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我自不开花
好在虽然现在身处鬼屋,但褚胤到底还在他身边站着,即使他看不见这些东西,对维拉德来说却也是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他深吸一口气,细细向他描述:“就是在这里……”他指指那个位置:“有个女人的影子,有血渍那里是她的头……”
“血渍?”
褚胤皱着眉:“我没有在这片墙上看到任何东西。”
这下,维拉德也忍不住瞪大眼睛:“不可能吧?”他牵着褚胤的手走上前去,努力垫着脚拉着他在墙上有血渍那块地方摸了又摸,还再三向他确认:“你真的没摸到吗?这里黏黏糊糊的,还有股特别大的味儿。”
然而,褚胤始终是摇头:“没有。”他无奈道:“我只摸到了一手的墙皮。”
维拉德更加奇怪了。
魔法师向来不以体力见长,他刚刚垫着脚拉着褚胤的手弄了那么一会儿,现在也有些站不住了,懒懒地靠在桌上,满脸疑惑:“为什么……你都看不见,我却能够看得见呢?”
他还是不懂。
褚胤从抽回自己的手,拍了拍手上的墙灰,刚想回答些什么,却在看到自己手指上隐隐约约不甚明显的鲜红痕迹时一愣。
他神色有异:“大概……看不见里面有什么东西,是我的问题,而不是你的问题。”
在看到褚胤手上那一点点痕迹后,维拉德顿时陷入了沉默。
他看着前面这一堵高大的墙,仍旧是百思不得其解,褚胤站在他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低声说道:“这墙里……可能有什么东西。”
维拉德咬着下嘴唇,犹豫:“那我们……是要打破这一堵墙,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他是有些想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的,可却不能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
别的不说,这栋房子,首先就不是一栋普通的民宅,倘若真如褚胤猜测的那般,这栋房子里镇压着当年惨死的流着龙血液的妻子,他们擅自打破封印将他放出来,到时候又改如何处理这人?
维拉德这边犹豫再三,褚胤倒是果断得很。
“打开看看吧,”他说道:“这里和你想找的那些东西息息相关……一点疑点都不能放过。”
似乎是看出来维拉德的担忧,褚胤顿了顿,马上又笑道:“你也不必担心太多,别说不会出什么事情,就算出事了,那么点小事我还是能压得下来的。”
有了褚胤这样一个保证,维拉德倒是放心许多。他神色不变,捏紧手中的法杖,低声念了一句咒语,墙上的一切便逐渐开始剥落,隐藏在墙漆内里的砖块也开始一块接一块的掉落,发出震耳的响声。
下一秒,便有尖利的叫声从从维拉德的脑海内响起。
这声音仿佛是一根尖锐的针一般,刺在他的脑海内,维拉德脸色一凛,捏着法杖的手也微微抖了一下。
褚胤马上发现了他的反常。
“怎么了?”
他面色如常,似乎对维拉德所听到的那些声音毫无知觉。
“你……没有听见吗?”维拉德疑惑:“那个叫声。”
这声音现在仍然持续不断地在他脑海里响起,闹得维拉德脸上有些发白,甚至连对他施法都产生了些许影响。
然而褚胤仔细听了听,却是什么声音也没能听见,他关切地看了维拉德一眼,低声道:“你先停手,换我来吧。”
他的语气是难得一见的强势,维拉德被这声音闹得实在是头疼得不行,没有太多犹豫,维拉德便果断应了下来。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维拉德第一次正儿八经地看见褚胤在自己面前施展法术。
以前不是没见他用过,只是那时候的维拉德心神难免都被别的东西牵挂着,褚胤用了再多再厉害的法术,他也是丝毫没有感觉的。
可这次又不大一样。
维拉德睁大眼睛,看见褚胤将手轻轻覆在墙壁上,埋着头不知道低声念了些什么,下一秒,以他的手掌为中心,一片黑色慢慢朝着周围散开来。
这是……什么?
维拉德表情不变,却忍不住凑上前有些好奇地瞪大眼睛看着。
那一片黑色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四周蔓延开来,凡是它所走过的地方,很快就一点一点开始溃烂,不说外面的墙漆,就连里面的砖块也一一化为粉末,纷纷掉落在了地上。
破坏性如此强、速度也那么快的法术,却是维拉德没见过的。
他屏住呼吸,眼睁睁看着一面原本结实厚重的墙壁在几分钟内化为一堆又一堆的粉末,忍不住惊诧:“厉害。”
在这一刻,其他的声音仿佛都已经被褚胤抛之脑后,他面不改色,一直到那一片黑色将整面墙都覆盖了,才甩了甩手上病没多少的墙灰,肯定道:“这里面肯定有东西。”
他能明显感受到从里面传来的阻碍感。
褚胤话音刚落下,他们前面的墙也很快化为一层一层的粉末纷纷落下。褚胤只是施法剥掉了墙靠外面的一层,对整栋房子倒是没什么影响,然而藏在墙内的东西渐渐显示出来,却是让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粉红火烈鸟:卧槽这他娘的不是鬼屋,是犯罪现场啊!
火锅米饭大盘鸡:我要过呼吸了,今天的直播真的是惊喜连连……
同框即领证SZD:虽然但是……我觉得九哥还是别走下去了回去报警吧……
其实不那么刺激也可以:继断指、脑袋过后出现了无头女尸,我居然内心毫无波澜,我飘了
虽然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一具无头女尸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维拉德还是有些心情复杂。
这具尸体没有脑袋,但衣服却仍然完好无损地穿在了身上,她双手交叉,放在胸前,身上衣服料子极好,穿着考究,一看便知此人生前非富即贵。
维拉德稍稍靠近褚胤,低声问道:“你……能看出来些什么吗?”
褚胤皱着眉看了好半晌,摇头:“她身上隐约带着些龙的气息,但是太稀薄了。我也不能确定这到底是长时间与龙相处所沾染上的,还是因为她自己体内龙的血液太过稀薄,所以只能有这样一点气息……”
顿时,维拉德也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