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陆夷
乌托雅说得也直接:“即便如此,我也不能再和你说别的。”
“我想也不用你说了。”洛闻歌笑道。
乌托雅猛地看向院使那边,果然见到吉布哈身上插满银针,死去有些时辰的尸体诡异的动了几下。
乌托雅没亲眼见过验证蛊虫找凶手,可身在王室,多少听说过,此时再见这情景,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是动手了,那应该很快就有结果,这时乌托雅也不敢看,万一对方只是想利用这一手诓骗,她看了人岂不是暴露?
洛闻歌诡计多端,连连坑骗她那么多次,不得不防。
乌托雅在心里默念要耐得住性子,绝对不能乱来。
当她身后传来一道闷哼声时,还是没控制住脖子,回头看向闻天冢。
这一看便先看见捂着心口的慕容郁,乌托雅心凉了,脑海只有一个念头:完了。
若不是情况不合适,洛闻歌都想给慕容郁比个大拇指,配合无敌。
乌托雅到这时无话可说,该暴露的都暴露了,她无助的看着闻天冢,很想争取最后的希望。
闻天冢还稳稳坐着。
上方的萧毓岚终于开口了:“能让北疆新君主隐姓埋名多年,在朕手下任劳任怨做事,是朕的荣幸,但朕以为事到如今,新君主也该亮出身份,坐下好好谈谈。”
这话一出满堂皆震惊,不知萧毓岚说得是谁。
互相看看,都是一头雾水,不敢相信他们中间混入北疆人,更为可怕的这是人家新君主。
什么时候开始他国将刺探进入的这么深,还深藏不露。
在众人摸不透时候,闻天冢举起酒盏,温声道:“陛下说笑了,这些年受贵国照顾颇多,让我受益匪浅。”
闻天冢一说话,殿内瞬间安静,许多人瞪大眼睛,跟见鬼似的。
洛闻歌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地,没有任何时候比这时更安心,人找出来了。
“贵国的治国之道,让我大开眼界,也很佩服贵国陛下的玩弄手段,不到半年,便将朝纲整理到这份上。”闻天冢感叹道。
萧毓岚皮笑肉不笑:“多谢夸奖。”
身份一旦被揭穿,连坐姿都不同了,变得更具有攻击,闻天冢淡声道:“我想你早就猜到我是谁。”
“也没有。”萧毓岚回答。
“别这么谦虚,说猜到我也不会介意,毕竟是我动作太大在先,被人猜到也不意外。”闻天冢看眼杵在原地,脸上颇多懊恼之色的乌托雅,微有些冷淡,“都被人看穿了,就别站在那丢人现眼,过来吧。”
乌托雅不敢多说什么,快步过去,与之同时过去的还有元明琅。
这位整个过程中没有多大存在感的翩翩公子刚到闻天冢面前,便不受控制的跪倒在地,浑身抽搐,不到眨眼功夫,七窍流血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安静如鸡的百官们纷纷惊呼了一声。
闻天冢面不改色,还有心情为他人分析:“他太无用,来长乐城这么久,只会给我惹事,留着也没多大用,还是杀了吧。”
乌托雅闻言战战兢兢站过去,闭紧嘴巴,不多说一句话,生怕落得跟元明琅一样的下场。
萧毓岚收敛神态,对闻天冢动不动就杀人的性子很是厌恶,他皱眉:“这是贵国传统?”
闻天冢挑唇:“比不过贵国的勾心斗角,我国乃是想杀谁就杀谁,从不藏着掖着。”
俗话说话不投机半句多,说到这里,明眼人都知道没必要再说下去。
萧毓岚及时止损,不跟闻天冢多做口舌之争。
洛闻歌在确定新君主是闻天冢的那刻,明白了许多事。
当年反派为何会跟闻天冢闹翻,两人各为其主,谈不拢的合作自然没必要谈,而闻天冢转投沈爵门下,应当是看中沈爵的人脉,如今也确实得偿所愿,沈党皆在对方手里;
为何对方要借闻依依来卖他个人情,是为先淳王前将人出卖干净,好让萧毓岚铲除掉这一知情人;
为何乌托雅能进礼部秘密见吉布哈和元明琅,有闻天冢这个礼部左侍郎在,又有何进不去?
说到这里,萧毓岚的安排也是出人意料,当真不知道闻天冢身份有问题,随意点派做的接待使吗?
恐怕是有意为之。
这场博弈胜负已分。
闻天冢扭头看萧毓岚:“你应当不会放我走。”
萧毓岚沉默不回答,这还用问吗?
北疆老君主活不了多久,若是新君主落入萧毓岚手里,那想对北疆做什么,全看心情。
闻天冢眯起眼睛笑了笑:“虽然我很感激这几年贵国教会我的大道理,但要我用整个北疆做谢礼,还是太勉强了。”
话音未落,萧毓岚已然感觉不好,沉声道:“抓住他。”
高手身影如幽灵出现,轻飘如风扑向闻天冢。
闻天冢勾唇一笑,朝洛闻歌方向看一眼,在幽灵抵达前消失在原地,只剩下一件无力支撑落在地上的官服,同时乌托雅也轰然倒地,再看脸色发紫,人不知在何时也死了。
这事儿发生得太快,连给人反应时间都没有。
殿内是影卫坐镇,殿外是御林军,都没能抓住闻天冢,让他于这天网恢恢里逃之夭夭。
那边院使见状道:“好一招金蝉脱壳,新君主蛊术高超,想抓恐怕没那么简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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