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遥的海王琴
“你说罗黎呀?”
“嗯。”
“不认识。”
萧弘不高兴了,“你不认识还那么有耐心给他解惑,都三遍了,你居然没有不耐烦!还想着下次继续教!想想你指导我的时候,说到第三遍我脑袋上必定被你安上个猪头。”
贺惜朝打眼过去,“不高兴了?”
萧弘哼了一声,“你不觉得该给我一个解释吗?我想来想去那胖子没什么过人之处,还口吃,话都说不清楚,就算将来高中,也当不了官。”
贺惜朝笑道:“以他的水平,能考中举人已经很不错,进士别想了。”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呀?难不成你看中他那个俗不可耐的金算盘?”
萧弘随口一问,没想到贺惜朝还真的点头,把算盘递给他,“看,纯金的,能值不少钱呢。”
萧弘:“……”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贺惜朝,憋了许久,才道:“惜朝,你要是缺钱跟我说。”
贺惜朝闻言便嗤嗤地笑起来。
萧弘觉得自己受到了鄙视,“我说的是真的,这算盘那么俗气,带出去太丢人了,回头让心蕊姑姑给你找几块上好的玉佩,对了,上次送你的双鱼佩呢,怎么没见你戴着?”
“那玉佩那么贵重,戴在身上磕坏了怎么办?至于这金算盘……”贺惜朝眼睛一眯,“罗黎读书可能不大行,可这算账的本事应该是一等一的。”
“算账?”萧弘有些不明白。
“你的王府地址既然已经选好,府官配置是不是该注意一下了?别的先不说,这管银钱的必然得是一个门儿清,内务府送来的那些官员,鱼龙混杂,不堪用。”
萧弘没想那么远,听到这里,他还是很疑惑,“你觉得这胖子行?可话都说不利索。”
“说话清不清楚不重要,账面记清楚就行。”贺惜朝无所谓道。
萧弘觉得有那么点道理,但仔细一想有点扯,“你都不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就先把我府里的账房管事给定了,万一人家不愿意呢?毕竟看他今日模样是冲着当官去的。”
贺惜朝不以为然道:“都说了,以他的才能中举已经到头,进士就别想了。瞧他的打扮,家里不缺钱,很有可能是商贾出身,如今奋力拼搏,无非要一个功名在身,让家中生意更加顺当罢了。再说这当官哪儿不是当,你堂堂亲王府邸的账房管事也有个六七品了吧?就是进士出身,刚开始也就这个品级,背靠王府,以后有其他想法谋个缺处,也更容易些。只要心里敞亮,不怕他不答应。”
萧弘忍不住一叹,“你说的都对,可就怕他让你不如意。”
贺惜朝背靠在车厢上,瞧着外头说:“合适的人哪儿能那么容易找到,慢慢接触便是。不过,他有口吃的毛病,这样的要么自尊心过强,要么容易自卑,我看今日给他指点,我都没说什么,他额头上的汗都能汇成小溪流,可见紧张地不行。今日能向我请教,怕是将一年的勇气都给花光了,就是不知道什么事逼他至极?”
萧弘看贺惜朝若有所思的模样,感慨了一句,“我现在能够理解谢师傅当初所言。”
“什么?”
“街上偶遇看起来分外乖巧的孩子不能搭理,说不定就是一只披着白兔皮的狐狸。”
贺惜朝闻言抬起脚对着萧弘就狠狠一踹,“我都是为了谁啊?”
萧弘笑嘻嘻地揉了揉被踹的地方,没敢躲,只道:“惜朝,你真好。”
“少来。”
说笑着,马车便停了下来,常公公的声音传来,“殿下,惜朝少爷,魏国公府到了。”
“那我就先走了。”贺惜朝下了马车,对着车窗的萧弘招了招手。
作者有话要说: 遥:此等神功,一人不可练,需寻一位守望之人才能事半功倍。
萧弘:惜朝!
贺惜朝:滚!
第68章 所谓长大
回宫之后, 萧弘先去了清正殿,确定了府邸, 又陪天乾帝说了会儿话,直到有大臣求见才回到了景安宫。
贺惜朝不在宫内的时候, 是萧弘唯一休息的日子, 一般都把玩一会儿新得的机巧小玩意儿后, 就早早上床睡觉。
不过今日有点奇怪, 夜已经深了,可书房里头还没有动静。
心蕊看了看时辰,猜测是贺惜朝临走前又布置了什么任务,便带着一盘凉糕和去了冰的绿豆汤敲了敲门, “殿下,您要不休息一会儿, 奴婢带了些点心来, 您垫垫肚子。”
萧弘没回答,心蕊微微皱眉,又敲了敲门,过了一会儿才传出萧弘的声音, “姑姑进来吧。”
心蕊推开门, 从身后的宫女手里端过盘子,走进书房, 她将盘子搁到一边的高几上,盛了一碗绿豆汤,“这是去了冰的, 不算太寒凉,给您消消暑气,还有一盘凉糕,不甜不腻,刚刚好。”
她见萧弘依旧埋头苦写,不禁心疼,忍不住埋怨道:“惜朝少爷也真是的,好不容易休沐呢,应该让您好好休息才是,每晚用功已经很辛苦了,何必抓得那么紧。”
萧弘放下笔,抬起头来,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讪笑道:“不怪惜朝,他没让我马上写完,是我自己不想拖着,姑姑别埋怨他。”
心蕊闻言笑起来,“殿下真是一点都不让人说惜朝少爷呢。您放心,奴婢不是不知好歹的人,惜朝少爷就是让您日日用功也是为您着想,奴婢心里清楚,就是心疼您太累罢了。”
她将绿豆汤递到萧弘手里,劝道:“既然不着急,殿下吃完就早点歇息,晚上灯光暗,仔细害了眼睛。”
“好。”
萧弘吃了两块凉糕,又喝下一碗绿豆汤,心下舒爽多了,将空碗交还给心蕊,说:“姑姑先去吧,我马上就好。”
等心蕊关上门,听着脚步声离去,萧弘抬起屁股,拿起被慌忙坐下藏起来的“武功秘籍”,一边嫌弃一边瞪大眼睛地看着……
萧弘一向睡的好,可今早却有点不安稳,梦里五光十色,看不清什么场景,可又觉得自己很累,仿佛需要一个口子宣泄才能……忽然他睁开眼睛从梦中醒来,不过两息的时间,还有些茫然的眼睛顿时睁大,接着一把从床上坐起来,然后尴尬地左右一看。
时间还早,没人进来。
可是他有些羞赧,想了想偷偷下了床,夹着腿绕到后面翻着柜子。
他似乎记得心蕊将里衣泄裤搁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