼。
于是握着经书的手越发用力,若非他及时冷静下来,恐怕经书会被他当场捏碎。
再说傅长言,一顿饭的功夫,该劝慰的都劝慰完了,就差早就备好的那个东西没送出去。
“你等一等。”他拍拍宋清越的肩膀,接着快步走到内室,不一会儿手拿三件东西回来了。
“我的钱袋和罗盘……”宋清越惊讶的看着傅长言手里的物件,先前下山游学时不慎遗失,他还着急了好几日,毕竟这些东西重新添置又要耗费钱财。之后,他不好意思上报此事,就一直借宋清玄的罗盘使用。
“是我之过,不问自取,还请原谅。”傅长言要说这些东西是自己捡得,那就是拿宋清越当傻子,便没有多解释什么,大方承认了自己偷东西一事,而后拿出在山下小镇买的剑穗,递给他:“嗯,这个算我给你赔礼道歉,小清越心地善良,想必不会计较此事。”
宋钰面色一沉,眼睛直勾勾盯着那枚在半空中轻晃的剑穗,一颗心也像被傅长言提起来玩弄晃动。他放下手里的经书,两只手藏在袖袍内,挣扎了片刻仍是克制不住渐渐握成拳头,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一阵尖锐的疼。
“我、清越怎可收此物!”宋清越“唰”的一下起身,微微红着脸很是无措地摆手,“不碍事的,知许取我钱袋和罗盘想必是有什么用处,你如今还给我就好,不用赔礼道歉。”
傅长言便道:“可我都买了,这剑穗就是送给你的,你若不要,那我只好扔了。”
听听这话,多么熟悉,他对他时常这样说话,也时常用这样的方式来逼他妥协。
宋钰突然觉得自己可笑,还以为傅长言对他是不一样的,但实际他对每个人都一样,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如此想着,心里陡然暴躁起来,他不由站起身,为了压下腹中的肝火,一个箭步走到桌边,拿起木勺舀了一杯热茶,也不管茶水会不会烫人,就着热气一口饮下去。
他饮得太急,茶水又似一团火,从喉咙一路烧到腹内,便咳嗽起来。
宋清越的角度能看见宋钰在做什么,忙提醒他:“三师兄,小心烫……”
“无妨。”
宋钰咳嗽几声应道,捏着杯盏的手轻颤起来,随后又舀了一杯,同样是仰头就饮。
“宋钰,别!”傅长言刚转过身来,手慢了一步没能抢下茶盏,见他嘴唇被烫的通红,下意识抬手去查看,“一大锅茶又没人和你抢,你火急火燎干嘛呢!”
明明讨厌吃药,偏偏又不怕受伤,宋钰这个人真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好端端的,你怎么又生气了?”
得亏他有时候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否则很多时候根本没法弄清他的举动是何意思。
“这茶本就是为你煮的,没人同你抢,你慢点吹凉了喝。”
说这话时,傅长言有点心虚,茶水确实是为宋钰一个人准备的,里头还加了点东西……
他收回手,故作平静道:“嘴唇烫红了,你挎包里可有伤药,我为你抹一些。”
“不必。”
宋钰抿了抿唇,接着伸手又装了一杯滚烫的茶,不过这次被人半路截胡抢走了。他别开头,不想看那张脸,沉沉出声:“不烫。”
还在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