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糖莲子羹
“……他一摸我的脉象,便看出我是个妖兽,非要给我塞了一颗化形丹,让我保持着妖兽的模样。”
月见微提起此事,便觉得难以启齿,但仍是愤愤吐槽:“他这人也是个老不正经,竟是强迫我化形足足三日,这三日中,他又是抽我的血,又是剪了我的指甲,竟是还想要用我的小角磨粉粉,当真过分!”
墨沧澜一听,便也轻蹙眉头,道:“着实过分了些,当师父的,怎能如此不爱护徒弟?”
月见微一听,便就更是顺杆子往上爬,还要趴在墨沧澜腿上,道:“人家超可怜的,都被他吓得饿瘦了不少。”
墨沧澜捏了捏月见微的鼻子,道:“别耍赖皮,起身站好。”
月见微心道又来了,墨沧澜只愿意抱雪球,却不愿意碰他,他有时候真搞不懂男人的心思,那两个分明都是他,凭什么要区别对待?
月见微怕自己被关祠堂,便不情不愿地站了起来。
“好在他也给了我不少好处。”月见微笑了笑,想到叶无涯竟是要给他炼制拔除残留毒素的解药,替他修复受损的心脉灵核,便觉得给叶无涯再多血入药入丹,也是值得的。
墨沧澜便道:“出了白雪境,我便难护你周全,你日后下山,要自己多加小心。”
月见微望着墨沧澜,眉目之中具是温柔,声音清脆:“我不用沧澜哥哥护我周全,待我痊愈之后,我必要护得沧澜哥哥周全。”
墨沧澜微微一笑,道:“好。”
………………
那日之后,月见微便彻底和墨沧澜讲和了,日子又重归平静,只是月见微的日程有了极大的改变。
每日清晨,月见微都要先去竹林里面打一套拳、舞一套鞭法,才去饭堂吃饭。吃完饭后,若是有课便去听课,若是无课便就回去炼丹炼药。
下午的时候,月见微偶尔回去藏书阁看书,了解苍茫大陆的风土人情、历史人文,更多的时候,他先是练另一套鞭法,再下山去聊赖阁跟着叶无涯学丹诀。
待到晚上,月见微洗漱过后,就会席地而坐,修习吐纳之法,精炼心法,让灵气游走在四肢百骸千百筋脉穴道之中,数个大周天之后,他才上床睡觉。
墨云泽起初还觉得月见微装模作样,直到月见微如此这般坚持了一月之后,墨云泽才恍然察觉他竟是真要过着这样的日子。
墨云泽去找月见微麻烦,却被月见微给三下两下给打趴在地上。
月见微笑嘻嘻地用鞭子挑着墨云泽的下巴,道:“小云泽,哥哥我要好好修炼了,你可莫要捣乱。”
墨云泽呸了一声,道:“你给谁当哥哥呢?我可比你大上几个月,若论起岁数来,你要给我喊哥哥才对。”
说完之后,又转念一想,突然瞪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月见微,道:“你为什么突然就变得这么勤奋?难不成你是想要暗中超过我,将我踩在脚下,取代我在我爹和我大哥心目中的地位?”
第079章 祛毒
月见微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他真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和墨云泽比较的,毕竟不在同一个水平线上,拿过来作比较,平白把他水平拉低了。
“你这被害妄想症有点严重啊。”月见微一点都不留情面,直言不讳,丝毫不顾及伤了墨家二公子的自尊心,道:“纵然我从现在开始,百年都不修炼,你的修为也绝对比不过我。”
墨云泽:“……”
不,他不服!
月见微扫了他一眼,勾唇道:“你若是不服,我们便来比上一比,我不用灵力,也完全能将你打趴在地上。”
墨云泽梗着脖子道:“来!”
于是当晚,墨沧澜再见到墨云泽的时候,他浑身是土,走路一瘸一拐,满目通红,气势汹汹。
墨沧澜叫住墨云泽,道:“你今日傍晚,怎么没去用晚膳?”
墨云泽眼神复杂地看了眼墨沧澜,难得没有凑到他大哥身边叽叽喳喳。
墨云泽摇摇头,道:“从今日开始,我不吃晚膳了。”
墨沧澜挑眉。
“我要每日认真修行,留下晚膳的时间去练刀,我每日比月见微多修炼一顿饭的功夫,日积月累,总有一日能够胜得过他!”
说完,墨云泽提刀抱拳,干脆利索地转身便走,丝毫不拖泥带水。
墨沧澜:“……”
再晚一点,月见微便回来了。
自从狄洋的事情之后,墨沧澜就把月见微的住处和自己挂在了一起,就在院中院里,虽说同居一院,但因着观澜轩很是放肆地独自占据了半个山头,所以距离仍是不近。
月见微在关了七天祠堂出来之后,得知自己的住处竟是到了观澜轩,顿时幸福地快要昏厥过去,但当实地考察之后,发现距离墨沧澜的卧房竟是隔了一整片竹林、菡萏池、再加上两座桥后,便开始怀疑起墨沧澜的居心——
他是雪绒绒的时候,明明可以住在墨沧澜卧房外面,现下搬到这里,岂不是在暗示自己睡觉的时候滚远点吗?
月见微当即就不干了,虽然身份被拆穿,也在观澜轩有了自己的房间,但每天不管多晚,他依然坚持化出原型睡在墨沧澜卧房外面。
墨沧澜虽说了几句,但在月见微坚持之下,墨沧澜只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当成什么都不知道。
月见微走来,便听墨沧澜问道:“你今日,如何刺激云泽了?”
月见微一听,道:“他该不会是来告状了吧?我不过就是和他比试了几下,用实力把他打得哭爹喊娘罢了。”
墨沧澜:“……”
月见微在墨沧澜身边拉了个凳子坐下,道:“大哥,你不觉得墨云泽平日修行,着实太过懒散了吗?我还从未见过一个修道之人,对待修炼如此放纵自我,他明明占有这么好的修炼资源,却是不知利用,我看着便觉得不爽。”
墨沧澜露出了几分惋惜之色。
月见微察觉到什么,抬眸说道:“沧澜哥哥,你想说什么?”
墨沧澜迟疑了一瞬,才说道:“云泽在我爹腹中的时候,曾受过伤,许是伤到了根基,出生之时,尚轩长老便说他日后修炼困难,这与他是否刻苦努力,并无太大干系。”
月见微“啊”了一声,呆了一呆,道:“竟是这样。”