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无水不渡
无数或惊恐,或含泪,或惧怕到胆子都要皲裂的眼睛,在突然戛然而止的低声下睁大!
身上扩散着死亡和阴冷杀机的俊美法老王,用血腥残忍、带着笑意的语气说:
“把赫塞扔进牢房,罢免他的大神官职位。失职的亲卫长砍掉双腿,贬为奴隶。”
“王宫的厨师和后厨所有侍从,包括奴隶,全部拉去金字塔。割掉他们的舌头挖去他们的双眼——我要看他们活着被做成木乃伊,在虫坑中无法呼救无法挣扎,无法看见自己的亲人、感受自己一点点被虫子咬破皮肤钻进血肉里啃食他们的内脏——
我不会赐予他们赦免,永远不会——!
他们死后,我要聆听他们灵魂发出的痛苦的哀嚎每个夜晚都响彻在黑暗的地下!每个夜晚!”
约法尔胸口剧烈的起伏,他转身盯着所有人一字一句咬住那些可怕的字符,双眼闪烁着猩红的光,俊美的脸仿佛被皮囊下的鬼撕破,露出青灰狰狞的鬼面和獠牙!
“……唔。”
有人咬住手背强行压抑住呜咽
“涅菲斯,你不会劝我。”比镰刀还锋利的视线扫过他们,约法尔转过身,一边用完全不符合现在地狱般可怕场景的温柔力度抚摸贝斯的脸,边再次开口:“因为你不想也躺进虫坑。”
只要你开口,你也是死者中的一员。
“…………”
唯一能劝阻王,放过无辜者的涅菲斯在触碰到约法尔视线的那一刻,已经忘了呼吸。
她喉骨上下滑动,嘴角颤抖说不出一句话。
死寂。
寝宫一片死寂。
连哭声都没有。
就连亚述属于公主雅诺的那群仆从也在发抖。
不知道这样无法喘息的时间过了多久,约法尔看向两股战战的老医师。
老医师顿时浑身的汗比喷泉流淌的还多,不过在阿努比斯神来接他的刹那,他忽然想到,王也许不是要杀他,而是想问少年的情况!
噢天啊!
老医师差点喜极而泣,倒吸口气,用颤音说:“您、您不用担心……亚述公主毒发的更快,还留下了卡尔波的线索,少、王妃毒发的时候……我们动作很快,立刻找到了缓解的办法。”
他说到这里,咽了口唾沫。
“蛇毒的药王宫都、都有,可卡尔波是一种混合毒,我们无法让王妃身上的毒解去,清醒过来,只能用少量其他克制性的毒yao去压制,后遗症是一定的——但、但我行医数十年,曾经在埃及边城,也就是制作出这种毒的城市科里亚听过有人中毒后仍旧活下来的!他们制出这种毒的人,一定有办法解!”
“说不定前往科里亚,王妃能够得到救治!就算有后遗症,也不一定致命致残!”
老医师口吻坚定,看上去不似说谎。
在场所有人心中的巨石随之一松。
约法尔握住贝斯的手闻言瞬间攥紧,他冷冷的看向老医师。
“去科里亚需要两日,路上还要颠簸。”
“可以!我们的药可以让王妃坚持到那个时候!也不会在让毒从身体中扩散!我发誓!”
老医师知道自己只要稍微犹豫就会成为下一个哀嚎的亡灵,跪下去回答的无比迅速。
“……”
约法尔判定他的话为真后,捏着贝斯的手手指用力,穿过贝斯的指缝,与他十指相扣。
“听见了吗贝斯特。”约法尔勾勾唇角,眼底依旧红的可怕没有笑意,只有疯狂,他另一只手摸上贝斯的脸颊,“不用怕,你好了以后无论看不见、亦或是失去声音,你都是我的贝斯特……”
说完后,恐怖的王松开少年,他站起来对地上的跪伏的仆人命令。
“前往边城科里亚——立刻!”
“是!”
第77章 历史的车轮碾过无数亡魂
短短停留两天,完成交接和部署后,约法尔率兵出发。
数万战士从耶路撒冷撤离,盔甲和战马轰隆隆发出咆哮。
路边靠墙躺倒的难民衣不蔽体,卷缩起双腿,麻木的盯着全副武装的埃及士兵离去的背影,还存有一线希望的耶路撒冷居民和僧侣修行者,淅淅零零站在路边,双手交叉举在胸口,垂头嘀嘀咕咕念着祈福的话。
他们现在属于埃及了。
对于他们来说,这已经是这么多年耶路撒冷听过最好的消息,于情于理他们也该为新的统治者的征战送上祝福和鲜花。
但可惜的是他们现在太穷了,别说花,贫瘠的土地连小麦都没长一粒。
布雷顿跟阿贝琉他们骑在马上,在庞大的队伍中,铠甲披风雄姿英发。他瞧着新收的城这幅穷酸样就脑门疼,忍不住看向战车的方向。
四匹战马拉着沉重的战车,车前方是大圆盾样式的带刺车头,车身是木制,包裹了铁皮,牵着缰绳的士兵站在上面驱动着马匹。
而他们王,约法尔.孟菲斯就坐在上面,俊美的侧脸冰冷无情,半合双眼慵懒地将手臂搭在战车扶手上,看上去有些无聊。
“唉。”
布雷顿叹口气,他来之前就听赫塞提过,说王想要耶路撒冷是因为那个叫贝斯特的神奇少年,今天出发,又无意中见到王把人家袜子往胸甲里放……
虽然布雷顿没听两位大神官透露过什么,但布雷顿已经猜到了某些不受控制的展开,心里愁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