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浮生皆未尽
易寒之咬了咬唇,点了点头。
“那么……我如你……所愿。”
白君低着头,易寒之也看不到他的表情,只是手中的力道越来越重。他知道,对方开始反击了。
白君的反击,震得他的手有点疼。但是他并未将其放在心上,依旧紧紧的握着剑,接下对方一次又一次的攻击。
易寒之忆着白君每次所教,用心的算计着每一次出招的时间以及位置。他发现,鉴于对白君的了解,他偶尔也能算计出白君下一次的攻击位置。只是他知道,白君还是没有拿出实力来和他打。
看着对方不住流血的手臂,易寒之有些心疼。也就是这懵神的一会功夫,白君便挑飞了他的剑,用他的剑指向了自己的喉间。
“你输了……”
白君虽然赢了,却并未表现出有多么高兴,反倒是一直皱着眉头。
易寒之多想上前去抱住对方,然后替他抚平紧皱的眉。然而……不能……
“你刚刚说的话,我都记在了心里,今天晚上,我得好好盘问盘问你了。”白君收了剑,背对着他,语气中的暧昧之意不明而喻。
听他这么说,易寒之才松了一口气。他其实挺怕自己说了那么多,对方会讨厌他的。只是现在他更担心另一件事的发生,他抬眼,看向了作者之前站过的地方,那里已然不见了作者的人,就连蓝庭他们也一并不见了踪迹。作者说的三件事,他才完成了第一件。接下来,他需要做的是用那把匕首划伤白君。
易寒之伸手探入袖中,握紧了手中的匕首。他想要偷袭白君实在是太容易了,此刻对方就站在他面前,背对着他,他只需掏出匕首,随便在他身上划一刀,他们便会相忘。那时候,他们谁都不会记得对方,这里的所有人也不会发现,他曾经存在过。多好啊!他的离开,谁都不会难过……只是心里为什么会那么痛呢?
判官宣布了白君的胜利,易寒之站在他身后,紧紧的握住了匕首,却始终没有勇气抽出。他不甘心,明明是存在过的,为什么全世界的人都不会记得?他们明明如此相爱,即是相爱,又为何又要相忘?且不问白君怎么想的,反正他自己是不愿意忘却的。宁可痛着,也不愿忘怀。他犹豫着,渐渐放开了紧握匕首的手。就让他自私一次吧!男主给他带来他那么多霉运,他心也给了对方了,孩子也为对方生了四个了,这会让对方记住他,不为过吧?
白君赢了易寒之,武林大会顺利结束,白君如愿的登上了武林盟主之位。
易寒之本以为自己在武林大会结束的那一刻便会消失,然而并没有。作者没有出现,而他也没有任何要消失的症状。他想,或许对方在等,等他用匕首划伤白君。
武林大会刚结束,白君便简单的向小红他们交代了几句,让他们带着娃一起回去。而他自己,则拉着易寒之以最快的速度,回了客栈。
“你今日……为何要说那些话?”白君刚进门,就将门从里面栓了起来,逼问他。
易寒之有些心虚,他今天一急便什么话都一股脑的抛了出来。想在想想,有些话真的很无脑。让他解释什么的,他一时之间也想不出来怎么解释才合理。只能暂且先装下无辜,卖下萌来掩饰当下的心慌了。
“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易寒之走上前,自动伸手环上了对方的脖子,对着对方死命的眨眼睛。
以前看小说时,女主犯了错,就会对男主放电,男主一般就妥协了。虽说他不是女主吧!但好歹他们二人确实是夫夫关系,白君喜欢他的话,应当会有感觉的吧?
“你眼睛疼么?”白君疑惑,甚至还扒着他的眼,替他吹了吹。
“没事……”白君的一句话,让他觉得瞬间被浇了一盆冷水。小说里都是骗人的,他们家白君对他的放电,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冷着脸,放开了白君。转身欲走之时,对方却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将他圈入了怀中。
“这就想走?你还没为你今天的所作所为,给我做出一个合理的解释来呢?若是你说不出来,那我今日必须处罚你了!”
说着便一把将他抱起,扔在了床上。
那可真是扔的,虽然床够软,但易寒之还是愣了一下,白君已经很久没有对他这么粗暴过了。
他看着对方正在解腰带,没由来的,竟是生出了一丝恐怖之意。虽然床笫之事,他们基本上每天都会做。但这一次,他能感觉到对方的怒火,他觉得自己今天死定了。
那晚,白君绑住了他的手,在他身上劳作着,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他白天说过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都清清楚楚的重复给他听。用自身的动作,来告之身下之人,他的怒火。
易寒之已经很久没有被对方这样粗暴的对待过了,自从二人表了衷心之后,白君每一次都是温柔的。
一夜的酣畅淋漓,易寒之最终体力不支,累倒在他怀中。白君亲吻着他的额头,低声在他耳边轻语。
“以后,我绝不允许你再说这种话,只词片语也不可。”
只是偌大的房间里,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有的只有心爱之人熟睡的呼吸声。即便是睡觉,白君也固执的不肯放开对方,抱住对方入眠。
只是这一觉之后,对方再也没醒来过了。一开始白君总以为是因为对方太累了,他也不打扰对方休息,自己带着孩子在外面玩。
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时分,白君才感觉到了不对劲
。
那一天的晚霞很红,特别的好看。白君却无暇观看,他一遍又一遍的轻拍着对方的脸,轻唤着对方的名字。可是,没有人回答他。
他心慌了,叫来了旁人帮忙,却是无人能将他唤醒。
后来他又寻遍了临安城所有的大夫,都无人能诊出易寒之所患何病。明明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可是却怎么也叫不醒。他派了许多人去找张神医,自己则日日给易寒之输内力,给他续命。
就这样过了一个星期,他终于寻到了张神医。
可是张神医对着易寒之也是不住的摇着头,丝毫看不出头绪来。
“按脉象来看,公子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只是不知为何却是无法苏醒。”
竟是连张神医都找不出原因,白君有些绝望了。他靠内力给对方续命的方法毕竟不是长久之际,终有一日对方还是会离开自己。他开始心慌,开始害怕了。
他忽然忆起那夜他与易寒之的谈话,对方说,他来自很远很远的地方,对方还说,他知道自己前世的一切。再结合那段时日对方的反常态度来看,或许他早就知道他将会离开自己,所以在那段时日里总是与他缠绵。只是他自己不知罢了,那段时日自己因为忙碌武林大会之事,而忽略了他的感受。现在想想,他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不动声色的与自己过着这最后一段时日的?
思及此,白君心中一阵疼痛。
即便白君内力再深厚,也满足不了为易寒之续命所需,最终在一年后,对方还是离他而去了。
失了易寒之的白君,整天过的浑浑噩噩的,若不是有小红带着孩子。怕是他自己带,孩子早就出了事。
那日他在家中酗酒,无意间翻出了那日在山洞内,先人送给易寒之的玉佩。看着往日先人送给他们的祝福礼,白君心中再次疼痛了起来。
那日他就那样抱着酒,手中握着玉佩睡了过去。
在梦里,他梦见了一个人,那人眉目如画,却是个生面孔。
“易寒之并没有死,只是回去了自己的世界而已。你若是想见他,就必须在十四年后,拿着这块玉佩,重新回到当年他们所呆过的那个山洞间的棺材里,在那里,你可以去到你所爱之人的所在地。”那人轻笑着,缓缓诉说着。
“为什么是十四年后?”白君心中欣喜,只是十四年太久了!他巴不得立马就能见到对方,又怎能熬过十四年那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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