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夷
或许,萧毓岚保他只为将来事成自己动手杀,好一雪前耻。
洛闻歌分析完萧毓岚心思,心里莫名空落落,他敢细想萧毓岚,却不敢想自己。
好似光想到萧毓岚这个名字,便会震荡他素来平静无波的心,让人失去往日理智,变得不再是他想要的那个自己。
他闭上眼睛靠在墙上,警告自己:别想他!
逆反心理极容易适得其反,刚说完别想他,洛闻歌就想到不久前萧毓岚垂眸给他戴玉铃铛的样子。
温柔安静却莫名充满欲色。
他不自在动了下脚踝,怎么这时候想到那画面?
他伸长胳膊想勾下脚踝,牵扯到肩膀伤,让他轻抽口冷气,就在这时,井口再度传来谈话声。
“阁主命我等将枯井搜查一遍,地方太多,为省功夫,咱们分头行事,两人一组。”
“是。”异口同声道。
少顷,不相同的脚步声零零散散响起,听着是向四面八方走去,其中有两道坚定又快速往他所在地方来了。
洛闻歌顿时将脑海所想事情抛诸脑后,握紧匕首严阵以待。
这探查之人若是单个下来,他还有把握解决掉,要两个结伴下来,他还真不好说鹿死谁手。
这时只有放手一搏,洛闻歌悄然起身贴身于暗处,像个成熟老道的猎人,在守株待兔。
很快井口传来动静,有人影被光投影在干涸井面上,摇摇晃晃越来越近。
洛闻歌看得清楚,是一个人。
他眯起眼睛,心里做足一击必杀的准备。
“快点。”攀在绳子上面的人催促道。
上面的人抱怨腔调回答:“要不我直接松手,你以坠崖式下去?”
“你他娘是想让我找人,还是想直接送我归西?”绳子上的人笑骂道。
上面人也跟着笑了:“不是你让我快点吗?真是的,也不知道阁主发什么疯,非要抓那个漂亮男人,我看八成是想男人想疯了,偏偏就喜欢人家那张脸。”
“你可别瞎说,阁主抓他是为灭口,往往知道太多不是好事,他查到阁主很多事,若真被狗皇帝知道,天命阁恐怕又要潜伏几十年。”
“她说什么你信什么,真是不知道怎么说你,喂,到底了没?”上面人喊了声。
可惜绳子上的人没法再回答,洛闻歌瞧着晕在脚边的黑衣人,捏捏嗓子学着声回答:“到了。这底下有点黑,你让我找找看,不能放过一处地方。”
上面人感叹:“你他娘真细心,搞快点!”
洛闻歌脱着蒙面人的衣衫,应道:“知道了。你急我也急!”
上面人‘嘿’了声,语气满是不服输:“别墨迹,等会下个井我下去,看看是不是比你快。”
洛闻歌飞快换上衣衫,蒙面时不禁想搜查人这身白白便宜他,帮上大忙。
他藏好匕首,单手勾住绳子,粗里粗气道:“催什么催?快拉我上去,这底下什么鬼东西也没有!”
上面人嘿嘿直笑:“让你猴急下去,等着啊,我这就拉你上来。”
洛闻歌又装腔作势催促两句,这才垂眸看向躺在地上还昏睡的人,盼望这人能等到他让人来抓回去。
井口看得天空到底没外面看着大,洛闻歌抓住绳子翻出来,拍拍身上灰,对上拉绳人狐疑目光,他不动声色道:“那下面脏得很,我闹这身不是怕你嫌弃吗?”
那人眼中狐疑才消退,指着院门口:“走走走,去下一个。”
洛闻歌敏锐察觉出不对,故作不在意,边拍衣衫边说:“那走啊,等什么?”
“你不是对这里熟悉吗?你带路。”那人说。
此话一出,洛闻歌便知道没继续装下去的必要,那人认出他来了。
他没答话也没动作的那刻,身侧那人突然发难,长剑出鞘,面容狰狞:“你不是王麻子!”
洛闻歌拔出匕首挡剑,没多余话,转眼就和人打在一处。
他靠刁钻要命的出匕首手法难住那人的攻势,明明两人武器长短悬殊挺大,对方就是没法挑到他,两方交手几十回合,谁也拿不下谁。
那人一看,转手摸出个烟花。
洛闻歌见状暗道不好,身形快如风用匕首去挑烟花,没料到正中这人圈套,当胸被横踹一脚,飞出去扑倒在地。
这一下来得又猛又狠,疼得洛闻歌险些喘不上来气,他捂着胸口,嘴角鲜血不停往外流,连咳嗽都是血腥味的。
那人手执长剑,宛如死神般缓慢逼近:“阁主说拿你项上人头回去者,赏黄金百万,堂主之位。今日来看,我是注定要成为佼佼者。”
洛闻歌又咳嗽几声,血液黏在面巾上贴着皮肤感觉很不好,更不好的是摔下来冲击太大,匕首被甩在三步远地方,他想以命相搏恐怕只能靠身体。
不想死的念头让他想起身,胳膊撑地那瞬他才知道什么叫疼得生不如死,哪哪都跟断了似的。
他的动作引得执剑人紧张,快步上前:“你还是死了吧!”
说着举剑猛地朝洛闻歌刺了下去。
洛闻歌仰面直视死亡,眼里只有那柄携带死亡味道的剑,就这么死了吗?
在他心存怀疑还想尝试多争取下活命机会时,那柄死亡之剑停住了,执剑人胸口多出一柄剑,扎个透心凉。
洛闻歌怔然,执剑人瞪着渐渐涣散的眼睛轰然倒地,他倏然回头看向屋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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