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夷
“臣多谢陛下。”洛闻歌起身,无比激动道。
有李公公相携,那必定能起到很好威慑作用,萧毓岚当真很懂配合,他唇角漫上星星点点笑意。
沈爵心里就不是滋味了,真让李公公跟洛闻歌去京兆府,那到嘴的鸭子又得飞了,沈爵绝不容许这种事发生。
他为整垮徐应屏,暗地里殚精竭虑,筹谋那么久,不惜答应与虎谋皮,为得就是在朝中独大。
这些年他和徐应屏明争暗斗,谁也没法将对方拉下马,如此僵持局面,直到洛闻歌被萧毓岚重用,局势由此出现转机。
沈爵确信洛闻歌是把很好用的刀,能将徐应屏收拾掉,遂在洛闻歌动手查徐应屏时给予许多帮助。
眼下他需要更为确凿证据扳徐应屏,桃花湾老板就是证据点。
但在他从这人嘴里挖出证据前,洛闻歌不能带走人,沈爵思绪万千,寻思怎么阻挡洛闻歌脚步,拖延出审问时间。
“臣还有事先行告退。”洛闻歌见好就收,通过此举给沈爵无形压力。
萧毓岚颔首,递给李公公个眼神,让对方跟洛闻歌去传口谕,李公公轻点头领旨。
洛闻歌如风来又如风走,行迹匆匆,看得出从曹澄手里要人对他有多重要,那边李公公奉旨随行而去。
两人相伴远走的身影落在沈爵眼里,无端生出死亡气息,他有点坐不住,当着萧毓岚的面,不好直接说要走,格外坐立难安。
殿外一并走得两人,又小声说起悄悄话。
李公公跟在萧毓岚身边这些时日,见多许多事,对洛闻歌态度转变曲折,可以说是跌宕起伏,如今又得和人相处的时光,李公公心情复杂,知道他受过重伤:“洛少卿身体恢复得如何?”
洛闻歌抬手摸着肩头,浅笑道:“还好,多亏院使妙手回春,才让我恢复如此快。”
他究竟为何受伤又因此查处多么重要的线索,李公公知道的并不详细,却也知道神仙丸一旦结案,他绝对是大功臣。
李公公想到先前那些对他有过不利的想法,赶紧清理出脑海,满脸正色:“那还是要静养啊,老奴听院使说过,洛少卿这伤不致命,也要好生养着,免得留下后患。”
“是,院使的话,我谨记于心。”洛闻歌笑道,能不能遵守,那就不好说了。
洛闻歌不是三岁小孩,孰是孰非,哪能拎不清楚的。
李公公也不过是客套一说,见状又道:“洛少卿近来是不是好事将近了?”
洛闻歌愣了下:“此话怎讲?”
李公公笑得好不欢乐,跟洛闻歌走近许多:“洛少卿啊,这好事就不必遮遮掩掩,城内都在说你和礼部左侍郎闻大人亲妹子的事儿。”
洛闻歌轻笑了声,睨着满脸八卦之色的李公公,好脾气解释:“公公误会了,我与闻姑娘数面之缘,绝不是坊间传闻那样,再说,闻侍郎又岂是我能高攀之人?我自认不如,也不会上赶着寻无趣,公公莫要取笑我。”
李公公倒不意外他会有这种回答:“洛少卿还不想成家呐?”
洛闻歌心想,不正经来说,我已经成家了。
说出来怕吓到李公公,他婉转道:“也想过。”
“那是没遇上合适之人?以洛少卿的条件,京中不少名门贵女都愿意结亲吧?”李公公道。
洛闻歌干脆断李公公继续打听念头:“实不相瞒,我有心上人,碍于种种,暂且不能和他公之于众。”
李公公恍然大悟:“那是老奴多嘴,嗨,真能熬到那时候,老奴定要向洛少卿讨杯酒喝。”
就希望你到时候喝酒别脸绿了。
洛闻歌笑吟吟应下了:“一定,忘记谁也不能忘记公公你。”
李公公莫名觉得这话听着有点不对劲,细想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含混应下了,往后数年,每当李公公回忆起这一幕,都觉得自己特别像个铁憨憨。
两人刚出宫门沿着玄武大街往京兆府去,路程过半,迎面跑过来一个身穿官服的小兵,对方气喘吁吁:“这位可是大理寺少卿洛大人?”
洛闻歌眉梢轻抬:“我是。”
“洛少卿,卑职奉谢大人之名特来寻你。”小兵在这大冷天里跑出满脑门子热汗,可见真下了功夫。
洛闻歌问:“发生了什么事?”
小兵回答:“牢房里的重犯出了岔子,具体如何,谢大人没说,只让洛大人回去商讨。”
徐焱出事了?
看来曲靖接到沈爵指令,为阻止他携李公公去京兆府提人出手了。
只要曲靖出手,那事情就好办了,达到目的,洛闻歌唇角微提,扭头对李公公为难道:“我这事出突然,恐难前去京兆府,公公你看……”
“不碍事,这样吧,老奴奉陛下旨意随洛少卿传口谕,那自然是洛少卿去哪,老奴就去哪。”李公公圆脸笑起来喜庆得紧,全然不在乎自己被套路。
目前局势来看,洛闻歌小占优势,得抓紧时间不给沈爵反应机会,否则等人回过神来,他再想故技重施就难了。
思及至此,洛闻歌带着李公公当机立断转战都察院。
一行人回到都察院,便碰上等在门口的谢温轩,对方脸色不算太好看,隐有冷至冰川的味道。
洛闻歌见状觉得徐焱情况怕是不好,他上前几步急声问:“人怎么样了?”
谢温轩和李公公打过招呼,和他并肩往牢房方向走,低语冷声:“不知他怎么办到的,让徐焱犯了神仙丸的瘾。”
洛闻歌脸色肃然:“收押徐焱的时候,没让院使给瞧瞧?”
“看过了,当时说人无大碍,能吃能睡。”谢温轩眉头紧锁,没明白在看护人手都换成自己人情况下,徐焱是如何染上神仙丸的。
洛闻歌从对方眉宇间看出郁闷之色,拍拍谢温轩肩膀,安慰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看护人没问题,不妨查查送牢饭之人。”
提到这事儿,谢温轩更郁闷了:“自徐焱进牢房起,他的饭菜都有专人负责,我托慕容郁去问过,没假借过他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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